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作死,一波带走!

比那名居流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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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于永无止境的夜幕下,居于亭台边沿的他轻声念诵道,话音透过风传进少女的耳中。

    --西北角,那座钟楼里。

    此间无声的旁观者,苍崎青子的视线捕捉到少年人唇际那简短的不易察觉的起伏。

    [影帝...]

    也不管他是否有余裕察觉到,默不作声地静观了一出精分患者粉转黑的即兴演出之后,苍崎青子斜眼看他,随即纵身从楼沿跃下,穿过一座又一座楼宇之间的小径巷间,向着他提示的方向赶去。

    “不,非要说的话只是本色演出罢了,毕竟我也的确是有些不冷静了呢。”同样不管对方能够察觉,冷泉悦在她跃下楼台之时念道,那看上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至少在面前的两仪式眼中是这样的。

    虽然个人好恶也很重要,但是轻重缓急孰先孰后这样的事情,冷泉悦到不至于会本末倒置。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的话都知道窝里反会给敌人创造得胜之机的吧。即使再怎样地抵触与厌恶,像他这样擅长勉强自己的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像刚才那样“失控发作”起来。

    既然那玩意儿喜欢玩弄人心,插手人与人之间的争斗。那么就演一出戏来诱huo一下这位不安分的观众好了。

    这是冷泉悦在下马...好吧是鸟,之时便做出的决定。

    曾经遭遇过一次的那尊魔神是一位在人心离合之上有着异常浓厚兴趣的角色,他的招牌式能力也着实会让心智不坚者自乱方寸。冷泉悦非是圣人,无力泰然处之;亦非绝情之人,无法六亲不认。

    所以才会让那尊七十一位置的魔神但他林在上一次的交锋中逃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找不到法子来对付它。

    在再度做掉了六尊魔神分身之后的现在,是时候给它发便当了。

    “式。”

    “干嘛?”察觉到冷泉悦语气不同于先前的两仪式有些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前一刻冷泉悦还是一副随时可能从身上掏出把柴刀把“吃里扒外”的她连着暗处的苍崎橙子一起砍了的模样的话,那么转瞬之间他又恢复往日的那般人畜无害的平和范儿了。

    这前后落差太大了让人有些吃不消。

    “大概快半个月前吧,就是土拨鼠君死的那天,他问过我强大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冷泉悦作沉思状。

    “那么你的回答呢?”式想起那天冷泉悦说起过,二人曾见面。

    “我那时候马马虎虎地推脱过去了。”像是有些困扰和不好意思,冷泉悦按着额角有些困扰地回答道,“虽然已经没有机会告诉他了,但是因为偶然的机缘,现在想要问问你的理解。”

    “我不擅长这样的问题,如果你非要答案的话,我只能给出诸如强韧的内心这样笼统的回答。”式摇了摇头。

    “嗯...倒是有符合你的风格呢,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没什么自觉的家伙。”冷泉悦面露苦笑。

    “土拨鼠君对“强大”的定义在于内心之中克服恐惧,他认定的强大在于无畏----然后这样的观点有所偏颇,但的确不失为一种自我晋升的方式。”

    “那么你呢?”式已经嗅到了他话外的气息,冷泉悦总是这样,通过看似不着边的话题来将风向引向他真正关注的论题上,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么?意料之外地会是由你来问这个问题呢,原本还以为会是躲在你那的那位小姐来出主意。”

    “什.....”式的耳传出苍崎橙子的低呼,冷泉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他之前的话并不是为了诈她,而是货真价实地知晓她的存在。

    “会感到惊讶,应该是因为对自己的伪装很有自信吧----让我来猜猜,围观蛇舞的人之所以能够泰然处之,是因为他们都坐在舞台之外,有着足够细密的铁丝网来隔离舞台之中的毒蛇以防窜出伤人-----而你也一样,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本体应该居于此世之外吧。”

    居然猜中了。

    “虽然俗话有说远来皆是客,但是很抱歉你的出场方式让我这个主人家实在有些不怎么舒服,而且你应该对我这样的生物基本上没什么了解吧,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我族在暗中窥视着世间一切,而从来没有人胆大妄为到在这样的领域来班门弄斧呢。”

