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面具之面杀

居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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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再次相聚,虽已物是人非,但是都真心欢喜这次短暂的相聚,水清还摸着居桩的头夸赞道:“不错不错,终于把悠雪搞到手了,也不枉我绞尽脑汁帮你想办法。”

    居桩脸一烫,连忙向若有所思的悠雪解释,“别听她瞎说,我就用了她几招而已。”

    水清大怒,“好你个王子桩,当男人当久了是吧,学会了过河拆桥。”

    居桩小声抗议,“女人也会过河拆桥的,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水清耳尖,像以前一样照着居桩的背来了几巴掌。

    悠雪连忙出声阻止,“水清,王子桩也是女孩子,你不要下这么重的手。”

    居桩心底似乎有糖化开,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很好,悠雪会疼她,她是男孩子的时候,被水清虐惨了悠雪也不会说句话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居桩与悠雪的婚礼如期到来。

    婚礼在议政宫的永庆大殿举行,历代王储成婚都是在这个大殿,这些冠面尊者对居然的心思更加琢磨不透了。

    居桩天还没亮就起来梳洗打扮,穿了一套新做的公主服饰。女装比男装繁琐很多,居桩很不耐烦穿,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认真穿。

    穿戴完毕照着镜子打量自己,镜子里的女子身材修长消瘦,公主服饰很修身,将她的胸部衬出来了。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微微遮挡视线。

    居桩长出了一口气,向外走去。

    永庆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冰极正与居浩低声交谈,不时露出笑意。水洋没来,水清简直无法无天了,自己搬把椅子直接做到悠晴旁边去了,悠晴作为魔法师族的代表坐在了大魔法师的位置。这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尊贵是尊贵,可是也显眼啊,悠晴又不敢动用暴力把水清踹下去,言语根本没用,水清就当自己听不见,悠晴有气撒不出来简直要恨死大魔法师这个位置了。

    西方大陆来了三个王,分别是羊人王,牛人王,狗人王,这三个王都聚精会神地听军烈和武彝瞎侃。大祭祀灵长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居桩看了眼王座,居然还没来,她隐隐觉得怪异,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正胡思乱想,身后有人叫她,“王子桩。”

    居桩扭头一看,悠雪缓缓走来,她一身盛装,却依旧是魔法师雪白长袍,只是花纹修饰增加了很多,平添了华贵之气。居桩又傻了,直到悠雪走到眼前还一副傻样子,悠雪微微一笑,“好了,别总这个样子,别人看见了不好。”

    居桩霍地回过神,瞪着乌黑的眼睛,“为什么不好?”随即想到了,不禁不大高兴了,“女人就不能看女人看傻了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悠雪知道这是居桩的心病,只能另辟蹊径,“别人不常见我,吃惊也是正常的,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还这样,岂不是显得你浮躁?”

    居桩气顺了点,脸有些烫,低着小声嘟囔,“是你太美,和我没关系。”

    悠雪看着别别扭扭的居桩,觉得居桩越来越女人了,只得岔开话,“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居桩探探头,看看里面,“父王还没来。”居桩心里的古怪感越来越大了。

    悠雪没有在意,主动拉起居桩的手往里走,“我们也该先进去见见大家,自你……”悠雪顿了一下,“你现在还是王储,不能脱离的大家。”

    居桩顺从地跟着悠雪走进大殿,她自幼在悠息身边长大,潜移默化有着悠息的气质,又与悠息不同,没有那么冷,多了些儒雅平和。悠雪就不用说了,她的冷与悠息的冷不同,悠息仿佛万年冰山不可靠近,悠雪则是不食人间烟火,宛若仙子。这两个人走进大殿,立马就引起不小的惊呼,很多人对居桩还是十分看好的,如今这么一看,觉得更好了,不禁都暗自遗憾,怎么就不是个王子呢!

    居桩与悠雪走到每个人面前听些吉利话,等着居然到来主持婚礼,只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居然出现。

    居然今天醒的很早,而且难得在床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自他登基以来勤勉政事,积极谋划王族的发展,就连继承人一事都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的。这些年来更是孤身一人,天下太平无事,他就事必躬亲,给自己的生活安排满满的,这样紧张的弦一直绷到今日。

    所以,别人当国王是享受,只要没什么大乱子,其他的事自有人解决,而居然这个国王当得犹如苦行一般,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希望居桩早点参政。只是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居桩竟然是个女孩子,他很生气,却不是气居桩为什么不是男孩,而是气悠息竟然连西方大陆都救活了,却连一个人的身份都瞒不住,于是他严惩了悠息。

    废居桩改立居燕,居然几乎是一瞬间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深深地了解魔法师族,那个种族骄傲得不成话,根本不屑于以女充男弄权,那就是说悠息说的预言是真的。

