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有喜有忧

青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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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阅看刘三一边擦汗一边急着解释的紧张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刘三一下子傻了,张着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宗政浔看了眼神骤暗,闪身挡在了青阅身前,一双眼睛刀子一样唰到刘三身上,刘三打个寒战,吓得身子筛糠一样抖起来。

    青阅吃吃一笑,把宗政浔拨开,对刘三道:“你现在就去找两个人来,把这位姑娘抬到楼上去。”青阅吩咐完,拉着宗政浔走了出去,那大夫人还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看到青阅出来,又赶紧磕头求饶,青阅没说罚她,也没说让她起来,就那么让她在那跪着,刘三听了青阅的吩咐赶紧去叫人。

    宗政浔看着青阅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心里颇不是滋味,不大高兴的问道:“阅儿,你认识那个女子?”

    青阅听出他口气中的酸味,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连一个女人的醋也吃吧,摇摇头,笑道:“不认识,但也算认识。”

    这是什么回答?宗政浔询问的望着她,等她的解释,然后青阅却没了后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很出神,眉宇之间带着一股似是而非的古怪,宗政浔心中虽疑惑,也没有再开口继续问,他相信她总会告诉他的。

    刘三找来人抬了病重的女子,青阅让他们跟着她走,刘三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到现在已经很确定皇后娘娘是要帮这位姑娘的,于是非常热心的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青阅,不过刘三知道的情况不多,只知道这女子叫季凝,是要赶往京城去的,至于是哪里人士干什么的,就一概不知了。

    青阅一听季凝是要去京城的,微微愣了下,并没有往心里去。

    季凝病中一直很不安稳,嘴中喃喃有词,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病了这么多天,没洗过澡,脸,头发都未曾打理过,看起来很脏,身上也有股子酸味,青阅让把她抬到一间干净的屋子里,让南风过来给她瞧病,结果南风刚一进屋就又跳了出去。

    主子这是从哪揪出个乞丐让他给瞧病?他堂堂“鬼医”已经沦落到给乞丐看病的地步了吗?

    南风很是幽怨的站在门外,可怜兮兮的望着青阅不肯进来:“主子,能不能先让人给她洗个澡啊?”

    “行啊,”青阅微微一笑,“那就麻烦小南帮我的朋友洗洗澡吧。”

    南风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床上那个只剩了一口气的乞丐女是主子的朋友?他再不敢嫌弃,乖乖走进来把脉,心里忍受着要吐的恶心,他快速的把完脉,匆匆站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道:“死不了,主子我去给她煎一副药,保证她三天之内就恢复生龙活虎。”

    青阅看着南风逃难一样逃了出去,转向西风,道:“不容易啊,小南竟然主动帮季凝煎药,小西,他不是看上季凝了吧?”

    才刚走出门外不远的南风听到青阅这句话,身子一拧又拐回来了,敢怒不敢言的瞪了他主子一眼,拿起笔唰唰唰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刘三:“早晚各一次,给她抓三天的药。”然后默默的退到西风的身后,啥话也不说了。

    青阅看看他们一个比一个退的远,吸吸鼻子,好吧,味道确实难闻了点,“西风,去外面找一个妇人来给季凝洗洗。”

    季凝睁开眼睛,她多么希望她看到的会是现代的医院的白墙壁,可惜不是,入眼还是古色古香的古代房子,她慢慢的想起这几天的事情,不是茅草屋了,她病得迷迷糊糊时记得已经搬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了,现在是谁救了她?

    “季姑娘你醒啦?”

    季凝扭过头,看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颇为壮观的中年妇女。

    “呵呵,季姑娘你醒了就好,你已经昏迷了好多天了,是皇后娘娘救了你,皇后娘娘可真是位活菩萨,爱民如子啊!季姑娘,你这次可真得好好谢谢皇后娘娘,不是皇后娘娘救你,你恐怕早就死了!皇后娘娘还特意花钱请俺来照顾你,对了,俺是刘三的婆娘,就是这家客栈老板刘老爷的得力助手刘三,你叫俺刘嫂就行,你病了之后,还是俺那口子好心----”刘嫂竹筒倒豆子般说个没完,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夸赞皇后,顺便夸夸自家的话,她是刘三的婆娘,刘三见西风出的银子多,就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自己的婆娘给找来了照顾季凝。

    季凝头还是昏昏的,听了刘嫂的话,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内容,攒了点儿力气,就使劲坐了起来,刘嫂只顾在那眉飞色舞的说自己的,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季凝也不叫她,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了起来,这就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就累出了一头汗,靠在床头上喘气,一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人换了,她也没问是谁换的,直接打断刘嫂的滔滔不绝:“刘嫂,我想见见皇后,谢谢她的救命之恩,你能扶我去吗?”

