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怜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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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都是墙壁,只有一条极小的通道能进出。她无力地往里面走,这已经是第十一条小巷了!远远望去,里面的路灯下,幽幽站着一个人,黑糊糊的一片。她疾步往里跑,没料却踩到一个水坑,滑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地上。

    作孽!今天是怎么了?她站起身,衣服,裤子上尽是水渍,还有股臭味!她对着人影吼:“郝家俊,是不是你?”黑影不出声,她只好继续往里跑,待她到他面前,郝家俊才幽幽地出声:“是我…”

    她窘得快要哭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要我来这种鬼地方干嘛?”她指着自己的衣服:“看到没有,我踩到臭水坑了。”他轻渭:“你真不会照顾自己。”

    “我懒得跟你吵,今天,我心情不好。”她没好气地咆哮,“到底约我来干嘛?有话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他双手交抱,整个人轻轻抵住灯杆:“我就想见见你…一天没有见到你了。”她直翻白眼:“就为了见我?直接去我家不就可以了?搞得这么神秘。”他摇头:“我怕你不想见我,到你家,又是挨打。”她直叹:“我有那么差吗?虽然口头说打你,可是我很少打你。”

    “那好吧,我算你爱吓唬人。”

    “算了,我回家换衣服。”她转身就走,他却拽住她,从裤兜里掏出颗钻石戒指。他说:“如果你愿意跟我私定终身,就拿去,不愿意,就算了。”她呆呆地看着他,全身都在发抖,私定终身…他见她不拿,有点急了:“黄金不值钱,这颗总够了吧?”

    她懵了:“你以为我那天打你,是嫌黄金的不值钱?”他说:“我也不敢确定,反正,你是生气了。所以,我昨天挑了一天,才挑到这个。”她直捶自己的头:“老天爷,你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跟这只猪,迟早也是被气死的命!”

    “打劫,不要动!”不知几时走近一个人,拿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他将郝家俊的戒指抢了过来:“今天终于有大收获了!”

    嘉美瞪着这个打劫的人,气得发抖:“你打劫,有没有工商局颁发的许可证?”这人傻眼了:“没有。”郝家俊也气烘烘地说:“没有牌照你打什么劫?”

    “就是。”嘉美咬着牙,一拳打在他拿刀的手腕上。趁机退到郝家俊身边。这人紧紧地握住刀,反诘:“俩个白痴,打劫还要牌照啊!把身上的现金拿出来。”

    嘉美咬牙切齿:“把戒指拿过来!”这人急忙将戒指放到上衣袋里,“抢劫到的东西,哪有物归原主的。我今天碰到俩个傻子了。”

    郝家俊气红了眼:“没牌照打劫是犯法的!”

    “废话,有牌照的都关牢里去了。”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扬着刀:“把现金,手机之类的交出来。”嘉美吼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挨打,把戒指交出来。”郝家俊也咬着牙:“我心情也很差,你最好乖乖交出来!”

    他哈哈大笑:“我心情很好。”郝家俊气得发抖:“嘉美,把他往死里打。”嘉美踮了踮脚:“可以,你帮我挡刀。”话刚完,俩个人就一起扑了上去。打劫的彻底傻眼了,扔下刀,直往出口跑。郝家俊追上前,一脚将他踹跪在地,嘉美身手敏捷地踢了他两脚,将他踢趴在地。手直往他上衣袋里掏,脸色更加阴沉,她揪住他,恶狠狠地问:“戒指呢?怎么不在你身上?我明明见你放在这里的。”

    打劫的同志哭着腔:“我不知道,可能弄丢了。”郝家俊火冒三丈:“没牌照打劫就算了,你还敢将东西弄丢。”嘉美不信他,“要他把衣服全脱了,一件一件检查。”郝家俊赞同地点头,声音低沉地命令:“脱光。”

    他委屈地站起身,脱着上衣:“到底是你们打劫还是我打劫啊…”嘉美掀了掀上衣,脸色难看到极点:“没有…竟然没有。”郝家俊怒气冲天,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把裤子脱了。”他急忙脱下裤子,嘉美抖了抖,声音更冷:“还是没有。”

    “内裤也脱掉。”郝家俊不甘心地吼。他快要哭出声来:“我发誓,真的没有,就给我留一件吧。”嘉美在地上找了找,有了主意:“让他在这里找,戒指又不会跑,只会掉在这里,找到为止,找不到,跟他没完。”

    郝家俊牙咬得咯咯响:“我好好的求婚,你凑什么热闹,给我找到,找不到,你就完了!”

    他浑身冻得直发抖:“能不能穿上衣服再找?”郝家俊牙痒痒地瞪着他:“还想穿衣服?找不到,你这层皮也别要了!”

