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拯救自己

野外散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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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紧张妹妹胡苹的安危,胡尘脑子里不可能还想到更多,所以老婆王立清的害怕,他本人行为上的一反常态,自然也是全然不觉。

    就因为胡尘不是疯而是觉醒,才又是担心已经接到三个感叹号的妹妹,是否像那姐姐方利秀所言,和方利民这青年再有见面。由于担心自己做傻事,妹妹要出什么意外的话,真的就是方利秀谴责的那样,他胡尘将万劫不复。

    所以就是赶紧出门,尽管身体发软这脚下无力,但他还是努力坚持着赶路。因为这不但是要救妹妹,而且也是在拯救自己,其中也包括了他负有责任的那些人。

    一路上,胡尘不是痛恨,就是谴责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以前的胡尘,会是那教师谴责的愚蠢,以及自以为是的狭隘。

    居然自认为胡尘只是一个该死,而至今还仍然存在的行尸走肉。在本不属于他应该活着的世界里,甚至这死期也不是由他自己,而是掌握在了妹妹胡苹的手中。

    因为糊涂的自己相信,假如方利民也是胡苹一类人,自己绝不会当作一回事。但不是,无论青年的家庭背景,或者本人的情况,都是清清白白良家子弟。

    胡尘震怒了,害人害己,果然劣性难改。所以除了跟踪,还发给胡苹感叹号来警示她,如果继续这种勾引良善作恶多端的害人,自己就将代替她结束生命,以此来为她向世人谢罪。

    多可怜的人啊,要不是那教师方利秀的唤醒,妹妹那些经历磨难,以及她和方利民是爱,是单纯感情的情况他仍然会一无所知。到现在。这颗麻木的心,也只可能是报复的欲念。

    那时候在水库,痛不欲生的他只想一死了之。但终于没有死,是因为内心里到底还有的一缕清醒。幸好妹妹的安危。兰芬的境况,包括老婆和孩子,让他暂时还难以丢下的牵挂。

    其实过去那昏昏浩浩麻木不仁的胡尘,就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家,并且还有了孩子,他居然也是不清不楚。

    记得那时候,除了上班,然后就是酒精来麻痹神经。在半醉半醒中。他出于本能也帮助过一无助的女人。

    然而也就是这种半醉半醒中醒来,他发现自己不但是在别人的家,而且身边还睡着一个女人。女人光着身体,他也是,所以就算女人不是伍兰芬,他胡尘还可能就一走了之吗。

    于是从此住进那个家,而他也干脆就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活棺材。他的逻辑是,既然心死了,早该死的自己就是活着,也不过行尸走肉。

    唉。这就是以前的胡尘,真的就像那位老师所说,一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可怜的家伙。他的确从来也没有想,根本不打算试着去了解别人,只知道沉湎于旧日的痛苦,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报复的*。

    幸好现在还不晚,在足以铸成大错以前,命运毕竟还给了机会。至于再见到的妹妹,她是否真的就原谅糊涂的自己,胡尘并不敢更多的奢望。

    又是回家了,和以前回到这破败不堪院子里的家不同。似乎这些年以来,只有今天才是真正回家的感觉。就像漂泊在外闯荡多年的游子。辗转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一般,感动中。对于往昔的眷恋和温情也油然而生。

    恍惚中,儿时的情形,一家人那种温馨似乎又跃然于眼前。

    和妹妹在小院里发生争执,其实那也是逗着妹妹玩儿,可这小不点妹妹不干了。由于不能靠近大黑,不让狗理她,妹妹还委屈得大哭了起来。

    妈妈急忙从里屋出来,心疼的将妹妹揽在了怀里,还亲着她小脸的安抚。爸爸也出来了,虽然只是很不高兴的眼睛瞪他,也足以让他感觉没趣,丢下狗委屈的逃了。

    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将跟上来的大黑带走,而是赶了它回去。

    时间把一切都改变了,曾经的家的温馨一去不复返,童年的他们也长大成年。父亲没有了,而家庭里活着的每一个人,却又因为生活的磨难,内心也早已经是伤痕累累。

    但值得庆幸的是,历经悲欢的兄妹俩,终于就要摒弃过去,抛弃前嫌,重新走上正常的生活。他们也将努力,用辛勤劳动和诚心诚意的付出,建设伟大国家,成为财富的创造者。

    也只有现在他才注意到,这样的家的确也太不像家了,除了徒有四壁的简陋,这千疮百孔的墙壁,也足以证明他该是如何的愧为人子。

    唉,真的就是方利秀所谴责,自己果然既没用又可恨的家伙。这之前,除了内心的怨恨以及冷漠,甚至对疯妈妈的责任和义务,他也全部压在了妹妹的身上。

    悔恨交加的胡尘又一次流泪了,在床前,他面对早已经精神错乱的母亲,在发着自己的誓言。

    “过去了,妈妈,你这个没用的儿子他会改!一定会用行动来证明,他能够像你希望中的儿子那样,作为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来尽到责任!”

