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零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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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隍庙外混乱不堪,原本只是来围观的百姓,因为这一场突然而来的灾难,毫无征兆地结束了生命。

    当混乱在几个时辰后终于得到控制的时候,天色已暗,而现场,也已经遍地横尸。

    那一具具焦黑如炭的尸体,扭曲地五官四肢,触目惊心至极。

    即便是阅历丰富的老仵作,在小心地检查了尸体之后,仍旧是摇摇头,只能将原因归结为放生池突然爆炸出来的水有毒。至于是什么毒,可以在顷刻之间将人体腐蚀至如此地步,老仵作也是万万不敢断言。

    离城隍庙最近的地方,躺着五具尸体。

    就是下华五霸。

    宇文暻黑着脸站在城隍庙门外,只手负背,深沉的瞳孔里,印着那一具具尸体的模样,木然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

    背后设局之人,用如此正大光明的手法杀人灭口,实在是狠毒。

    应该说不仅仅是狠,还是深谋远虑。

    五霸一死,更加将他们的话坐实。即便有人看出来有端倪,却搜不到任何线索,所有与他们相关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宇文暻突然眸光一闪,立即对京兆尹府府尹吩咐道:“郑大人,将现场所有受害人的身份调查清楚,明日辰时之前,本王要得到结果!”

    郑府尹听得宇文暻的吩咐,连忙应下,随之便吩咐人按照宇文暻的吩咐行事。

    而就在宇文暻准备继续吩咐巡防营的时候,宫里的人突然传旨过来。

    传信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帝身边的高海。他赶到现场时,那些尸体已经被京兆尹府和巡防营的人收拾干净,只剩下被炸坏的放生池和一滩一滩黑炭一般的痕迹在城隍庙外。

    但这里所弥漫的异味,高海还是闻到了。他不经意间眉头紧皱,行至宇文暻跟前时,低头掩面,将脸上的异色藏尽。

    “殿下,陛下口谕,着您立即进宫。”

    宇文暻闻言眉头又蹙,看向高海,高海却是更低头一寸,没有给他任何提示。

    而这一举动已经告诉他,宫里等着他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他踏足宣德殿正殿,看到独孤守义之时,就已经证明,他的预感分毫不差!

    “儿臣参见父皇。”

    朝皇帝行礼之际,宇文暻余光一直看向独孤守义,只见独孤守义唇角翘起,带着十足的挑衅。

    皇帝正坐龙案之前,双拳紧握,平行落在龙案之上,手边的热茶早已冷却。

    他看向宇文暻的目光,冷漠而愤怒,与两日前的温溺大相迳庭。

    这也说明了,一定有什么事,很严重地发生了!

    宣德殿中的气氛,微妙得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身处其中的人,尤其是被动者,除了内心忐忑不安,还得保持高度警惕,以防下一瞬的大事发生。

    “暻儿,朕听说,西梁公主不日遭刺,如今已身亡驿馆。此事你可知?”皇帝貌似不经意地说起这件事,连问话的语气都好像是在问他有没有用晚膳,晚膳吃了些什么一样平静。一双垂垂老矣的桃花眼,却汇聚着一阵王者的精光,直穿宇文暻身躯。

    “西梁公主遇刺?父皇肯定么?”

    宇文暻徐徐抬首,眸眼之间,坦然无畏,没有透露出一丝一缕的心虚和不安。

    皇帝见状,却是怒火突发,猛然之间将龙案上的奏折,连同那杯冷却的茶悉数推翻到地。

    “朕给过你机会了!”话罢,皇帝不由分说就朝殿外怒喝,“来人,将皇三子宇文暻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这突然而然的变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比龙卷风来得还要更加地没有征兆没有理由。

    宇文暻正身原地,即便双手被禁卫军押制,也巍然不动。

    他凌然傲立,冷眸看向独孤守义,薄唇启道:“陛下既要定暻的罪,为何不拿出罪名?”

    “哼!晋王啊晋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独孤守义见皇帝不言,得意一笑,满脸惋惜地走向宇文暻,啧啧摇头,“对了,晋王殿下还不知道,绝息楼的余孽,被抓住了!就在今日老夫找到玉卿公主之时,抓到了绝息楼余孽。啧啧啧,老夫也是这才知道,什么叫不抓不知道,一抓吓一跳啊!”

    独孤守义嘿嘿一笑,随之转身,在洒满奏折的地上走了一圈,将其中一纸沾染了茶水的宣纸拾起。

    他吹吹上头的茶渣和茶水,举起来借光,高声诵道:“绝息楼,自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成自西梁贡司,一百零八楼,分至天下一百零八城。专司人命以谋财,其内杀手皆为天下逃亡之逆贼,是者杀人不眨眼,手染百千血,罪孽深重。自入组织,于大周之内,行凶千起不下,小至东街浪狗,大至朝堂贵臣。四月初六,于燕都南城门,掳劫西梁公主。刺杀不成,于四月二十八,在街巷之中,刺杀西梁公主。五月初三,又于驿馆之外,劫走四公主。是日,五月初三,绝息楼余孽,以‘老黑’为首,悉数于九天观被捕。当朝晋王,乃绝息楼总楼之主。”

    独孤守义读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随后将供词好生地铺展好,转身准备让宇文暻再看个仔细,却没想到撞上一双寒意森森的眸子,登时之间,后脊发凉。

    他不自然地抖抖身子,一双眼不安地眨动着,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道:“晋王殿下,朝堂之人勾结江湖门派尚且不得轻饶,您还请自组建。这事儿,陛下生气没错,罚您如天牢,也是理所应当,您有何异议?”

    宇文暻眼中的寒意,深不见底。他紧盯着上首一言不发的皇帝,将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的不信和盛怒,悉数纳入眼底。

    他的父皇,愤怒的,不是知道他组建了绝息楼,不是知道绝息楼杀害了西梁公主,而是绝息楼的人,绑架了玉卿。

    皇室中人,自相残杀,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任何一个身为皇子皇女的人,都不可以触碰他的这条底线。即便是要争夺太子之位,也只能由他自己废掉太子,才能争取上位。

    儿子私下里斗乱争夺,绝对不行!

    正是深谙皇帝这般的性情,所以宇文暻一直都是徐徐而来,一步一步按照他的指示行动,充分地配合。

    然而现在,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