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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铎说着指指肖意：“他将李薇薇的尸体研究过，腹部的伤口就是被锋利的爪子撕开的。我知道莫小姐可能能够看到些什么，能否帮我们……”
程铎略微停顿，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肖意判断李薇薇已经死了七天，换句话说，今日可能是她的还魂夜。”
“程警官想让她说出凶手？”莫尘言觉得有些好笑，李薇薇的魂魄已经被明王捏碎了，不可能还魂了，也不能说出谁是凶手呢！
“哪怕是线索也可以。”程铎叹气，抬眸看莫尘言，“莫小姐是不是觉得我好笑，一个人民警官竟然相信这些东西？”
莫尘言摇头，从前几次短暂的相处，她知道程铎和肖意都是相信鬼魂之事的人。
人之所以相信这些东西存在，是因为他们亲眼见识过。
比如宋伊。
“两位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莫尘言并不急着答应而是反问。
程铎摇头：“那倒不是，是外省的一件案子。”
“与李薇薇的案子有关？”
“不如我们坐到那边慢慢说吧！莫小姐在这边工作，定对周围熟悉些，说不定能帮上忙。”肖意指指斜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道。
程铎有些犹豫，看肖意坚定的眼神，便同意了：“那得麻烦麻烦莫小姐了。”
“如果我能够帮上忙的话，义不容辞！”
三人坐进咖啡厅，程铎说起了来龙去脉。
今早上接到广海市派出所的电话，说他们那边发生了一件案子，需要他们协助。
案子发生在广海市最大夜店，迷香阁。
死者是位二十多岁的夜店女郎，名字叫阿春，尸体被发现在包厢沙发下面。
弄出来时，整个脖子以下已经腐烂成白骨了，但除了她那张脸。
她的脸还保持活着的状态，画着精致的妆，只是双目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死不瞑目的状态。
据当地法医鉴定和传照片给肖意看，两方都判断阿春已经死了两年了。
也正符合店里其他女郎的说辞，阿春两年前说要辞职回家。
后来其他人确实没见到她，还以为她真的回家去了。
哪知前几日店里全面整修，挪开沙发，发现了她的尸体，吓到了不少人。
可为什么身躯已经腐烂而面容完好？为什么尸体在沙发下面，一直没人发觉，是后来被人塞进去的吗？
事情过于匪夷所思，广海市特意组建了特别调查组，在那边梳理阿春认识的人。同时致电程铎他们，希望他们帮忙调查阿春的家人情况。
“阿春的家人就住在这附近？”莫尘言不禁想起阳光提过他的姐姐，“阿春难道姓阳？”
“你知道？”程铎惊讶。
莫尘言眉头一皱，“她有个弟弟叫阳光，颇为可怜，又有些不正常。”
“是的，她的弟弟确实叫阳光，先前由他表叔一家照顾，后来自己回家里了，也没有读书了，完全流浪儿般地到处乱窜。”程铎叹气。
莫尘言想了想，将先前从老婆婆那打听到的事情说了。
程铎和肖意相互对视一眼，忽地站起来：“我们去问问看，是不是真的见到阳春了？”
肖意又加了句：“莫小姐一起吧？”
程铎颇为期待地看着她。
莫尘言微愣，他们难道让自己去认魂啊！
“我想阳春尸体那样，死时定极为惨烈，我们如此前往，恐怕不好啊！”莫尘言检索词汇道，“是不是该怎么准备一下？”
程铎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复又坐下来，捏着自己下巴开口道：“你说李薇薇的死会不会和阳春有关？”
“她们两人之前可能有什么过节，可能是李薇薇害死了阳春，所以阳春回来报仇？”程铎猜测道。
“你们可以查查看两人有无交际？”莫尘言说完这句话，手里响了，是明月情打来的。
说是下班了来接她一起去餐厅吃饭。
肖意看看她，对程铎道：“莫小姐说得有理，我们回去查查两者联系，然后准备些东西，以免碰面了手足无措。”
对于肖意的建议，程铎很是信任，起身与莫尘言告辞，表示很快会来麻烦她的。
莫尘言躲进洗手间召唤出吵吵和闹闹，让它俩去阳光家周围埋伏，看能否得到什么线索。
巷子里喝醉酒的老牛儿说在夜里看到阳春回来了。
阳光也很兴奋地说过他的姐姐要接他到外面过年。
如果迷香阁沙发下的尸体是阳春，如果两人都没有说谎，那么，阳春的魂真正回来了。
人死后，没有散掉没有被拘回地府的魂魄会出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死亡地，一个是自己执念的地方。
很显然阳光应该就是她的执念。
至于她和李薇薇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得等程铎他们的答案呢！
看到明月情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莫尘言竟然有种私心，希望李薇薇的死是由阳春导致。
原本丰盛的晚餐，莫尘言心不在焉如同嚼蜡。
“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她如此模样，明月情关切询问。
莫尘言摇摇头，盯着明月情看，连连感叹真是羡慕他。
一心用在病房里，其他事都不用想。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其他事？”明月情直勾勾地看着她，说道，“我总是在想，该怎么做让你全身心的托付给我。”
“噗！”莫尘言嘴里的食物都喷了出来。
一桌子菜都沾染上她的口水，简直没法吃了。
明月情一边用餐巾纸擦自己被溅到的脸面，一边让服务员更换。
莫尘言看着他忙，视线被窗外的风景吸引。
餐厅位于八楼，墙壁由透明的玻璃构成，外面是巨大的喷泉池，喷泉四周和里面都有彩灯，水花忽地喷起，仿若一股巨大的烟花拔地而起，在半空中炸裂。
而那股水花的中央漂浮着一道身影，笔挺地耸立于灯光四溢处，散发出股魔力，吸引着莫尘言起身走到玻璃处，怔怔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背影，和那随风而飞舞的墨发。
是沧溪，双手束于前面，孤寂而落寞的背影！
“水花是不是很美？”明月情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莫尘言偏头看看他，轻嗯声点点头，又去看水花中央的背影，那白色身影的对面又多了个黑色身影。
沧溪慢慢地退到一边，莫尘言可以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