    母亲不可能知道他说了什么,因为那嘴里念叨的只是另外的年代。骨瘦如柴的脸上,那睁大的眼睛瞪着的,也是为她早已经不认识了的世界。

    想到妹妹,意识到她的安危,他又是恍然地惊醒。于是慌忙替母亲掖好被子,匆匆地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由于内心的焦虑,还是因为从内室昏暗的光线中出来,晃眼间,就看见了一道白绫在从房樑上垂下来。仿佛就听到了妹妹胡苹说话,伤心而又幽怨的声音。

    “哥,我走了啊。从此以后,你不用了,再也不用担心害人——”

    “不,不要啊!”他惊恐得喊出了声音。

    幻像没有了,揉了揉眼睛,原来不是白绫。而是从墙壁那些破烂洞口,斜射着落在地面的阳光。

    可就是这样的一刻,就好像某种不祥的预感。他这心又是猛地一惊悸。于是,格外惊恐的他也不犹豫了。慌忙夺门而出,然后向着妹妹工作单位方向紧走了起来。

    “你说的什么,找人,你想找的是谁?”那守在单位门前的人问他。

    “她叫胡苹,在吗,今天应该是单位里上班吧?”

    “胡苹,啊,对。有这么一个人。”

    这人说,但马上又是好奇地看他。不过堵在友谊纸箱厂小门这身体也不是让开,大概将他看得清楚了,他又问;“说吧,找胡苹,你又为了什么事?”

    “她在吗,同志,是不是人在厂里的工作岗位?”

    想不到这门卫不但质地不错的西装,而且里面还又是领带,皮鞋也擦得黑亮的光滑。不过这个人除了仍然看他。而且还在上下地打量。

    片刻后,他却是若有所思地说;“啊,这个。能够请问你一下吗?”

    说话语气突然怪怪的,这让胡尘警觉中,禁不住心悬着了一样的忐忑。

    “没问题,虽然我来是找人,但有什么事,你请直接说好了。”

    “啊,不是问题,请不要多心,因为这算不上问题。那个。也是随便了解一下嘛,哈。”

    虽然虚惊一场。胡尘还是出了冷汗。

    “好像不明白,你说向我了解?”

    这人爽声一笑;“呵呵。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我在这样猜想。当然,你是不是这样,应该姓方对吧?”

    想不到这人说话,不但突然声音变了,原来冷着的脸也在和颜悦色了起来。而再看他,这微胖的脸还浮出微笑,那眼神似乎还显得让人费解的近似于恭顺。

    胡尘摇了头;他不姓方,自己名字是胡尘,来这里是找他的妹妹胡苹。

    人的面部表情果然丰富,转眼间这人就古怪的神情愕然,居然还不相信地说;“胡尘吗,你这什么意思!”

    胡尘点头;“没有别的,我找妹妹胡苹,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我可以不进去,只要是见到她本人就行。”

    “什么,你说的什么?怎么回事,就没听说嘛,胡苹还有哥哥,这简直说不出的稀罕怪事!”

    就算自己是稀罕怪事,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以前的胡尘就这样。可是突然之间,这人就是眼睛瞪圆,本来的春风满面,却是满腔的愤怒。尤其他这种阴阳脸转换之快,就算李汝真的两面国人,似乎也会因此而相形的见绌。

    刹那间,由于眼前这人的表现,某种世态炎凉,生存艰难的感慨,让胡尘顿时地压抑了。而内心里,对于妹妹的怜悯之情,几乎也在同时地油然而生。

    不过胡尘还是克制着,耐了性子地说;“那么,请问一下,我现在是进去找她,还是就这里等着见我妹妹胡苹?”

    这人却生硬地说;“去她的家吧,胡苹她今天不在!”

    “怎么是不在,我妹妹不是上班吗?”

    “告诉你了人不在,用得着再问吗。我向来都说,听不来话的人,真的就一白痴!”

    如此高高在上,如此暴戾而盛气凌人,让明显受到侮辱的胡尘几乎难以忍受了。不过,他到底还是忍受了下来,因为无论如何,毕竟妹妹今后还要生活的环境。

    不过就在这时候,门卫室里不但有脑袋在探出来,而且还是高声的在喊叫。

    “马厂长,人家电话找你呐!”

    这人立即掉头,没有好气的说话就像在咆哮。

    “谁在找我,什么他妈的找我,岂有此理!”

    果然不是门卫而是马厂长,难怪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会是如此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

    “她说她姓方,这女人指名找的厂领导?”那门外说。

    “你告诉她不在,就这样!”

    不过,当门卫那脑袋刚刚缩回,这马厂长却又是突然改变了声调地喊;“喂,你等下,你说的什么,是姓方?你没有听错吧!”

    “是这姓,那女的她亲自说的——”

    “女的啊?不,方书记,这电话总算等来了!咦,我撞你妈鬼了,赶快报告领导啊,说这就来,我马上正在赶着的过来。是跑着来的,就这样来说!”

    这人嘴里说话,似乎浑身都昂奋起来了。但虽然转身,这兴奋的马厂长,也并没有忘记再丢给胡尘一句话。

    “不是都给你说了,今天设备,是他妈的检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