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陷害(三)

风零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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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这话,是在给臣扣帽子啊?”

    面对独孤守义的侧面回击,宇文暻闭口不答,他也不需要回答,其中因由,有人自会判断。于是乎,他唇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华丽丽地忽视掉独孤守义,转看向上首浓眉紧蹙,怒容满面的皇帝。

    宇文暻这么明显的无视,独孤守义怎么会察觉不到,当即两眼眯起,直盯着宇文暻那抹淡笑,不把那笑背后的意思读尽,誓不罢休。

    正当此时,皇帝突然开口:“徐大人,可有此事?”

    早就大脑充血准备晕过去的徐大人,听到皇帝的声音,登时浑身细胞猛涨,直接立起了身,直愣愣地盯着龙案上铺着的九龙祥云锦。

    “臣……臣没看见。”

    听到这一回答,宇文暻唇角的笑意更深,隐约还带着几分嘲弄,与一旁一直观戏不语的萧琅对视一眼,就转面随意将目光落在某处。

    独孤守义本就不寄希望于徐大人身上,找他来作证的事,皇帝不提,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现在他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靠自己。

    “臣是四公主的亲舅舅!断然不会做对公主不利之事。既然陛下不信,臣恳请陛下召回近身八卫,以证臣言。”

    皇帝巍然不动,而正当此时,殿外突然进来一个蓝衣小内侍。

    “回禀陛下,近身八卫求见。”

    这突然而然的禀告,让在常人皆是双眼猛抬。

    独孤守义心中是窃喜,皇帝心中是一阵惊慌,宇文暻心中是狐疑。唯有萧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奇地探眼殿外入内之人。

    黑衣锦服,孔武有力,步履井然。

    的确是好暗卫。

    只是这进来的,只有一个人。难不成那八卫指的只是一个人?

    心中冒出这一小小的想法,萧琅随之便一笑置之,适才几人的争辩,已看出那八卫的确是八个人。

    想来那八个人,除了这一个会出现人前作为代表,其余的都在暗处。

    祁风走到正殿之中,看见独孤守义与徐大人也毫无意外之色,凛然看向皇帝,行礼到:“祁风参见陛下。”

    皇帝在独孤守义与徐大人之间徘徊一晌,而后朝祁风问道:“何事?”

    “公主失踪,属下失职。”

    祁风明明是来请罪的,可是这说话吐字的语气,却半点没有失职之后内疚自责的态度。

    “什么?公主失踪?老夫明明看见你们把公主带走的,公主怎么会失踪?”独孤守义对于祁风带来的消息,反应尤其强烈,不由分说地就揪着祁风质问。

    祁风却好不慌张地将独孤守义紧在胸前的双手一掌扳开,左挪一步,背脊直挺地看向皇帝。

    相比独孤守义的强烈反应,皇帝倒是冷静许多,但他虽未大发雷霆,那一双紧握在龙案上的龙拳,也已经将他内心的隐怒显露。

    瞪直眼在二人之间巡视一周,皇帝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满含怒火的字眼——

    “说!”

    祁风应声而答:“公主出宫,行至驿馆,未得入。转去镇国公府,得顾将军手令。再入驿馆,与南陈使臣冲突,后至后厢。贤国公欲强行带公主回宫,公主召我等。祁霜带公主现行,属下与祁雨断后。至左华门,祁霜被袭,公主失踪。”

    “一派胡言!我乃公主亲舅,公主一向与我亲近,我怎会强行带她回宫?公主又怎会召你等而避我?”独孤守义朝着祁风一通脾气发完,转而面向皇帝,眉眼之间尽是冤屈,“陛下!公主在他们手里失踪,兹事体大,您可一定不能轻饶了这等吃里扒外的叛贼啊!”

    这话又再一次摆明了,捉走玉卿的,就是祁风为首的近身八卫。而他独孤守义,明明白白是受人陷害。

    皇帝听得两方所言,心底却是更相信祁风,于是拐着弯儿绕着角地引诱独孤守义的话。玉卿生在宫中,尽管喜好外出,又怎会突然想起来去了驿馆?若是她要去,早早的就去了,何必等到今日?

    “此事朕自然不会轻饶。八卫是否是叛贼,朕自会查明。国舅,朕还有一事想问你。玉卿为何会出现在驿馆?”

    独孤守义又何尝不是老狐狸?听出皇帝话里的意思,立即回答:“此事臣也问过四公主,公主说,她是去看西梁七公主。”

    说话之间,独孤守义毫不遮掩地将目光移向萧琅。

    接到这一个目光,萧琅心里陡然一跳,她怎么会去找泠儿?

    转目看向宇文暻,却见他正襟危坐,置于膝前的手,慢慢摩挲这指腹。

    这个动作,萧琅心知他又在思考问题,便转而温玉一笑,起身朝皇帝行颔首之礼后道:“周皇,孤带皇妹向您赔罪。皇妹自来燕都,一路遭遇刺杀,早已心惊胆战,门扇未开。不日有感染风寒,谢绝拜客,即便是孤来了这两日,也未见上一面。实在是没想到,如此也会给贵国公主招来如此祸事。”

    萧琅说话客客气气,声音更是如流水一般潺潺温润,不似手握一国朝政的太子,倒像摇扇吟诗的谦谦君子。说话的度,更是掌握地恰到好处,是个人听了,都知道是独孤守义是故意引罪。

    “梁太子此言重矣。此事与贵国公主无半点干系,朕自会查清。”

    “周皇英明。”

    萧琅温玉的笑泯在嘴边不下,回席之时,不动声色点了宇文暻一指,却见他依旧神色不动。

    自适才祁风出言,宇文暻的眼光,就一直盯着他与独孤守义,二人之间的“互动”,他看得一丝不差。

    所谓“互动”,其实也只是独孤守义单方面的动,他将诺大一顶“叛贼”的帽子扣下来,祁风也仿若一尊没知没觉的雕像,漠然直立。

    祁风之言,与独孤守义所说,八分相同,两分相异。而这两分,就是最为重要的。从当年独孤守义怂恿皇帝将他送往西梁为质子开始,宇文暻就看清楚了这个人的德行。

    他一口反咬祁风,定然是要得到某种好处。然而玉卿失踪,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