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孺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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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钰是个老好人,以往对表妹更有三分怜惜,别说出手,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然而拨云见日,真相大白,罗钰又不是瞎子聋子,郑媗纵然舌灿莲花,也没法扭转黑白是非,对待敌人,罗钰只要狠得下心,就绝不会手软。

    当下,罗钰缓运真气,慢慢将其聚在双拳之上。

    追云堡拳法独步天下,罗钰更是在拳法上颇有天分之人,虽因受伤久未练武,但身体本能仍在,身随心动,一拳已轰然砸出,真气带动衣袂翻飘,与郑媗的毒掌凌空相对:“郑掌门,收手吧!!”

    “现在收手已经太晚,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表哥请见谅!”郑媗冷冷道,催动体内之毒,“表哥才是,再不收功,只怕也会像韦堡主那样!”

    罗钰这一拳击出只带了两分内力,他此前受过伤,因而与人对战之时会慎而又慎,方才那一拳他只是试探,却没想到,郑媗会是这般反应。

    但凡她硬气说话,偏偏就是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罗钰对郑媗非常了解,他再不多想,打算趁此机会一举击败郑媗,接连三拳带了八分功力:“收招之前,某必先将你打出追云堡!”

    郑媗咬了咬唇,她此前刚与韦堡主对战,又要应付一个武功不弱的罗钰,纵然神功在手,她也渐感不支,脸色泛白惨笑道:“表哥,你当真对我如此狠心?!”

    “掌门小心!!”一名素女门弟子惊呼。

    原来在郑媗说话的当口,她胸口已然中了一拳,这拳上有罗钰毕生的功力,唯恐郑媗还有力气对追云堡的人不利,罗钰这拳没有丝毫留情。

    郑媗当即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郑掌门重伤,你们也不是我追云堡弟子的敌手,带着你们的掌门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罗钰喝道。

    素女门的弟子个个脸色惨白,再不复之前的嚣张,架起重伤的郑媗就往外走。

    临走前,郑媗怨毒地看了罗钰一眼。

    罗钰却无暇看她,方才他使出全力,心脉疼痛到几乎窒息,他硬是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直到追云堡弟子回报,素女门的人已全部离开,他才松下这口气,随即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往前栽倒。

    有人在背后托住了他的腰,稳稳当当地把罗钰提了起来。

    “堡主……?”罗钰只当是韦堡主,还来不及道谢,就被揽入一个散发着清淡熏香的怀抱里,罗钰只觉得似乎在哪里闻过这味道,却没工夫细想,身子已经撑不住,人也晕厥过去。

    韦堡主尴尬地看了眼一身玄衣,脸色比冰碴子还冷的徐文颢,干笑一声:“徐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嗯。”徐文颢淡淡应了一声,俯身横臂,绕过罗钰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屋。

    对韦堡主如开了染坊般的脸色视若无睹。

    甚至还不待韦堡主上前,就以内力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差点没把韦堡主的胡子给夹住。

    韦堡主摸摸鼻子,轻叹一声:“徐小子对我家阿钰上了心,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唉……”

    屋内。

    徐文颢先将罗钰放在床上,冷目一扫,准确地在墙角找到了炭盆,点上。

    又回到床前,替罗钰除了鞋袜,脱去外袍,宽大的手掌贴在罗钰的后心上,一点点渡内力。

    罗钰的脸色逐渐好转,只眉心还因疼痛而无意识地皱着,嘴唇动了动,隐隐可见贝齿与一小截嫩红舌尖。

    徐文颢缓缓收了掌中真气,一手扶着罗钰的肩背,另一手捏起罗钰的下巴,冷不防的俯身吻上了罗钰的唇。

    真气顺着徐文颢的双唇缓缓流入罗钰的口中,舌尖轻触,罗钰眉头松开,竟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若是有旁人在此处,恐怕会惊掉下巴——冷情的徐庄主竟会主动服侍人,还会吻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只徐文颢自己却不觉得奇怪,即使并不熟练,也仿佛天经地义般。那口真气渡完,离开罗钰的唇后,他还用拇指擦去了罗钰嘴角的水痕。

    做完这些,他才将人平放在床,为罗钰盖上被子。

    罗钰只昏睡了片刻,因徐文颢的真气平复了心脉上的旧伤,不多时就悠悠醒转:“……徐庄主?”

    “是我。”徐文颢坐在床边,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庄主为何……会在此处……?”罗钰刚醒过来,情绪尚未平静下来,又见徐文颢在此处,脑中更是凌乱如麻,满眼疑惑。

    “想来,就来了。”徐文颢简短回答。

    罗钰苦笑了下:“庄主来得可不是时候,郑掌门才走了没多久。”

    “与她何干?”徐文颢挑了挑眉,“我为你而来。”

    罗钰不解:“为我而来?”

    徐文颢看着他的双眼:“若你身上没有奇遇,用了十成功力,还能活?”

    “我……”罗钰百思不得其解,实则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他伤的是心脉而不是其他地方,按理来说就是动用一丝内力也要糟糕,没想到他竟能捡回一条命,本以为是侥幸,听徐文颢这么一说,罗钰只好否定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只是,他实在不记得究竟什么时候有过奇遇了。

    见罗钰陷入苦思,徐文颢好心提点道:“萧鸿郁。”

    “啊?”罗钰仍是一脸茫然。

    “以物易物。”徐文颢又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用一味奇毒,换了一瓶灵药。”徐文颢容色淡然地说。

    罗钰模糊记起,自己确实有过一段身体发热,骨骼经脉剧痛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内伤复发,就连秦大也这么认为的。不过如今看来,那些症状则更像是洗髓伐经了,“那药竟有此神效?”

    “自然。”徐文颢淡淡道,“那药本是给老皇帝续命用的,只是萧鸿郁一路走得不顺,没办法才将东西转手给我,我便给你喝了。”

    罗钰紧紧揪着心口,脸色发白:“如此贵重之物……怎能用在我身上?那陛下呢?”

    “再找便是。”徐文颢冷眼看向罗钰,“你既得了灵药的好处,少不得也要为此出几分力。”

    “那是自然!”罗钰立即道。

    本来是给皇帝用的东西,却给自己疗伤用去了,罗钰满心惶恐,满满的都是负罪感,此时有机会弥补,不用徐文颢说他也会主动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