    冷泉悦小小地撒了个谎,将境界妖怪的数量虚妄地扩大化了。不过也是自然,即使是伊吹萃香这样能够掌握疏密的能力化作云雾的存在都没本事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窥视境界妖怪。其余的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吧。

    “式啊,难得有机会,那个答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他一步步走近,旧事重提。

    “其实就和木桶理论一样,所谓强大呢,并非是在于你拥有多少,而是在于你能够付出多少。就好比现在,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最终停在了近在尺咫的地方,眼注视着眼,式看到是一片冰青深处的黑,他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沉思的模样。

    “所以无关人士还是先行退场吧,毕竟我信不过你呢。”

    冷泉悦伸出右手探向眼前少女的鬓发间,式在猝不及防的错愕之中忘记了反应,他的手指拂过式的耳后,轻柔地撩起那里的鬓发,他不着痕迹地微微侧头,将唇凑近她的耳边。

    这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式觉得,冷泉悦只不过是将二人的距离减少得够近......然而在下一刻发生的事情,令她屏住了呼吸,甚至于忘记了思考。

    “喂,苍崎橙子小姐。”

    “什么事?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么?从刚刚起视野就被彻底遮断了。”

    “嗯,多少,有些棘手呢。那个家伙气急败坏地甩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离开了,现在我正在下楼,室内的壁画上似乎有采用魔导材料。”

    “是在建筑物中么?有些遗憾,果然不能排除某些建筑采用的魔法材料会产生信号干扰呢。”另一头传来微微叹气的声音,不过话音中透着稍微松了口气的余韵,“虽然这样,但是能够摆脱一个能够插手的人也算是有所进展吧,毕竟我现在的状态能够实质性做的事情不多。你似乎是处在一个处处充斥着魔法的城市之中吧,有遇到难题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是么?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至少就目前来看你应该不是什么没安好心的坏人呢----当然只是目前而已。不过刚刚似乎有听到不得了的消息呢,你在这边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呢。”

    “...你,等等,你不是两仪式。”

    “当然不是,虽然用她的声音说话没什么问题,封闭思考也一样,但是要我模仿她的语气还是有些头疼呢,毕竟那不是我的风格---不过现在才察觉到已经为时过晚了呢,你的声音很有亲和力也别具风情,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用之前“暗自”评论我的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好点,站在那儿一面要演戏一面还要听你和式两个人在背后唧唧歪歪挤兑,还真是有些难为人呢------那么,再见了,柳丁小姐。”

    冷泉悦退后一步,式无端地感觉耳旁一轻,就像是那种带着耳机听音乐,却被人中途取下来一样的感觉。

    冷泉悦刚刚撩起她耳发的那只手的掌心,此刻正无声无息地漂浮着一枚樱桃大小的橙色光团,那应该是不具备实体的,类似于能量体构造物的东西。现在它正无端地躁动着,光源明暗闪烁不定,像是被无形的束缚禁锢于那地方一样。

    没有在意少女的目光,冷泉悦纵容那樱桃大小的橙光在掌心之上飞舞了片刻之后,旋即简单地将食指中指合拢,橙光飘忽于指尖。

    “悦,刚刚是怎么回......”式的话刚问到一半又哑然了,因为冷泉悦当着她的面把那团橙色送入了嘴里。指尖轻推,短暂地停留在唇际的瞬间没由得地透着一股莫名的色气。

    “......”

    “嚼嚼...”

    “......”

    “唔,果然是哪里修成精了的柳橙妖怪么?虽然有些酸酸的,不过偶尔补充一点维c也蛮好的。”冷泉悦擦了擦嘴。

    “......”

    “怎么了?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少年人不解地望向少女,眼神里透着无辜的光。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们之间那脆弱的信任关系又要荡然无存了。”式有些头疼地扶额,她学着冷泉悦之前的那副腔调和论点故意这样说道。

    “需要说明的事情有点多啊。”冷泉悦微微眯起眼愉快地笑了。

    “好吧,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你会察觉到那个女人的存在呢?我原本都是打算跟你见面之后私下里找你商量的。”

    “原来你还有点危机意识啊,我还以为你被一个外人随随便便就忽悠上钩了呢。”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蠢货么!?”