    “对,直接用刀剐了算了。”嘉美在一旁附和。他眼泪闪闪,小声咕哝:“原来,我遇上了俩个流氓…可能,还是杀人犯!真是出师不利。”他一边找,一边向老天祈祷:“警察,你一定要快点来。”

    嘉美坐在地上,直犯瞌睡。郝家俊心急如焚地陪着找,可是,只差没把地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抢劫的同志冻得直哆嗦,跟郝家俊打商量:“要不叫警察来找?”郝家俊愤愤地瞪着他,他耸了耸肩:“当我没说。”

    夜,愈来愈深了,仿佛有人拿着墨汁在拼命地抹。嘉美看了下手表,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懒懒地问:“还是找不到?”

    郝家俊一脸阴森地瞪着罪魁祸首:“要不报警吧!”嘉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根据我的判断,一定在他身上的某个地方。”郝家俊瞅着他,浑身打量:“他快光了,我想不在他身上。”

    嘉美认真地琢磨,上下左右将他打量:“还有鞋子跟内裤没有脱…”郝家俊叫道:“喂,把全身脱光了吧。”打劫的同志慌张地护住自己的要害:“你们想干嘛,我发誓,绝对不在我身上。”嘉美扬了扬他的凶器:“如果拿刀在他身上一刀一刀割,他肯定会如实招了。”

    郝家俊一把夺过刀:“干脆啊,让他做一个伟人!”嘉美啧啧叹,直摇头:“就他这样,还做伟人…打劫打成这样,真是可怜的孩子。”

    打劫的快哭出声:“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郝家俊脸上堆笑:“让他做一个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太监,真是伟大…实在太伟大了。”

    嘉美赞同地点头:“那你开始吧。”她捂住自己双眼,“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打劫的同志终于跪在地上:“我交出来,我把戒指交出来。”郝家俊笑的得意:“一点恐吓都承受不了,还学人打劫,真是应该改造改造。”

    打劫的脱掉鞋子:“我没有放在上衣口袋,这样做,是障眼法。”他从鞋子里拿出戒指,哭着腔:“我一直握在手心里,趁你们不注意,放在这里了…”郝家俊扬起手,作势要打他,他身子一缩,郝家俊失望地指着他,夺过戒指:“你要我怎么讲你?打劫前应该去找找前辈,学一点经验教训。”

    “我也想学,可是前辈都去牢里了…”这人声音弱成蚊子一样,满脸委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郝家俊蹲在他面前:“你当我是白痴?打劫完还想走?你脑袋有问题!”这人眼泪直闪:“戒指不是还给你了么…你就好心放我一马,好不好?我上有…”

    “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几岁的儿女成群…”嘉美也蹲来他面前,替他接下话。打劫的仿佛遇到知音:“对啊,我就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儿女成群。”郝家俊用手指敲着他的脑袋,“我说你真的很蠢呢,看你的样子,不过三十几,这么年轻就有八十岁老母?”

    嘉美直叹气:“原来,打劫也讲究水平高低的,以后你要告诉你的后辈,大学毕业再出来打劫。”打劫的耸着脑袋,小声嘀咕:“大学毕业了,还用打劫…?”郝家俊敲得更卖力,咚咚直响:“她说话,你还敢还嘴?”

    嘉美摇头直叹:“送警察局吧。”

    警察局里,灯火煌煌,窗外的月亮在慢慢地低,一点一点低,像是快沉下去了。值班的民警警戒地盯着他们仨人,“谁打劫?”打劫的立刻跳出来:“瞧我这样,就知道,是他们打劫,我报案。”郝家俊气冲冲地睁大眼:“你再乱讲,看我不剐掉你的皮。”

    打劫的堆上笑脸,站到一旁:“警察先生,您是正义的人,明理的人。看这情形,听这口气,谁是受害者,一目了然。”民警睃了他一眼,问:“你为什么不穿上衣服。”打劫的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这俩个人,就是神经病院跑出来的,打劫就算了,还把我衣服脱光了…”

    “你歪曲事实。”嘉美气得扬起了拳头,打劫的身子一抖:“警察先生,你看吧,这个女人,最凶了。就是她脱我衣服的。”嘉美气烘烘地奔过去,狠狠掐住他的手腕:“这个人,颠倒黑白。明明他抢了我们的戒指,现在还厚着脸皮说我们打劫他,真是太不像话了。狠狠关他几天再说。”

    “你们仨,全部给我立正站好。”民警捶了捶太阳穴,“谁是抢劫的,我心里有数,不用狡辩,狡辩也是没用的。”民警笑了笑,拿出手扣,速度极快地揪住抢劫的,扣了起来。这人傻眼了:“民警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扣错对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