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女尊世界当皇女(5)

明月皎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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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博弈从来都是默不作声而硝烟四起的。

    南宫瑾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来完成这一盘棋。只不过,住在宫里,还真是不方便。

    东宫从来都是历代太子居所,紧邻帝侧,看起来是荣宠,可真到了这里,南宫瑾才发现这雕梁画栋的东宫,不过是装饰华丽的打鸟笼子。

    太女就是囚禁在里面的一只雀,不仅飞不出去,在笼子里有什么动作,也都会被这鸟笼子真正的主人看得一清二楚。

    比如说今日,她刚刚把得胜归来的赵将军招进宫来奖励安抚一番,女皇那里就知道了。

    老宫侍拎着雕花嵌贝食盒,笑得一脸褶子:“女皇听闻太女留赵将军用膳,特意赐下佳肴两道,给将军下酒。”

    机灵的小侍急忙把盒子接过去,恭恭敬敬把菜肴端出来,一道放在太女面前,一道放在赵将军跟前。

    “谢圣上。”太女和赵将军都起身谢了恩。因这老宫侍颇得女皇信任,还专门遣了人送出门外去。

    “赵将军这下也见了。”从原剧情里知道这位是个可信的,又遣走了侍奉的,南宫瑾说话也就不再遮掩:“我在这宫中……除了母亲亲自拨给我的,其余大臣,半点不敢亲近。”

    说着,露出个苦笑:“而宫外,更是一概不知,若不是东宫属臣尽职尽责,我这个太女,只怕还没有怀王消息灵通。”

    赵奎不是个愚钝的,可这话也太过推心置腹,他到底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任由太女把她面前的酒杯满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小女既然任了东宫詹事。”赵奎恭敬一抱拳:“赵家,定然是站在太女这边的。”

    “赵将军以诚待我,我定当诚心以待赵将军。”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南宫瑾眼圈略红,神色却是坚定:“将军只怕不知,怀王她……”

    当即把南宫钰所动阴私手段,拣了几件说给赵将军听,起身行了大礼:“此番困境,还望赵将军助我!”

    赵奎自然是不敢生受,急忙避开,呼吸急促,大喘了几口气艰难开口:“即使如此,太女希望臣下如何做?”

    如何做?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南宫瑾的打算很简单,既然没办法从高层下手,那我们就从底层来。说白了,军队真正的执行力还在兵丁,而直接控制兵丁的小队长,就极为重要。

    南宫瑾的目标不算远大,只要百夫长里有三成是自己的人,那就已经足够了。

    和赵将军一番畅饮,临走时两人当着众人面,不大不小地绊了几句嘴——吵大了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是作戏,也不能让两人关系显得太过和谐。

    对女皇来说,赵将军站在太女这边,没问题。可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顾全心全意忠诚于皇太女,只怕女皇又会坐立难安。

    利益统一,相处矛盾,这样的关系正正好。

    一切顺风顺水,只除了白砚。

    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南宫瑾也从未像现在一样位高权重,他人生死荣辱系于一身。

    在这种情况下,她一直拿捏不好对待白砚的态度——她不爱白砚,却又必须爱他,这本就是一种悖论。

    白砚对原主的脉脉深情,她自然是感动的。可这种感动不足以支持南宫瑾打乱自己的部署,在自己骨肉未丰之前就把白砚捧于高处。

    可是她所接受的任务又告诉她,你要对白砚好,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而女皇这里也愁上了,不为别的,自打南宫瑾这肉身换了主,她就算招人侍寝,也再没有碰过这些侍君,盖着棉被纯睡觉。

    “阿婉,你说瑾儿这是怎么回事?”女皇忍不住问自己最亲近的老嬷嬷:“就算前阵子是因为政事劳着了,可这都两个多月了,怎么一个人也不曾侍奉过?”