    “谁知道呢?毕竟在面对归乡的诱huo时,谁都有可能脑子当机吧。”冷泉悦双手一摊。

    “你果然是知道的。”式微微叹了口气,“从她一开始出现你就知道么?”

    “听着,式,虽然这样说有些不礼貌,但是----别忘了你是靠着什么维系着此世的存在的,维持你形体的是我所掌握的能力之一,虽然听起来可能会很火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一切都避不过我的感知,甚至于是喜怒哀乐,更别说是脑子里突然多出另一个人的灵魂碎片了,那种行为在我眼里就好比是自己买的一张a4纸,回到家发现上面突然跑出来一块墨斑一样显眼。”

    “......”式斜眼望向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听上去应该感激你,但是就目前来看我要是跟你打‘侵犯*权’的官司应该会赢了吧。”

    “那是你们那边的规矩,不过你还有心开玩笑还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呢----原以为你会像正常人那样操家伙跟我拼命呢。”

    “我已经不是那种只会无理取闹的小鬼了,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楚的。”面对冷泉悦的调侃,式面不改色地顶了回去。

    “那我们真该找地方喝一杯,庆祝小姑娘长大成人从中二期毕业。”

    “你别逼我揍你。”式扬起手,青辉的魔眼冷不丁地瞅着他。

    “我自重。”冷泉悦摆摆手示意他不玩了。

    “第二条,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即使封闭我跟那个女人通过思考的交流...不得不说还得感谢你,我实在是不太喜欢那样把思维暴露在陌生人面前。封闭思考的交流渠道姑且可是当做你对构成我存在的青的控制,但是啊,我可是不会听错啊,你刚刚绝对是在用我的嗓音说话对吧!你刚刚用跟我分毫不差的语气和声音在那么近的地方骗那女人自己露出马脚对吧。”

    “是吗?像这样?”冷泉悦吐了吐舌头,开口启音,那就是之前让式在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的,属于她的声音。而在配合他的外表,那与式如出一辙的甚至于较之于她更显女性化外貌,恐怕任何人都会被骗过。

    “还有这样呢?”话语一转,之前短暂交流过一时的熟悉声音便传入式的耳际,那是先前自称苍崎橙子的女人的声音,尽管语气更显跳脱一些,但却是不会听错的。

    “别告诉我你以前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声乐学习。”

    “怎么可能嘛,寺子屋里面怎么可能会教人那些东西,以前倒是有教授过一阵子的竖笛课程,不过因为总是有女生的竖笛上半部分失踪,所以最后只得作罢呢。”冷泉悦竖起食指左右摇晃道,“这个问题你可以留到和第三个问题一起解答,毕竟我多少也猜得到你第三个想问什么。”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去哪了?”

    “你不是看见了么?”冷去悦歪头作不解状。

    “...我看见你把她给吃了。”

    “只不过是灵魂的残片罢了,本体顶多浑浑噩噩一两天就会习惯的。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杜绝她再次把手伸到这边来的可能呢。”

    “你......”

    “至于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其实答案都是一样的啊,”他的身后再次有虚影破空而出,这次有整整十只,它们的外形有的形似人类有的却形似走兽妖魔,式从中找到了先前那只出现过的青色的形似乌鸦的鸟类。

    “这些都是现在还留有形体没被我扔进时间池子里的玩意儿,它们是我这些天来猎杀掉的所罗门魔神的分身,在我把它们统统换做时间的货币之前,它们将一直作为奴隶为我服务供我驱使。”冷泉悦挥手将之驱散,转过身来正视着眼前的少女一字一顿地说道,“它们的构成都是跟你一样的,实际上我在很久之前就在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引导向湮灭的“青”却能够给予你形体。直到我偶然搞清楚破玩意儿那闹心的原理之后。”

    “目前来说,除了你是个例外之外,它们的共同点也很明显了。死在我手上的灵魂连阴曹地府都去不了,它们将在死后供我驱使,它们生前的知识经验能力亦会辗转到我的手上,等待它们的终末唯有被我扔进时间池里以供我进行时间运营时的消耗-------你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符合这个条件,所以声音什么的要想学会的话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有必要。”

    --刚刚对付那个女人是迫不得已,如果让你不舒服了的话我很抱歉。

    年轻的妖怪微微垂首,话音里透着真实的歉意。

    式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正色道,

    “我相信你,但是以后别在不必要的时候拿这个梗来消遣我。”

    “我尽量,”冷泉悦抬起头来,旋即遥望下西北方向的不远处,那里杵着一座看似漆黑一片的钟楼。“说起来,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又怎么了?”式循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个方向。

    “那边,在赶猪。”他往那边一指。

    “猪?”

