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含香

芙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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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雅很享受此时的安宁和寂静,流徵不说话,她便也不出声,只是站在那里盯着流徵看,反正……

    这么黑的地方,估计流徵也看不出来。

    晚风微凉,万籁寂静,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们两人。

    可流徵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伸手触了下南宫雅的手,觉出有些凉意,便轻声问道:“你从哪里回来?”自宴席之后,流徵便没再见到南宫雅,此时见她鬓发有些松散,手背又有些凉,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像是在房间里呆了一下午。

    南宫雅回过神,眸色却一下黯淡下来。

    “我……去了一趟夜昙城。”

    “夜昙城?”流徵有些讶异,但又很快猜想,“逛街?”

    “不是。”南宫雅有些低落,“也算是。”

    “嗯?”

    “流徵……”南宫雅一下想起自己来此地找流徵的目的,还未开口说话,倒是先揉了揉鼻子,两个眸子熠熠发亮,似是包了许多委屈。她抬头看了看流徵,又有些怯怯地伸手扯住了流徵的衣袖,才小心地开口道:“你送我的花钗……是……”

    其实午时的宴席上,流徵刚一离开,南宫雅便发现了。只是当时她被她那个粘人又赖皮的弟弟南宫颂给缠住了,说了大半天的话才放她走。

    等南宫雅好不容易摆脱之后再追出去,没找到流徵,倒遇到了公仪凝。

    南宫雅一见到公仪凝便急了。

    “快把我的花钗还给我!”

    公仪凝却也傲气,头一撇便哼了一声:“不给。”

    “你……”南宫雅又是气急又是无奈,“公仪姐姐,好姐姐,还给我吧。要不,我用别的什么来跟你换?”

    公仪凝眼珠子一转,问她:“用什么跟我换?”

    “你想要什么?”

    “那就……”公仪凝眨了眨眼睛,“找一支比那支花钗更好看的花钗来换!找不到的话你就休想再见到那花钗了!”

    “哎……好……”

    南宫雅可怜巴巴十分委屈地点点头。

    后来她一想,那花钗是夜昙花的形状,定然是流徵在夜昙城买的。再说夜昙城是花城,要找“比那支花钗更好看的花钗”,只怕还是得去夜昙城里买。所以南宫雅想明白之后,便去找了南宫颂,让他骑马带她去一趟夜昙城。

    两个人在城里找了整整一个下午。

    夜昙城并不大,一共也不过才两家银楼,三家珠宝首饰铺,南宫雅和南宫颂每一家都跑了一遍,却没能找到一支类似那支夜昙花钗的。而且老板们纷纷表示,夜昙城很少售卖绢花所制的花钗。正因为夜昙城乃是一座花城,家家户户都植有鲜花,所以城内的女子都是直接簪鲜花来戴,根本不屑于纱绢所制的假花。

    南宫雅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嘀咕着:莫非是自己漏了什么不知名的小铺子?或者,那支钗根本就不是在夜昙城买的?

    南宫颂却比她要聪明多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将那两家银楼里的老师傅们全都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

    “看来那支花钗根本就不是买的。”

    “什么……意思?”

    南宫颂的表情有些古怪,似是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似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问过那几个老师傅了,其中一个说恰巧前两日有个白衣的公子给了他不少银子,向他问了些制钗的手法,什么烧边,什么缠扭……”

    制……制钗?

    南宫雅完全愣住了。

    最后还惦记着给公仪凝买花钗的变成了南宫颂,他身为男子,竟然比南宫雅还要认真,又重新在那几家店铺里转了一遍,经过仔细比对挑选,最后他挑中了一支由几十颗殷红色小宝石拼缀成花形的金簪。

    “这支好不好?”

    南宫雅整个路上都浑浑噩噩,全不在状态。听到南宫颂问她,转头看了过去,那簪子红艳艳金灿灿的,既华贵又明艳,倒是真符合公仪凝的气质。

    “嗯!挺好!”

    南宫颂也十分满意,总算点头道:“那我们回去吧。”

    南宫雅一直等着这一句话,一颗心早就飞回了锦葵山庄。只是他们在夜昙城耽搁了这么久,即便是她一路都急吼吼地不停催促,等真正到了锦葵山庄时,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南宫雅一下马,竟也顾不上去找公仪凝要回那支夜昙花钗,直冲冲地朝凌波苑跑了去。

    这一路,她的心跳得极快。

    这一路,她憋着一口气,想要一次痛快地找流徵全都问出来!

    ——“为什么要送夜昙花灯给我?”

    ——“为什么又要亲手制一支夜昙花钗给我?”

    ——“你知不知道七夕夜送夜昙花灯是什么意思?而你送我灯送我钗又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意?你心中又是如何想?”

