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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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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前朝地方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应当来的……

    而且,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

    顾婵倏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韩拓,千万别让她猜中。

    即便带着这般侥幸的心理,顾婵还是扭动挣扎起来。

    然而韩拓早有预谋,志在必得,不由分说便将她压在金龙宝座上,欺身而入……

    “啊……皇上……”顾婵惊叫着。

    娇柔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听得她自己脸红得彷如快要滴出血来一般。

    韩拓背对着殿门,专心致志,只顾冲锋陷阵。

    顾婵却是面对殿门,不管是位置还是角度,都与皇帝临朝时一样。

    她本能地羞涩不安,无法投入。

    殿内烛火幽暗,随着身体有节奏地晃动,左右两侧的梁柱都一忽儿幻化成朝臣百官,一忽儿又幻化成前世瑟缩着跪在此处等候发落的嫔妃……

    似真又似幻的景象,同时带来敬畏与恐惧,更令顾婵无法放开自己。

    偏生今日韩拓要的格外急,她以为他的反常是因为久旷,忍着疼痛尽量迎合……

    韩拓眼前也有许多景象闪过,与顾婵不同,皆不在这金銮殿上。

    当日,因有顾枫与陈永安接应,攻城的事情极其顺利,从围城到进宫一个时辰尚未用到。

    然而,兵马未至宫门已见到黑烟四起,等韩拓带人赶到时,龙栖殿已烧得七零八落,废墟里翻拣出两具尸体,皆以烧得焦黑如碳,面目辨认不清,只能从身量判断似乎是韩启与孙皇后。

    虽说韩拓手上有元和帝的密诏,可正视听,不用背负篡位之名。

    但前头那个皇帝,留下多少是个祸患。斩草除根,并非一句成语而已,那是对于仇人必行的一桩手段。

    而他又知顾婵最是心软,即便嘴上说过由他安排,但心中定是不愿见到宁太后与韩启身死。

    如今,韩启自焚而死,倒是免去了韩拓左右为难之苦。

    还有宁太后……

    她也存了求死之心。

    但不知是年纪大了动作慢,还是身为太后消息不如皇帝灵通,韩拓到达慈宁宫捉人时,她正欲亲手将床帐点燃。

    韩拓一剑挑开她手中烛台,“想死,可以,待我问完了话,你想死我便送你一程,管保不叫你吃苦受罪,若你想活,我也可以太后之礼奉养你。”

    宫人内监早跑得人影都不见一个,然而宁太后服饰发髻仍一丝不苟,分毫无损身为太后的仪态。

    “你且问。”

    她骄傲地说道,至于愿不愿答,那便由不得他了。

    “父皇可是你们害死的?”

    宁太后面上神情有种奇异的镇静,仿佛她如今并非受制于人,仍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太后,“你想知道?可我不想说。至于有些事,你或许还无渠道得知,又或者只装作不知,我却想详细说与你听。”

    “少在这儿跟我玩花样。”

    韩拓不大耐烦听她胡邹,只是打算若父皇之死有她动手脚之处,那便一剑杀了她为父报仇,不然便是留下一条命来也无妨。

    “这等时候,我说我没有,你会信吗?就像所有人都相信璨璨去慈恩寺修行当真是为了你,世人皆是如此,遇事时都会选择自己愿意信的去信,至于不愿意相信的,便是真相,只怕旁人说破了嘴皮子,有些傻瓜还以为是谗言。”

    宁太后不紧不慢地抛出一枚炸弹。

    这等时候,她提起顾婵肯定不会有好话,韩拓不愿上钩,不接她话茬,只道:“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你没做过,自然有御医可以为你作证。”

    宁太后似有所动,看看韩拓身后跟着的侍卫,“你将他们遣走,才好说话。”

    韩拓不惧她能翻出什么花样,真有那等此时还愿为她效力的高手,一早派去阵前守城,也不至于兵败如山倒,便依言命手下退出殿外。

    “他确实是身体支撑不下去了。”宁太后道,“到底三十年夫妻,我只想让我儿登上皇位,并没打算过要杀夫。先帝殡天时,曹德行还守在身旁,确诊的是方杨两位御医,于此一事我问心无愧,他们自然也不曾遭过罪,如今都还好端端的,哦,只要没被你的手下趁乱杀死,那便还是好端端的,你只要找了他们来问话便是。”

    “既然你这般说,我暂且先信着你,待我查问明白,再来处置你。”

    韩拓说完便转身欲走。

    宁太后阴恻恻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可惜,方杨两位御医医术再精妙,也无法确诊璨璨除了你之外,是否还有第二个男人。”

    韩拓自是听在耳中,却全然不去理会,只管继续往外走。

    “不知道你身边那个神医能不能诊得出这般事情。当初她从幽州进京当日便在龙栖殿承了幸,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要寻死?你不信我的话,可以找当日为她治伤的太医赵三其,问问看他是在凤仪宫还是在龙栖殿看到的伤者。后来她同意进慈恩寺暂避风头,为日后……”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因他已走出来,并命人将殿门锁起,将宁太后软禁起来。

    那些话韩拓一个字也不信!

