章四 畸形三

王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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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冰火!中文.”

    刚步入镇长小屋的大门,便听到一句清脆的喝声,

    阿兰萨目光一转,视线落向喝声的來源,,是一名双手剑女战士,她有着亚麻色的长发,模样并不漂亮,但眉宇间却有一股独特的清秀,而不知为何,她的脸上始终有一抹淡淡的哀愁环绕,为她的清秀添几分微凉,

    她身上穿着一套完整的战士铠甲,只是这套铠甲的制造工艺并不精良,甚至有些粗糙,放在诺兰德军,恐怕连新兵营的预备战士都不会看上一眼,但女战士手中的两把长剑却异常出众,无论材质还是做工,都不是她身上的破铜烂铁可以比拟的,阿兰萨认识这两把剑,是吉尔伽曾经使用的剑,

    这名女战士应该就是老夫妇所说的,带领强盗们突破小镇贵族私军防线的那名高级战士,巧合的是,阿兰萨认识这个人,他与她曾有过一些无关紧要交集,这些交集中,有些是阿兰萨所知道的,也有些是阿兰萨所不知道的,

    女战士的名是米蒂,至于姓氏便不是阿兰萨需要关注的地方了,事实上,对于交集过少的人,阿兰萨还能够记住她的名字,已是不错,阿兰萨与米蒂仅有两次碰面,第一次是在恩卡拉城的一间酒馆,阿兰萨和卡鲁怂恿了吉尔伽出手,让其从城防军手中救下将为玩物的米蒂;第二次是在伊兰城,失去双臂的吉尔伽被阿尔法·莱恩抛弃之后,阿兰萨潜伏在路边灌木丛中,目睹米蒂用马车将昏迷不醒的吉尔伽从伊兰城后的莱恩军营中带出,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名青涩而胆怯的小女孩,如今,却已手握双剑,

    而命运总会悄悄在几条相交的线旁缠绕出其它的线,阿兰萨不会想到,婕希的父亲,赫尔·艾索伦,是米蒂一生都不会忘怀的恩师,

    但命运还有更多的线条等着阿兰萨去解开,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阿兰萨咧嘴一笑,把寂静之刃重新背好,摊开手说:“嘛,真沒想到,你居然成了强盗,那么吉尔伽就是你们这伙强盗的首领了。”

    米蒂并沒有因为來犯者收回武器而放松警惕,她的剑锋依旧指向阿兰萨,脸上却是划过一抹急切,辩解道:“我不是强盗。”

    阿兰萨伸手指向自己的眼睛,说:“嘛,你当我是瞎子。”

    “我只是……”

    米蒂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抹痛苦,而后却迅速化为无法解释的坚决,回答:“我只是听从他的命令。”

    她口中的“他”,毫无疑问,自然是指吉尔伽·莱恩,

    “嘛,也是,毕竟他救了你,你的命是他的。”

    阿兰萨并不打算和米蒂争辩在他看來无聊的定义,而是往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说:“那么,嘛,可爱的米蒂小姐,可否让开路,让我去见见我的老朋友呢。”

    “不行。”

    对方的回答极为坚决,米蒂无法确认阿兰萨与吉尔伽之间的关系,但他却很清楚,阿兰萨在进到这里之前,杀了不少强盗,而这些强盗,都是吉尔伽的手下,虽然米蒂不承认自己是强盗,却无法否认她也是吉尔伽的手下,

    不知何时开始,吉尔伽只是将她当做一名手下,而她竟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米蒂的脚步微张,长剑上挑,迎战的姿势却与曾经的吉尔伽无异,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阿兰萨的一举一动,说:“要么从我的尸体踏过去,要么离开这里。”

    阿兰萨的鼻尖轻微地哼了一声,说:“也许我应该告诉你,嘛,如果沒有我的话,当时的吉尔伽是不会从那些人渣手中把你救出來的,而现在,吉尔伽似乎把自己也变成了人渣。”

    闻言,米蒂脸上再次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痛苦,却一如先前,一张有些许雀斑,并不如何漂亮的脸蛋上又再次涌上坚定,只是她的声音忽然多了点冷漠,对阿兰萨的冷漠,她说:“晚了。”

    “嘛,看來是的。”

    阿兰萨竟点头认同,而后,他同样摆出迎战的姿态,缓缓抽出背上的寂静之刃,战斗却在双方接触的刹那就落下帷幕,米蒂率先朝阿兰萨发起攻击,握剑的双手抵在腰际,随着脚步前冲,而后双手猛然上挑,双剑自下而上刺向阿兰萨,这是吉尔伽曾经惯用的战斗方式,而阿兰萨的应对极为简单,双手前探,寂静之刃往下旋撞,轻松弹开米蒂的攻击,随后,阿兰萨的手顺势往前一推,却精准地用剑柄撞向米蒂的脑门,

    “嘭。”

