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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我！”女人拽着莫尘言的脚，仰着头吃力的祈求道。
莫尘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不禁干呕几声，看到那女人脖颈处的血都滴在她的鞋面上，手里握着的手机不禁颤颤，脚使劲地晃动着要挣脱出来。
那女人没有了什么力气，被她这般一晃动，手指松了些。
莫尘言趁机向后一跳，感觉踩到了一样东西，非常柔软，似乎是人的手指。
有些慌地将手机亮光移了移，看到了明月情的脸，他歪在地上，除了沾了些碎叶，衣衫整洁，但双眼紧闭，显然是昏迷过去了。
莫尘言连忙上前晃晃他的肩膀喊他名字。
女人的手又从后面拽住了她的小腿，求救的嗓音喃喃低语：“救我！”
莫尘言看着女人犹豫是否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捏住女人的脖颈，只听得骨头清脆的声音，女人瞪着眼睛，脑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歪过肩膀，抱着她的小腿的手也松掉，无力地垂落于地，没了生气。
莫尘言惊恐地看着站在她身侧的明月情。
他的手已经收回放置于大衣口袋里，冷冷地看着她，然后转身往外走。
“站住！”莫尘言远离女人尸体两步，对着明月情的背影喊道，她的嗓音有些颤抖，“明月你……”
“你说呢？”明月情转过头来，瞟了眼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嘴唇微翘，带着嘲讽与冷漠。
一听到她声音，莫尘言便反应过来，原本的惊恐转变为愤怒：“明王，你要干什么？”
他趁着明月情昏迷的当口附在他身上，然后杀了那个女人，他究竟要干什么？陷明月情于死地吗？
“如果你愿意等警察来，随便。”明王说着已经走到了惨白的路灯下。
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重。
莫尘言快步追上，蓦然发现她自己的影子是单薄的一条，而前面明王的影子有两条，缠绕在一起，很快就分离开，其中一条稍稍向外倾斜，仿佛快要被挤出身体。
莫尘言明白，那定是明月情和明王两者的灵魂在争夺这具躯体，要是明月情被明王挤出来，那……
后面的结果她不敢想象，快跑两步，一把拽住明王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莫尘言盯着他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呵斥道：“明王，给我从里面滚出来！”
“呵！”明王冷哼，甩开她的手，将她往前用力一推。
莫尘言踉跄地后退几步，撞到破败的围墙上，然后看到他的身后缓缓飘近的女人。
是那惨死女人的鬼魂，头发披散着，圆瞪的双眼珠快掉出来，扭曲的脖子上有条缝隙，肚腹上成了空洞，十指成抓，对着明王扑去。
莫尘言还在犹豫该不该提醒的时候，发现那个女鬼越过了明王，径直对着自己扑来，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而狠戾：“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她的手已经擦到莫尘言的脖子，但整个人都垂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是明王用两根手指头拧住了她的后颈，她缓缓地将脖子扭转了九十度，正面向明王。
莫尘言听到她的声音惊慌而诧异：“你是谁？”
他是拧掉你脖子的明王，你不记得啦！莫尘言在心里暗暗地想。说不定她的惨死就是明王干的。
“凶手是谁？”明王竟然好心地询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的脖子扭来扭去，颤声回答。
“那是我吗？”明王继续问。
“不是你，不是你。”女人的回复平稳些，带着祈求，“你要帮我？”
“砰”地声轻响，女人的鬼魂从明王的手指间炸裂，化成一股青烟，很快被风吹散。
“你……”莫尘言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王拍拍手，走出了巷口，可以看到远处热闹的夜市和鼎沸人声。
莫尘言看着他走到了光亮处，回头看了她眼，说道：“你该感谢我！”
莫尘言看到他的嘴唇勾起，露出抹极淡的笑，身体歪歪斜斜而下，靠在店面玻璃滑坐于地，头垂歪于一边。
有人发现了他的异状，上前询问。
莫尘言知道定是他从明月情躯体里出来了，快跑过去，将明月情搀扶住，焦急喊道：“明月你怎么了？”
“姑娘，看他脸色这么难看，快送医院吧！”有路人喊道。
人群中走出个壮硕的男人扶住明月情另一边，莫尘言看到他脸上那纠结的疤痕，还没出声，便看着他一声不吭地将明月情打横抗于肩头，快步挤出人群。
莫尘言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明王，恢复了那一贯神秘的装扮。
这一夜发生的古怪事情，叫她越加弄不清楚他和忽地笑的意图。
莫尘言收回视线，小跑地跟上忽地笑。
“去哪里？”忽地笑停下来，简单地询问。
莫尘言愣了愣，“他没事吧？”
“被人敲晕了而已！”忽地笑回答的口吻里带着些许鄙夷。
是的，莫尘言听出了他冷漠之外的情感。
“回家。”莫尘言心里也是恼火，嗓门不自觉地拔高。
忽地笑听得她话没有停顿地走上大马路，莫尘言拦住一辆出租车，对着忽地笑离去的背影喊：“坐车。”
忽地笑完全没听到她的模样，走得更快了，莫尘言气得快跑跟上。
大马路上，一个壮硕的男子扛着另一个修长的男人大步前行，身后跟着个小跑的娇小女人，这场面也真是够够的。
到达小区，忽地笑才将明月情放下来，搀扶着前行。
莫尘言喘着粗气搀扶住明月情另一边，将方才的疑惑一股脑地低声问出来。
“巷子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明王又是什么意思？”
“明月在那发生什么事？”
她问得很快很急，半天没有听到忽地笑的声音，还以为忽地笑不会回答时。
他的声音传来：“那个女人被人谋杀。明王是在帮你。他偶尔碰见了。”
直到忽地笑离开了许久，明月情清醒过来，莫尘言才明白了忽地笑说的那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