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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衣站在院子里,欲进不进。
曲流的话,还环绕在她的脑海之中。
师泠不能和顾念北在一起,是因为她么?如果因为她,司华和曲流那么反对,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顾念北,就是他们和十八妖王一直在寻找的,魔龙寄体。
会么?有这么巧么?
她还在犹疑的时候,屋内突然传出一道急而轻的声音。
丹衣眉目一拧,当即冲进其中,当她看向通往十八层的通道时,一股熊熊烈火,迎面冲来。
她心惊之余,赶忙避开,运诀引出九天真火将自身包裹。
逆火而进,在十八层底,她看到了老爷子。他团聚在幽蓝火中,冷漠绝情地看向面前一具烤焦的尸体。
冲到外头的烈火,是从火室里出来的。
丹衣心头一恸,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走去。
丹衣觉得,如果是师泠,看到那一具尸体,应该是会悲痛万分,甚至歇斯底里地冲老爷子发火,甚至做出违逆道德的事。但是现在,师泠没了,这具身体,是她的。她对顾念北无情,所有,看到这具尸体,她也没有过多的情愫。
当她伸手,想要触碰时,尸体轰然散作一团黑尘,随意地洒在炙热的红土上,一块青铜制的虎符,落在地上。
“你舍不得离开他,爷爷就替你动手了。”
良久之后,老爷子才将目光移向丹衣。
丹衣什么也没说,捡起虎符,转身就走。
老爷子没有阻拦,在她纵身往上去的时候,说:“孩子,别忘了你是谁。”
丹衣身形一顿,脑海中,突然闪出千年前出现的场景。
那时的她,是一株长在曲流山中的极寒之地,没有性别,没有意识的野草。千百年的寒气,让她的本体,发生了质变,她开始忽绿忽蓝,最后身上荧荧蓝光,让她就好像是从地狱而来的花种。有人误闯极寒之地,一不小心见过那时的她,濒死之际,给她取了个名字——幽冥夫人。
幽冥夫人……
这四个字,进入她的体内,她开始一点一点形成意识,又这样过了几千年,她终于有了神识。而她的本体,也开始从荧蓝变成荧赤。当她周体变成赤色的时候,一道惊天雷从天而降,将她接上了天宫。
那时,她见的第一神,就是曲流。
而她从一个微不足道的瑶池小仙,摇身一变成上神,也都是因为曲流。
曲流,是她的导师,他教给了她一切,在神界生存的法则,却没有教她,何为七情六欲。在神界万年,她的心,不,她一直没有心。
老爷子说,让她别忘了自己是谁,是让她别忘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司马家的后人么?
呵……
丹衣带着虎符,离开司马府,在燕都街头徘徊了许久,又到了晋王府中。一切的禁锢,只要是非灵法的,对她来说,都没有限制力。所以当她走到潇园之中,太子布下的侍卫,根本不知道,来了这么个人。
对于丹衣的去而复返,最为高兴的,莫过于齐瑁。
“萧七公主,老夫猜你也要回来!”
丹衣一出现在主屋之中,齐瑁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宇文暻此时,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他静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丹衣忽略齐瑁,走到宇文暻面前,将那一半虎符放在他面前。
然而宇文暻看到那块虎符,顿时脸色大变,一手抓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背面刻着的那一个代表蒙北军的“蒙”字。
随即,他就冲到丹衣面前,怒问道:“阿北在哪儿?”
他的情绪很激动,逼视着丹衣,就好像要把她撕裂那般。
一旁的齐瑁和高常见宇文暻突然情绪失控,连忙上前阻止,却被他一个怒瞪吓退。
“我问你,阿北在哪儿!”
宇文暻的怒火,一次比一次强盛。
丹衣眼见着他如此,沉默良久,道:“死了。”
因为顾念北死了,她没有一丁点儿的难过,所以他知道,顾念北根本不是魔龙,老爷子杀他,肯定是因为其他原因,也不排除是误杀。
毕竟顾念北是有炼骨兵潜质的,如果他不受控制,大打出手破坏暗室,老爷子也很有可能出手。
“你胡说!”
显然,宇文暻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你不信,为什么要问我?”
丹衣直视宇文暻,毫不避讳他那恐怖的眼神。
人就是这样可悲。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却还要怀揣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希望去求证,到了最后,得到的只是彻底的绝望。
丹衣从前不懂人,现在也不懂,这些,都是曲流告诉她的。
“是谁杀了他?”
“司马家的人。”
“你胡说!”
丹衣没有再理宇文暻,也没必要再说下去,她该说的都说了,这人不信,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你父皇在蒹葭苑。”
这是丹衣跟宇文暻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就离开了晋王府,离开了燕都。
时间不多了,她的确要去找找,真正的魔龙在哪里。
在丹衣离开之后,宇文暻惶惶然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话。当他走出屋口的时候,无痕从天而降。
“去蒹葭苑!”
宇文暻话音一落,无痕就带着他飞快赶到蒹葭苑中。
在院中落地,他目光四扫,竟见到在躺椅上的宇文昊。
“宇文昊!”
他一声疾呼,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宇文昊,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谁叫我!”
定睛一看,竟然是宇文暻,顿时瞪大了眼。
“三……三皇兄?你……你好了?”
“父皇在哪儿?”
宇文暻开门见山问话,宇文昊却不明所以:“父皇?我怎么知道父皇在哪儿?”
而在此时,检查院子的无痕,也回到他身边,垂头摇头。
“她骗我?”
不……
宇文暻眼见着手中的虎符,不知为何,坚信丹衣并没有拿这件事糊弄他。
他提起袍角,冲进屋中,四扫之下,又的确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
正是他疑惑的时候,一个人,悄然而至他身旁,一道金光,从他手中缠绕而出,床边的结界,倏然打开。
身穿龙袍的老皇帝,就躺在床上,只是脸色铁青。
宇文暻猛地转眼,只见那人并不眼熟。
“无痕!”
在无痕闻言进来,对那人做请时,他白了一眼,道:“不用你送,这事是丹衣姐姐托我办的。凡尘的事,我们不会再参与,国祭那一日,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
宇文昊疾奔进来,扫视一圈,看到床榻上的皇帝,也是一惊,随即又问:“三皇兄,天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