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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盯着能睡着?
开什么玩笑?
师泠忍着通红的脸,朝里侧翻了翻身子,盯着罗帐上的黑影,泯唇问道:“你怎么会夜半三更来这里?”
虽然背对着顾念北,还是能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 好像整个人,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眼中,她不自然地收紧了身上的被子。
“梦到你有危险。”
所以,就来了。
顾念北陈欲的嗓音一处,师泠就在脑中自动脑补了后面一句,通红的脸变得越发地烫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这里不安全,过两日,我就接你走。”
走?
师泠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向顾念北:“去哪儿?”
“顾府。”
顾念北的话,完全就不现实,师泠摆摆头,情绪有些低落:“我现在可是西梁公主,怎么可能去顾府?”
顾念北朝她靠近三分,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双眸与自己对视,轻声问:“你想不想去?”
想不想去?
这四个字敲在师泠心头,她脑子猛地震了一下,一双眼,也频繁地眨了起来。
她想去么?她不想去么?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再去顾府。
可是她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念北已经笑了起来,笑的那么温暖,连沉郁似海的眸子,也泛出了笑意。
这般模样,和平日的他,完全不一样。
好像就是另一个人,和师泠脑海中深远的记忆里一个模糊的人影重合。
她猛地身子一颤,从那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眨眼再看,顾念北还是那个顾念北,只是多了点儿外人看不见的情愫和温柔。
当夜,顾念北守着师泠,直看到她入睡,才起了身。走的不是屏风后,却是正屋门。
屋外萧琅一袭白衣站在院中,遗世独立的姿态,并未因为太子的光环褪色。听闻屋门开,他迅速回转身,看到来人竟然是顾念北,登时瞪大了眼,不由分说往屋子冲去。
顾念北却长臂一出,在屋口拦住他,面对焦急的萧琅,他眸眼黯沉:“她睡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进。
“你对她做了什么!”
面对萧琅愤慨的问话,顾念北沉眸轮转,道:“有我在,没有人能对她做什么。”
那般强势,比起萧琅,说是胜之七分也不为过。
“泠儿还是未嫁的女儿,你怎能夜入她的闺阁,这等事传出去……”
“我娶她。”
萧琅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反应过来,胸中气愤喷涌而出:“怎么可能!泠儿不是……”
“在大周,除了嫁给我,泠儿嫁给谁不是被利用?难不成,她还能嫁给你?”
顾念北一语中的,眸眼之中对师泠的必得,显露无遗,丝毫不惧萧琅因此对他动手。
萧琅那温润如玉的脸,被顾念北激得,再次拧结一团。他是一国太子,掌一国威仪,可是师泠,他却无能为力。连一个小小的骁骑将军,都比不过!
“既然无人能护泠儿安全,那你就不能阻止我。”
顾念北收回手臂,从院子堂而皇之地走向前厅,在巡守睽睽目光之下,出了驿馆正门。
然后第二日,京中就传遍了消息,说是顾小将军与西梁公主日久生情,夜里还从西梁公主的闺房之中出来,连梁太子都默认了二人的关系。
这消息沸沸扬扬的时候,主人公一个闷在屋里,一个坐在醉仙居最尊贵的雅间里,提壶酌酒,然后将酒杯推向对座的男人。
对座的,正是当朝太子,宇文曜。
他背靠着三角凭几,手中把玩着一只琉璃扳指,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啧了一口,鹰眸一转,看向顾念北:“小将军的手,伸得可真长,连西梁公主都敢动。”
顾念北放下酒壶,顾自饮了一杯,沉眸流转,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从袖中掏出两枚半张虎符,放在桌上。
太子一看见那两枚虎符,登时鹰眸大亮,险些就伸出了手,将它们夺过来。
终究,他还是忍了下来。
酒杯放在桌上,太子专心地摩挲着手中的扳指,不言语。
而顾念北,也丝毫不急,两指在虎符之上,饶有节奏地敲着调子。
“你想要得到什么?”
太子终于还是服了软。那两枚虎符,非同寻常。
大周一半以上而且最有实力的军力,都由那两枚虎符支配。如果他得不到,日后登基为帝,依旧会面临最大的挑战。如果顾家不站在他这一边,那他的皇位,十有八九也保不住!
“一道圣旨。”
而顾念北这要求,无异于狮子大张口。
“你可知圣旨意味着什么?”太子鹰眸直视顾念北,其中透露的寒光,瘆人无比。若非对面坐的是顾念北,恐怕那人早就被秒成了渣渣。
“陛下之令。”
顾念北依旧言简意赅,却是针针见血。这一语双关,便表明了他的立场。太子沉默许久,突然哈哈大笑,那爽朗的声音传出雅间,听得外头守着的人,是一头雾水。不过,太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倒是事实。
“好!爱卿想要圣旨上写什么?”
“许西梁七公主萧泠儿予顾念北为妻。”
太子闻言,脸色骤变,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下去,最后凝结满面的寒气,森然骇人:“萧泠儿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顾念北神色无动,提壶自酌。他沉而强势的声音,从落进杯口的酒声后传出。
“有她,我保天下太平。无她,我保天下大乱。”
在顾念北面前,太子承受着从未曾受过的压力,被人拿捏掣肘的感觉,非常不好。
一个为了女人将天下置之身后的男人,该说是傻还是蠢?
这个人即便傻即便蠢,手中,却偏偏捏着天下命脉,分分钟威胁他的存在,根本不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不过这样为情所痴的人,又何尝不是容易被反掣肘的?
思及于此,太子脑中,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僵硬而森冷的面容,缓缓解冻,露出一抹笑。
“既然顾卿如此痴情,孤也做个顺水人情,今日便入宫,为顾卿求一道圣旨,赐婚。”
即便太子话说到了这份上,顾念北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眉眼一转,将手中一枚虎符推向太子,起身离开雅间。
太子拿起桌上那枚虎符,看清北面刻着的一个代表南疆军的“南”字时,呵笑出声:“顾念北,够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