    南宫瑾自然是不会招人侍寝的,先不说这些都是原主动过的,就算还未经人事,可她内心的那一点坚守不允许她这样。

    先前是自己没得选择,而现在有选择了,拉拉抱抱培养感情还成,真刀真枪地上……她做不到。

    自己厌恶的就是男子处处留情,而现在身处强势地位,难道就应该变成自己之前厌恶的那样吗?已经进来的她无从决定,只能够“不临幸”,可之后,除非万不得已,再不会有新人进这东宫了。

    ——除非万不得已?南宫瑾自嘲一笑。不论怎么说,还是把自己放在了首位。

    她不是贞洁烈女,也不是什么圣人。

    “太女殿下,女皇有口谕。”听宫人来报,南宫瑾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放下笔,带着白砚来到正厅。

    迎接她的是两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正是嫩得像水葱一样的年纪。皮肤白皙,容貌秀丽,举止翩翩有礼。

    “圣上见太女身边侍候的人少,见这两个还算机灵,就让奴婢带来。太女权且留在身边做个使唤!”

    一个着水蓝色衣裳,瞳仁微褐,笑起来带着一股暖意;另一个长睫毛忽闪忽闪,脸颊还有些婴儿肥,怎么看怎么清纯。

    南宫瑾眼睛一眯,下意识地看向白砚。

    白砚早就知道,皇太女根本不可能有他一个。可见到新来的,还是忍不住咬着下唇低下头,遮盖住脸上的神色。

    又是女皇赐下的……看看他们,再想想自己,心中忍不住有些凄然——殿下本就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有了他们,只怕更想不起自己了吧?

    南宫瑾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叹息一声,面子上淡淡地应下了:“既是母亲心意,再不敢违。阿卓,把他们待下去,按二等宫侍的份例。”

    白砚因为侍奉过太女,现在拿的是一等份例。算下来,这两人待遇倒与白砚刚进来是差不多。

    还没等南宫瑾想到到底该怎么应付女皇的关心,晚膳时候,就又出了事情。

    墨竹有了身孕,三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瑾只觉得一道雷从头顶劈下——这里的男子,竟然在真的是会怀孕的!

    看着跪坐在地上,不自觉抚着小腹哀声苦求的墨竹,南宫瑾僵硬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在墨竹看来,殿下这副模样,显然是对自己隐瞒了身孕极为不满。他怎么敢让殿下知道?谁人不知未来的正君是丞相独子,谁人不知在正君进门之前,殿下给所有的侍君都灌了避子汤?

    自己这一次……他下意识的摸摸小腹,一开始抱有的借这个孩子搏个位分的想法早就消失不见,所能够想到的,就是保下他,保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殿下,千错万错都是墨竹的错。”他煞白着一张脸:“墨竹喝了避子汤的,只是孩子有了……求殿下饶这孩子一命!”

    相较于原主,南宫瑾倒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她神色复杂的看看墨竹小腹,大概是原主唯一的孩子了。

    至于将来的正君?笑话,她连那个男人都不愿意娶,还给他留着脸面做什么?

    白砚也有些被这变故惊着了,见南宫瑾默不作声,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墨竹一向胆小,此事绝对只是个意外。还望殿下开恩,饶他们父子一命。”

    意外?南宫瑾嗤笑一声,别的都好说,这意外,她可是不信的。

    不过,既然白砚开了口……她看了满脸坚毅的少年一眼,还是觉得他现在的神情最顺眼。本来就是英挺的样貌,这样倔强一点,看起来多好!

    “都起来吧。”她揉揉额头:“虎毒不食子,我还没到对自己孩子下手的分。既然三个月了,那就养着吧。”

    又轻飘飘看了墨竹一眼:“我不管这是不是个意外,没有下次了。这件事,明日我亲自与母皇说。能不能保得住,我说的也不算。”

    她却是打算明日找女皇说明白,可这胎,是一定要保的,现在说不过是为了吓吓墨竹。

    “谢殿下,谢殿下!”墨竹又磕了两下头,才在白砚的搀扶下颤抖着站起身,双手牢牢地护住腹部,也不敢坐下。

    “今后,侍奉人的活就不用做了。等我禀明母皇,就进了你的位分。”

    南宫瑾去见女皇时,果然把这事情和盘托出。不过在她的叙事中,就变成了亲眼看着墨竹喝下药,却不知为何仍旧有了身孕。

    “瑾儿,你是怎么想的?”女皇放下茶盏,询问着:“之前不是说,穆家公子进宫之前,这东宫,绝对不会有一个孩子降生吗?”

    “这……”南宫瑾神色变换来变换去,终于一咬牙一闭眼:“母亲可知,我这未来正君,穆家公子所倾慕的,从来都不是我这个皇太女?”

    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悲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