    “嗯,养了十几天了,该杀了。”冷泉悦点点头。

    话音刚落,地面便便剧烈地摇晃起来。冷泉悦眼疾手快一步跨近,拉起两仪式便浮空离开了露台顶上。

    紧随其后的一声爆响,先前立足的建筑便在近乎肉眼可见的扩散性冲击中轰然倒塌。源源不断的爆破声传来,隔着一排建筑的另一条街道上仿佛是在被人不间断地投下低空高爆弹,人为产生的震荡波一刻不歇地蔓延而开。

    “我第一次这样讨厌好莱坞大片。”

    “......”对于这样的间歇性脑抽已经见怪不怪的式没有搭腔。

    “我以前总是嫌亚洲电影小气,不管是科幻也好动作片也罢,全部都只舍得砸玻璃砸镜子,不像人家好莱坞的动不动就是砸车炸楼甚至于平城的-----但是在这里啊,我们可以尽情地拆房子,却找不到一块镜子回家。”

    “我觉得你还是放开我的好,我又不是不会飞......”感觉冷泉悦拽着她的方式有些扫面子的两仪式终于还是开口了。

    “吊着不舒服的话,要抱么?”

    “......”

    “果然还是免了吧,毕竟我刚刚也是说过了,下一个敌人得借助你的力量才行。”冷泉悦笑嘻嘻地一把拉起式单手搂住她的腰际,也不管少女像示威一样向他挥动的刀鞘,“别闹腾了,要是掉下去的话可是会很痛的,毕竟可是有七八十米高呢。果然还是现在这样好多了,比起之前的那副变扭样。”

    “少岔开话题啦,我叫你放开再不放我可要.....”

    “认识痛苦,承受痛苦,克服痛苦都是成长的方式。不管以前如何,有所成长的话,总归是好事吧。”

    “......”停下了闹腾的少女点点头。

    少年老成而无形之中也变成了说教者的妖怪也微笑起来,但却声色低沉。

    “接下来,你可能会很痛苦。但是为了赢,我也会陪你一起忍耐的。”

    式手中的刀鞘在这一瞬间消散,露出锋利的铭刻着刀铭的寒刃。

    那并非是式的驱使,而是冷泉悦的命令,那份力量本源于他。

    下一刻,年轻的妖怪抬起刀刃,于双目前毫不迟疑地一抹。

    温热而带着甜腥味的殷红滴落在式的唇角,她愣愣地看着那刀刃上流淌的鲜血,还有这个猝不及防之间一刀自毁双目的少年。

    “啧...还真是有够痛的......”咬紧牙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不过无所谓啦,本来我就经常勉强自己,这种程度还差得远呢。”

    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很想问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但是现在明显又不是该问这个时候,得尽快给他止血......

    “式,散养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也该是时候办点正事了吧。”

    “突然说这个有什么意思?你现在...”

    “我的伤你不用在意,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睁大眼睛用你的魔眼去看就行了。要知道啊,我现在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哦,所以动起手来了你可别因为那家伙的外表就大呼小叫。”

    冥冥之中的联系再次被建立起,式在一瞬间化作数之不尽的青辉消失殆尽,却又在下一个瞬间重新出现冷泉悦的背后。他的眼睛也没有再滴血了,眼帘自然紧闭,更像是个睡着了的人。

    “这样就不用担心你跟不上了。”

    冷泉悦语气轻松地说道,他从七十余米的高空直直地落下,在接近地面时脚下自动浮现出恶魔文字的青魔法阵,将冲击力尽数抵消。此间式则是以近乎不变的距离浮现于他身侧,透析死亡的魔眼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走吧,去杀了他。”

    话音落,冷泉悦如同出膛炮弹一般的冲了出去。

    相隔的另一条街道,源源不绝的青色光流---高速炸裂的爆破落点与他的行进速度完美地达成了一致,二者将于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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