    但也不得不承认,那番话确实很毒。

    女子破身前,尚有法可验其贞洁。破身后,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检验究竟是否与丈夫之外的人发生过关系。

    因无法验证,不能证明清白,难免成为夫妻间的一根刺。

    可,他不能上当,这不过是宁太后不甘心失败所设的圈套,她不得好,便也不想让他们好,仅此而已。

    韩拓这样对自己说。

    之后,他便忙碌了起来,也渐渐将这件事忘记——他以为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与顾婵亲热起来,那些是男人听了都不可能愉快的话,便一句一句的冒了出来……

    他是男人,他当然在乎……

    但那一定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事后寻死,也是被逼的。

    他恨自己,若顾婵真的受过那般委屈,也是他安排照顾得不周到。

    至于其它,韩拓不愿再想。

    他将顾婵带来奉天殿,只想在目前能代表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的地方,狠狠的要她一次,重新给她烙上他的痕迹。

    带着这般想法,下手自然不轻,再加上头脑中旧事不断,各种思绪反复,便无暇分心顾及顾婵的感受。

    “皇上……轻一点……”

    原本顾婵就不在状态,韩拓还比往常拼命,真是令她受不住的。

    “我疼……”

    她说的话,他好像都听不见……

    她推他,想抽身,却根本推不动……

    从二人成亲以来,顾婵从来都是韩拓的心头宝,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时受过如此对待。

    在禁忌之地行禁忌之事,本应是令人脸红心跳、羞涩忸怩的状态,然而,因着韩拓今晚的粗鲁,将顾婵心里有的那一点娇羞之意尽数褪去,渐渐全变作委屈与屈辱。

    最后,她狠狠地在韩拓肩头咬了一口,这才挣扎出来。

    韩拓吃痛,总算醒过神来。

    再看顾婵,她红着双脚,赤脚站在金砖地上。寒冬腊月,奉天殿并无地龙,地砖自是冰脚,她凉的受不住,左右两脚不时交替,一脚搭在一脚上暂缓。

    韩拓将她抱回膝上,“璨璨,我……”

    话说了个开头,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解释起,那些污糟的话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更不可能来问她。问了,便是不信,即便说清楚了,也会有心结,他宁愿这刺扎在自己心里。

    既然不能说,便唯有行动来表达。

    他低下头去亲她。

    顾婵破天荒地惊恐着转头躲避。

    韩拓发现她眼中的恐惧,心里更添难受,将人抱得紧紧地,轻声道:“别怕,是我不好。”

    “轻一点好么……”顾婵小猫似的呜咽哀求道,“我很疼……”

    “我看看伤着了没。”

    他说着,便顺势往下看过去。

    “我自己看。”

    顾婵几乎跳起来,迅速地往旁边躲。

    龙椅只有三尺宽,两尺长,能给她躲的空间太有限,不两下便被韩拓抓住,“听话,你自己看不到。”

    顾婵紧紧地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去看他动作,但是耳朵闭不起来,还是能够听到他说话:“没事。”

    她咬着唇微微睁开一只眼,正对上他热烈如火的目光。

    “璨璨,我轻一点,我保证。”

    她怯怯地点了点头。

    *

    究竟何时又是如何回到凤仪宫的,顾婵完全没有印象。

    她一觉睡到晌午,醒来时全身就像散了架,连动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

    碧落守在外间,听到里面有声音,便走来看,“娘娘醒了,可要起身?”

    “皇上呢?”顾婵头埋在枕头里,有点不敢看碧落,天知道昨晚那一出凤仪宫的人到底知不知道。

    “皇上早上去上朝,吩咐让娘娘好好睡,上完朝回来陪了娘娘一阵,后来御书房有事,他便过去处理事务了。”

    “那他可要过来用午膳?”

    “娘娘,午膳的时间已经过了,怕是皇上已经用过了。”碧落提醒道,“不过凤仪宫里有小厨房,娘娘想用膳随时都行,娘娘可要传膳?想吃些什么?”

    顾婵刚睡醒,其实还不觉得饿,便道:“再等一等吧,皇上还有话吩咐么?”

    “皇上说,如果娘娘想去看太后,就往慈宁宫去,虽然那里把守比较严,但不会拦着娘娘的。”碧落传完话,又解释道,“皇上本来想自己跟娘娘说的,但是娘娘一直没醒,皇上又知道娘娘会惦着这件事,才吩咐我转告的。”

    顾婵趴在床上,闷闷的“嗯”了一声,她会这样累,会睡得那么死,还不是拜他所赐……

    至于宁太后,她不知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探望,这种时候,即便她没有恶意,看在对方眼中逃不开耀武扬威与刻薄侮辱。

    顾婵叹一口气,罢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去刺激她呢。

    在返程路上,顾婵已听林修讲过,因查证了宁太后只是假传旨意,令韩启登基,并未谋害元和帝,所以韩拓决定不杀她。

    其实,这与前世的情况差不多,没有更好,但也没有更坏。

    因近年底,朝廷快要大休,所以册立皇后与太子的典礼十分迅速有效地操办起来。

    韩拓并未再带她去过奉天殿,也未曾再像那日一般待她粗鲁,反而愈加温柔体贴。

    原本帝后应当分殿而居,但龙栖殿仍在重建中,韩拓理所当然晚晚宿在凤仪宫中。

    前朝也没有言官敢参一本诸如“皇后不应独宠,新帝应设后宫”之类的事情。

    那些文官武将还在如今的皇帝、当初的靖王的神通广大震慑着,轻易不敢造次。

    况且让皇帝设后宫,也是为了繁衍皇室血脉,虽说开枝散叶无需嫌多,但反正中宫有子,太子已立,至于皇上是不是要再娶十个八个小老婆,生多十五二十个娃娃,显然不比当下朝廷各事重整更来的急迫。

    就在顾婵以为往后的日子都会如此平顺无波时,却没想到在除夕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