    ……

    南宫雅在心中设想了一千一万个问题,一颗心仿佛置于炭火上炙烤,烧得这边灼痛,那一边也难熬。她只觉得脑子发热,浑身都好像要炸裂开来。

    这一次……

    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凌波苑内那一方小小竹屋却与她的心境截然相反。

    这里清幽寂静,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哪怕是流徵终于开口与她说话,那声音也是极其低柔的,尽管那低柔中又有种撩动人心的魅力。

    南宫雅一下子便忘了词。

    她支支吾吾地说出口,变成了一声不确定的问句:“你送我的花钗……是……是你自己……制的?”

    “嗯。”

    流徵点头。

    南宫雅一下绷紧了神经:“为……什么?”

    “嗯?”流徵似是有些不懂,但她却也并未追问,倒是扫了一眼南宫雅空荡荡的鬓边,问了一句别的:“你不喜欢?”

    “不,我……我……自然是喜欢的。”她说到“喜欢”二字,竟觉得面庞发起热来,但一想到那花钗,南宫雅又有些委屈,咬唇道:“那支花钗……我今日本来戴了想给你看,可却……被公仪凝给抢去了……真的!我真的十分喜欢!可我……”

    ——南宫雅的后半句噎在了喉咙里。

    借着月光,她看见流徵手中竟然正拿着那支夜昙花钗!

    就在南宫雅怔愣之时,流徵却已凑过身来。她本来是想为南宫雅重新戴上这支花钗,可这一凑近,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窗外天净无云,月华如水。

    屋内却有一美人侧立于月下,双瞳盈盈,唇j□j人,竟是一副引人采撷的模样。

    流徵心下微动,不知为何竟想起那一夜在屋后竹园的凉亭里,似乎也是如同她们二人此时一般亲近,那时是南宫雅凑了过来,要为她擦汗,接着……

    流徵竭力回想,目光一转,停了下来。

    她一手仍伸至南宫雅的鬓边,将手中那一支夜昙花钗插入她的发间,而另一手顺势却将她拉入怀中,竟俯身而下,轻轻含住了半瓣樱唇。

    南宫雅微微一震,脑子里轰然一声,浑身都是酥酥麻麻。

    流徵全凭本能,只觉得唇下所触之处柔嫩馨香,那滋味美妙绝伦,令人不断地想要去吸吮和舔舐。她一时情动,张口探入,其中竟然香软柔滑,又甜又黏,愈加引人入胜。

    南宫雅再也支撑不住,轻咛一声,脚下已有些站不住了,浑身瘫软,大半个身体都倒在流徵身上。

    两人呼吸渐重,不知是谁乏力退了一步,却撞到了一旁的桌子。

    这一下响动,却将她们彻底惊醒过来。

    南宫雅羞愤难当,脑子一抽,下意识就将流徵一把推开。这下猝不及防,流徵也没能反应过来,倒是一下被推出了几步,差点被一旁的矮凳给绊了。

    南宫雅想要去拉她,一伸手却又想到刚才那一个吻,羞得满面发热,又缩了回来。

    “我……”

    “怎么了?”

    流徵竟然十分认真地问了一句。

    南宫雅深深呼出一口气来:“没……没有什么。”

    流徵亦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转身去点灯了。

    灯火渐起,原本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子变得亮堂了起来。而她们二人之间那淡淡的尴尬暧昧却并未消散,令南宫雅愈加手足无措,一双手揪着衣角,差点将衣服揪成麻绳。

    “过来。”

    流徵在那边叫她。

    她紧张至极,一张口就说:“不……不要!”

    流徵眉心微蹙,淡道:“我不碰你。”

    南宫雅的脸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嗫嚅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

    南宫雅心中百转千回,可一句“我不是不想你碰我”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这话实在是太不知羞耻,更简直像是在告诉流徵她希望她的触碰……南宫雅咬了咬唇不能答话,只好闭了嘴慢慢朝这边挪了过来,手下意识地抚了抚发间的夜昙花钗,这钗——

    是流徵亲手所制,亲手为她戴上的。

    这么一想,南宫雅面上不禁带了几分笑意。此时她情动不久,双颊绯红,在灯火之下,美艳不可方物。

    流徵看了一会儿,不由地伸手轻轻抚过她的面庞。

    南宫雅仰头看着流徵,却见她目光如水,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她心下一动,之前想要开口问的话一下子都记了起来。尽管……刚才她们有了那般亲密的举动,可她南宫雅却生性便是个认死理的人,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一定非要听流徵亲口说出来不可。

    只不过南宫雅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先听见一阵敲门声。

    “叶流徵,你在不在?”

    这声音极其耳熟,让南宫雅原本有些迷乱的心神一下清晰了起来。

    这人分明就是……

    可听这口气,似乎与流徵早就认识,还十分相熟。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晚更不知有人看莫……

    网络差到死,不知是我的网有问题还是有问题。

    至今都打不开叶挂东南枝的首页……

    今日因故更晚了,明天会尽量在中午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