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坛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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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经纶诗词诙谐幽默,康王殿下的也是情景交融,李某从不以身份论诗文,既然双方都有各自长处何不再拟一题论出胜负?太学生傅经纶康王殿下觉得我出的主意好么?”李邦彦再看一眼纸条上瘦金小字,这才团好收到怀里。

    “好。”赵构和傅经纶几乎是同时作声。

    “请笔墨纸砚。”

    李邦彦看来是真的要一锤定音,拍掌让仆从现场为二人架好案牍,一应作诗写字的东西有条不紊地布置好了。

    傅经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轻蔑地看了看对过低头沉思的赵构,以为他是苦无胜算思量如何推脱掉最后的比斗,于是催促道:“傅某不敢凌于康王之前,还请王爷先行一步。”明白的人知道此举逼迫胜于谦逊,只为热闹而来的道是傅经纶转确实谦谦君子一枚。

    “我与傅兄年纪相当,自然是要共同入场,何来前后之分。”赵构不甘示弱,着重点在年龄的问题上,他虽然身为开封府的府尹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同自小研经史子集入了太学的傅经纶差距足有十年光yin。轻轻的一句话提点了在座观望中士子,原来里面还有年龄的问题。

    傅经纶二十多岁即便赢下康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能够作出‘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chun一朵鲜’这样佳作的少年将来成就不容小觑。

    傅经纶听完面sèyin沉太阳穴鼓得老高,趁靠近赵构的间隙说了一句,“王爷顾好眼下的再做打算把。”

    赵构也回了他一句,“禽兽尚有怜悯之心,而你一点没有,禽兽不如你也。”

    “你...”傅经纶毕竟是文化人,略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含义,手指半悬在空中迟疑不定。

    “嗯~”

    赵楷故意沉吟一声止住了傅经纶的不雅举止,他默默抽回小臂忍下愤怒要在最后一场上将赵构赢得体无完肤。

    “chun花秋月传唱千年,能有尺寸进步已是困难重重,本官以为当择一新颖题目。”李邦彦只当没有看到两人间的暗中举动,开口定下了一个基调。

    “李前辈说的极好,江山代有新意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嘛。”在官场没有任何交集的傅经纶舍得在与翰林院的李邦彦拉近彼此的关系,何况在他看来李翰林全力促成他和康王的比试偏袒之心显而易见,摩拳擦掌心里其实早就傲意满满,三皇子的计策凑效,是到他出名的时候了。

    赵构很少亲自研磨涮笔真真亲手侍弄起来手忙脚乱,与常年使唤四宝的傅经纶形成鲜明对比。

    只看双方的起手动作赵恒就料自己的九弟必然要落于人后,支起扇面挡住半边面目唯恐有人认出和他毗邻而坐的是当今太子,侧目看了看身边低头饮茶的人,如果三弟真的撕破脸皮要拉上他只能靠荆公子挽回颜面了。

    李邦彦等了片刻没有再来纸条他就明白幽静深处的贵人全权放手予他,东张西望踅摸着新意的出处忽然看到一个端庄侍女正为在座的士子倒茶送水,便开口道:“开宝景物年年有,咏诵诗词年年出,是为惯xing。如今有女如此,请二位以她为题各作一首诗词,时间就以一炷香为准。”

    及笄侍女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集会本就有些不适,听闻上首李翰林

    说以她为题娇羞更甚,遮遮掩掩加快了手底下的动作。

    有那浪荡子故意拖延调笑她道:“能得两首诗词,ri后显赫已是肯定的了,那时可不要忘了花会上和你交谈过的周公子喔。”

    不管周围如何混乱傅经纶还是比较冷静的,毛笔砚台内旋了几圈在边角抹掉多余的墨汁开始书写起来,开始思路不甚清晰竹笔一停一顿,越往后书写的越是流畅,还未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写好了一篇及其优美的诗。

    他横笔放在砚台一侧,右手卷起长袖故作风流,“太学生傅经纶业已完成,还请翰林大人、朱大人、少卿大人以及诸位友人一同品评。”

    “将傅经纶的诗悬在高处。”李邦彦命侍者将诗作挂上开宝寺僧人竖起的薄木板上,以示公正。

    侍者踩着木凳用四片木条将诗作固定在了入口处高高竖起的木板上,有xing子毛躁的士子绕出席位朗声起来,“彩袖殷勤捧玉壶,三分羞涩少年醉。飞舞桃花遮半目,犹记当年邻家女。”

    赵构虽然很排斥傅经纶的所作所为,但有人出诗句后他还是觉得这个人还是蛮有实力的,和其他了几本书就卖弄才情的文人不可同ri而语。

    “彩袖殷勤捧玉壶,三分羞涩少年醉。飞舞桃花遮半目,犹记当年邻家女。当浮一大白。”朱勔别看十分粗鄙,记xing还是相当厉害的,只一遍就记住了全部二十八个字,也可以说傅经纶的诗平易近人易于传唱。

    有他的表率作用周遭的人也开始起哄了,冠以各种美誉。

    “康王殿下,为什么不落笔作诗呢,千万不要比傅某的差哦。”傅经纶闻得别人的夸赞再看康王迟迟不肯落笔举得胜券在握,表面上恭敬顺从暗地中出言讽刺。

    赵构不以为意,笔尖还在墨汁中来回涤荡。

    “时间不多了,康王还没有佳作么?”李邦彦看了看香炉,若不是微风吹去香灰闪现橘红微光他几乎认为时间到了,赶紧出言。

    李邦彦话音刚落吸饱了汁水的豪毛如游龙出水在洁白的纸上飞舞,不过几个呼吸的空档诗词一气呵成,事了甩笔跌跌撞撞回到座位。

    “我看康王是死马当活马医,对比试不抱希望了。”

    “是啊,只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一二了。”

    满园议论声此起彼伏,对着扶案低头的赵构都不看好。

    “诗词请上案来。”李邦彦也认为赵构不在状态,执意要替他遮掩。

    “按着惯例还是悬上木板让大家品的,不可坏了规矩,李少卿你觉得呢?”朱勔一褪荒唐样儿,义正言辞地问道。

    “是。”李纲没什么好说的,对着右面的朱勔拱了拱手。

    诗词终就被侍者黏在了一起,傅经纶撇嘴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桃花红成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侍女前脚踏出门洞就听到身后有人念出‘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忽然回过头来,发现满场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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