    一声轻响,米蒂所有的攻势戛然而止,整个人轻飘飘的向阿兰萨身侧的地板倒下,阿兰萨对力量的把控极为娴熟,他只是击晕了她,并沒有索取她的性命,

    一旁的汉库克用鼻尖轻哼一声,眼睛斜斜看向倒在地上不动的米蒂,说:“哟,沒想到你对待女人还会手下留情。”

    阿兰萨尴尬一笑,解释:“嘛,我只杀敌人,但她还沒有成为我的敌人的资格。”

    “也许还会成为同伴。”

    汉库克又若无其事的接话,

    阿兰萨却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怪声怪气的吐槽道:“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嘴皮子也是圣域实力。”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两人嘴上相互调侃,脚下却也不停,正一步一步往楼上前进,看來强盗首领,吉尔伽,他似乎并不在意镇长小屋内外发生的意外,因为,随着两人沿楼梯向上,一道木板因为某种剧烈运动而产生的吱呀声便越來越清晰,

    阿兰萨推开三楼唯一的房门,

    果然是吉尔伽沒错,

    他正赤身站在一张桌子前,失去手臂的上身沒有任何衣物遮挡,显得他的身体非常不协调,他此时正是大汗淋漓的时候,因为,在他的身前,就是一名背对着他,被扒光衣物的少女,少女的双手被束在桌子上,以防止反抗,事实上,就算沒有这道绳索,她也不会反抗,

    因为,当阿兰萨看到她时,她的双目已经空洞,就像失去灵魂却无法死去的躯壳,那种空洞只有失去所有信念支撑的人才会拥有,她安静的趴在冰冷的桌子上,任由吉尔伽在他身后**,沒有喊叫,也沒有眼泪,

    阿兰萨不经意看到她双腿间滑下的一缕稀薄的血迹,或许这是她的第一次,却沒能给该得到她的人,或许是那名坚持不懈的贵族,也或许是小镇里的某位青年,但这些,此刻已全不重要,

    这名女孩,无论年纪还是相貌,都符合老夫妇向阿兰萨描述的象征,正是他们的女儿,

    房间里只有吉尔伽的喘息声和桌子不堪撞击的吱呀,

    “好久不见,吉尔伽。”

    阿兰萨冰冷的声音猛然灌入房间里回旋的两种音调中,令它们不得不从兴奋状态中震惊地停止下來,吉尔伽的身体被惊吓得向后退开好几步,他瞪大双眼,颤抖却又大声的惊叫:“是你,是你,你是阿兰萨,是阿兰萨。”

    “是我。”

    “哈哈,哈哈。”

    吉尔伽脸上出现极为短暂的停滞,而后却猛然兀自大笑起來,那笑容甚至扭曲了他的脸:“不对,怎么可能是你,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我就是一条被遗弃的狗,哈哈,狗,对,我就是条狗,看到我刚才的动作了吗,,我就是一条狗,哈哈。”

    他忽然一脚踹向老夫妇的女儿,使她麻木地撞倒在地,额角渗出鲜血,却依旧睁着空洞的眼睛一动不动,吉尔伽愤怒而又兴奋的大叫起來:“该死的母狗,你怎么不会汪汪两句,,哈哈,我刚才说什么來着,噢,阿兰萨,你不可能在这里,我就是一条被遗弃的狗,你们这些大人物,怎么会舍得腾出比金子还宝贵,比女人还美妙的时间,來见一见我这种沒有的狗呢,哈哈,哈哈。”

    汉库克厌烦的眯起双眼,说:“他已经疯了。”

    “疯了,,哈哈。”

    吉尔伽确实疯了,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又走到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一脚让她的身体背过來,而后蹲下身子,沒有手臂的帮助,吉尔伽只能不断來回移动下半身,试图让他的伙计钻进先前的地方,他嘴上却不停地叫着:“我确实是疯了,哈哈,我疯了,还有你,你又是哪里來的母狗,噢,你的主人还沒有抛弃你,我可不敢和尊贵的阿兰萨大人抢狗,不对,抢女人,哈哈,哈哈,等你也被抛弃了,就來我这里,和我一起享受狗的乐趣吧,哈哈。”

    “该死。”

    阿兰萨终于对吉尔伽沒有了好奇,他现在已然厌恶这个心理扭曲的人,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同时提起寂静之刃,他对吉尔伽已经沒什么要说的了,

    “要杀了我么。”

    吉尔伽却在这时意识到阿兰萨准备做什么,但他脸上竟沒有丝毫恐惧,完全是享受的模样,说:“來,來呀,杀了我吧,反正我也受够了,我他奶奶的就是个废物,我沒有手,我沒有手,哈哈,我以为我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哈哈,可这就是事实,哈哈,來呀,來杀了我吧。”

    他似乎在述说他的忏悔,

    但阿兰萨沒有挽救他的想法,

    寂静之刃在划破空气时,甚至也厌恶于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力气,它的呼啸声充满不情愿,却始终不能反抗阿兰萨的双手,剑芒一闪,轻而易举地将吉尔伽的脖颈削开,一颗拧笑着的人头滚落地面,那张脸沒有一丝恐惧,反而,仿佛还多了些欣然,

    杀了吉尔伽,阿兰萨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