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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是你在那里吗？”
莫尘言正待将闹闹唤出来多询问几句，身后就传来彩儿的喊问。
莫尘言连忙站起来回答：“啊！是我。我在方便。”
“扑哧！”彩儿已经走到她面前，捂嘴笑，“我妈老说你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完全不是啊！走，我们吃晚饭去。”
莫尘言走回到营地，尹华已经搭好了两个帐篷，紧紧地挨在一起。
晚餐很简单，是加热的盒饭和一些水果拼盘。
吃饭的时候，莫尘言发现对面的小伊时不时地在偷偷打量她。
虽然天色暗淡，灯火微弱，莫尘言还是注意到了她飘忽不定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对她好奇。
吃完饭，他们三人便到对面，说晚些一起练胆的事情。
他们五男三女是同班同学，大学马上就要毕业，所以选择这里来准备一场惊心动魄的毕业之旅。
组织者是个戴黑边眼镜的男生叫章威，听得尹华的话，很快便同意，帐篷很快也挪到了一起，围坐成团，讲述晚间安排。
安排很简单，凌晨十二点到一点，队伍分成两组，从两条路线下去墓地拿五样东西。
墓地聚集地主要在山腰以下十多米处，两条路线，两块墓地，都是他们白日里就丈量好了，五样毛绒玩具也是白日里放置在墓地不同的地方。
哪一组先拿得东西先返回落宿点，哪组就赢了。
赢得一方可以要求输的一方做一件事情。
队伍是抽签决定。
莫尘言三人加上小伊和张威，及外号耗子的男生，六人一组。其余五人为一组。
分组及相关规定事宜商讨好，各人回帐篷里休息。
莫尘言和彩儿睡在一个帐篷里，外面时不时传来树叶唰唰作响的声音，彩儿对于即将到来的游戏兴奋而紧张，死死地拽着她的睡袋表达自己无法入眠的心情。
走了大半天的路，莫尘言早就困了，对于彩儿的絮絮叨叨，将头缩在睡袋里装作没听到。
似乎将将才睡着，外面传来叫喊的声音。
莫尘言坐起来，发现彩儿已经不在她身侧，外面有灯光和说话的声音，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转钟了，连忙穿戴好衣衫，拿好电筒和简易地图，钻出帐篷，便瞧见彩儿从尹华帐篷里出来，捂嘴打着哈欠。
“集合，准备出发。”张威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后已经站好了队伍，小伊站在他身侧，瞧见莫尘言等人过去，点点头表示问候。
他们六人行走的路线是东面，沿着蜿蜒的小路而下。
张威和耗子手里拿着地图低声讨论如何节省时间。
彩儿紧紧地拽着尹华的胳膊，东张西望，偶尔加入张威的讨论中。
小伊走在莫尘言身侧，她一直没有说话，表情里是小心翼翼，偶尔偏头看上她一眼。
起初六人紧挨着前行，随着道路越来越狭窄，灯火扫过的地方隐约可见坟头。
身侧的小伊突然死死地抓住莫尘言的胳膊，尖细的手指甲陷进她的皮肉里，有些生疼。
莫尘言皱皱眉头，正待提醒她，蓦然瞧见她眼里满是惊恐地望着斜前方某一点，顺她视线望去。
在大约十米之处的矮松下有个土堆，土堆上放坐着个干瘪瘪的老头儿，穿着老旧的深蓝色寿衣，微低垂着头拨弄手边的白色菊花。
老头儿似乎注意到人的视线，猛然抬起头，站立起来，作势要飘过来。
莫尘言一拍小伊的手，她惊醒过来，首先是诧异地看了莫尘言眼，随之脸色涨得通红，一脸的抱歉。
“你要么有本事吓唬走它们，要么低头装作未看见。”莫尘言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小伊看她的眼神更加讶异。
“那边有个玩具！”彩儿突然指着远方喊道。
他们已经走到了老头儿的身侧，小伊抓着莫尘言的手心都出了汗。
那老头儿忽地飘过来挡到小伊面前，小伊顿时脚步一停。
莫尘言抬头蓦地瞪大眼睛，狠狠地剜了鬼老头儿一下。
老头儿快速低垂下头，往边上挪了挪，彩儿正拉着尹华要过去拿发现的毛绒玩具，从老头儿身上穿了过去。
彩儿的身子不禁哆嗦下，喃喃道：“这夜里可真冷！”
两人拿回来的是只灰太狼公仔，绒毛上被露水沾湿，显得有些沉重。
张威发表了下首战告捷的感言，这才想起他身侧的小伊，将她的手拉住，觉察到她的紧张，温柔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又走了十多分钟，这次是耗子发现了玩偶，低低地吹着口哨往那边去。
玩偶就躺在一丛粉色菊花里，旁边的坟墓树立着一块石碑，碑上还有逝者的照片，闪过的灯火照到照片上人的模样。
是个中年男人，双眼睁得有些大，嘴巴裂开的笑容辜负颇大，在飘忽不定的灯火照射下，颇有些惊悚。
有股凉风在空中打着漂儿，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听来，汗毛倒竖。
虽然张威牵着小伊，但小伊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到莫尘言身上。
他们五人原本是站在原地等耗子拿了公仔过来，看着他的身影在菊花丛里穿梭，突地他身影一晃，没了踪迹，然后就听到他“哎呀”一声。
张威顿时急急喊了几声，隐约听到耗子的答应，似乎在说有什么洞。
“肯定是掉沟里了！我过去看看”张威用电灯扫扫那边，道。
墓碑上中年男人笑的弧度更加惊悚，大半张脸都是嘴。
“那，那里……”小伊显然也是注意到了，结巴的话都说不利索。
张威已经到了那边，躲在花丛里看了片刻，对尹华喊道，“耗子掉深坑里了，大哥，过来帮帮忙。”
“好！”尹华应答着，快步上前，彩儿也跟着要过去看看。
莫尘言和小伊也紧跟其后，明明她们两人和尹华彩儿距离不过三四步远，突地中间升起股厚重的雾，遮挡了她们的视线，看不到尹华和彩儿，也听不到张威的声音。
倒是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踢踢嗒嗒地响，莫尘言看到小伊的脸色变得苍白，圆圆的眼睛里满满地惊恐，视线慢慢地往下移。
她的肩膀上搭着只瘦骨嶙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