    而且还有两件事情梗在他的心里没有答案,都是关于居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居燕为什么会出生,难道灵长法力高强,硬是将一个死胎救活了?第二件就是悠息曾告诉他,悠凌藏书大殿突然出现却不肯直接压死居桩。这件事不管从哪个方面解释都不能令人满意。唯独一点,就是魔法师族受限与守护契约,他们会出于本能保护王族正统血脉,如果居桩是居然唯一的血脉,就解释了藏书殿的反常,那居燕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居桩这么个万无一失的继承人,居然才没有心思去管居燕到底是不是他的骨血。而如今这必须查得水落石出,如果是,想办法过继给别人,以免灵长蹦跶的欢;如果不是,想办法弄死。这事情必须是极信的过,却不显眼的人来完成。

    自居桩身份泄露,居然就将此事安排下去了,昨夜那人回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居然却有些轻松的感觉。本来就想办法不让出生的骨血,如今竟然有可能不是,毫无压力弄死。

    至于从旁支选一个过继过来,居然这点和灵长一个想法,自己又不是没有骨血,又筹谋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而且王储历来从出生开始培养,新选一个,年纪大的根本来不及培养,都定型了;年纪小的,又要好久,居然真的坐够了这个位置,恨不得即刻交出去,根本拿不出耐心再培养一个。

    他又一直疼爱居桩,根本舍不得令她受这样的大难,所以居然根本就不打算废储,而是费尽心力筹谋如何能让居桩的位置更稳。

    悠息必须放出来,发生了居桩夺爱这件事,灵长恐怕难以控制了。居然想到这翻身下了床,门外立即进来一群侍女,服侍居然梳洗打扮。

    见时间还早,居然慢条斯理地用起早膳,吃到一半,居燕推门进来,也不说话,径直坐到居然对面看着居然。

    居然感觉到居燕带着杀气来的,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才进来这里,然而他并不怕,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燕儿好些了吗?你心里不痛快父王知道,唉,也是没有办法,还好燕儿是个男孩子,拿得起放得下。来,陪父王一同用膳。”

    “我放不下!”这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边的痛苦与难以压制的仇恨。

    居然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擦嘴,看着居燕,“燕儿,木已成舟,父王也没有办法挽回。”

    居燕冷笑了一下,“儿臣倒是有个办法……”

    居然诧异了,“哦?圣血之旨不可违,即便大祭祀也知道其中厉害,燕儿会有什么办法?”

    话音一落,居燕突然暴起,左手手上多了一道血红的光直接打在居然的胸口,居然的胸口瞬间露了一个窟窿,鲜血滚滚流出,居燕的声音透着来自地狱的鬼气,“就是杀了你。”

    御膳堂瞬间大乱,人之国自从成立就没发生过弑君之事,所以这些侍者都只是单纯地服侍居然而已,眼下都惊慌失措,四处乱窜。

    居燕右手一挥,一道红光射出,转瞬将屋内的人消灭得干干净净。

    居然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一点一点消散,脑子电光火石间闪过无数念头,同时极其痛苦地唤了声,“燕儿……”

    这一声带着父亲对儿子的爱意,瞬间令居燕泪流满面,他像个野兽般狂叫,“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父王的血脉,父王可以如此偏心!不管居桩做错了什么,父王都不怪她,甚至她是个女人,父王依旧要保她的王储一位,我算什么!”

    “这些我都不怪你,我这辈子就在悠雪这事上和居桩争上一争。我是不甘心她一出生就是王储,而我只能是个王子,这些年来我是想取代她,可是如果给我悠雪,我可以从此不和她争,做个好哥哥。可是父王,你怎么两次把悠雪从我身边夺走给了居桩,你怎么可以!”

    居燕哭得肝肠寸断,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身子剧烈颤抖,他只能扶着桌子勉强站立,声音悲伤不已,“您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过来的,我心里痛,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插死!”

    居然也哭了,他费力伸出一只手企图擦居燕脸上的泪,“燕儿,是父王不好,你做什么父王都不怪你,可你千万别试图违抗圣血之旨,会有天罚落在你身上。”

    居燕扑通跪倒居然身旁,泪水磅礴而下,声音呜咽难以成句,“父王,儿子不想杀你,儿子下不了手……可是教父说只有国丧才能推迟圣血之旨的执行,儿子没办法,儿子…….”

    居然很平静,一口气闷在心里不消散,他伸出手抚摸居燕的头,“灵长!我把爱子托付给他抚养,他竟如此狼子野心,我真是瞎了眼!”

    居燕呜咽地说:“教父一心为我,并无私心。”

    居然冷冷说道:“为你!哼,怎会令你弑父,不得往生。”居然的手无力地从居燕头上滑落。

    居燕大惊,“父王!”随即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脸,“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居然勉强开口,柔声说:“你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父王不怪你。”

    居燕砰砰以头触地,鲜血顺着头发流淌到脸上,混着脸上的泪,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居然张张嘴,无力说出什么,头一沉趴在桌子上死了过去。

    “父王,父王!!”居燕狂喊几句,又狠狠扇了自己一顿,最后到底站起身向外走去,只是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已经死去的居然又抬起了头,手沾着身上的血在空气书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