    “哦,”刘嫂停下话头,听到季凝的问话,想了想道:“你这身子骨病了这么久估计也没力气走路,这样吧,你在这儿等着,俺去跟西风姑娘说一声,就说你醒了,让她告诉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有没有时间来看你,你等着啊。“

    季凝点点头,又靠回床头,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她知道东秦国皇后去洪灾区救灾的事情,刘嫂噼里啪啦讲个不停的时候,她就算了算时间,知道皇后现在肯定是从幽州回京城呢,她一路走来,要小心翼翼的躲避可能追捕她的人,为了能够有一个不被抓到的万全之策,她冒险选择了走有洪灾发生州城,这条路有点绕远,还万分危险,她想,楚慕阳绝对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走,便毫不犹豫的定下了这条路线。身上的银子在半路被几个灾民抢得只剩下一点儿,她一路省吃俭用,走到柳州还是用尽了,她本想孤注一掷找家青楼赚点路费,可惜因洪灾青楼正处于关门时期,她只好在柳州停留几日,又怕这里万一有楚慕阳的人,也不敢经常出门,在“柳安客栈”要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用身上仅剩的银子交了三天的房租,身上剩下的银子就只能买几个馒头了,她一天只吃一个馒头,喝很多水充饥,她是打听好一切情况才决定多留三天的,因为柳州的受灾不重,青楼里正在重新装修,这两天就会重新开张了,她已经去青楼找老鸨谈过,老鸨对她的歌曲很有兴趣,只是不愿跟她直接买曲子,答应在开张那天,她的歌曲很受欢迎的话,她才愿意做这笔交易。

    季凝看得出那老鸨眼底的精明算计,可是她没有办法,柳州就只有这一家青楼,她找不到第二家买家,只好多等两天,却没想到一路奔波劳累,她一歇下来竟然病了,病情来势汹汹,她已经没有钱看病,一下子便垮了下来。

    如果能够跟着皇后,那么这一路上,她便什么也不用再担心!

    只是,她该如何说服一国之后留下自己呢?如果留下了自己,到了京城,她就要跟着皇后进宫,到时候她还能出宫吗?她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皇宫逃出来,难道现在要主动的走进另一个皇宫吗?不,她不能让皇后收留自己,而是请求她帮助自己,到了京城便分道扬镳!这个皇后名声这么好,被人称为活菩萨,自己只是想要她带自己到京城,她应该会答应的吧?

    季凝沉思间,青阅已经过来了,身后少不得跟了一大溜,季凝一看就知道青阅就是皇后了,因为没有人敢走皇后前头,虽然很不想参拜,可眼下情势所迫,她也不得不起身,下床的动作有些慢,她想着皇后既然很善良很爱民,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也许就不让她跪了,可是直到她跪到了地上,也没有听到那皇后说话,她只得跪了参拜:“民女季凝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阅俯视跪着的季凝,季凝整个人看起来是很小的一团,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女子很柔弱,青阅想,如果她不是听到了她病中的呓语,也不会知道她是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青阅不说话,她想看看,如果她不说起来,季凝这个现代女子能跪多久。

    季凝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平身”两个字,膝盖有些受不了了,她本就是病体,时间一长便有些撑不住,心中有些恼,不是说皇后是个活菩萨吗?怎么会这么难缠?她心中开始犹豫,要不要抬头?可是根据她到了这里之后了解的情况来看,直视凤颜是大不敬,会被治罪的,季凝很气,头有些晕,她灵机一动,身子摇晃了两下,便歪在地上装昏。

    “哎呀,”刘嫂叫了一声,赶快上前扶起季凝,回头对青阅道,“皇后娘娘,季姑娘跪得都晕倒了!”心中对青阅这次的做法有些不能理解,皇后娘娘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呢?皇后不是说季姑娘是她的朋友吗?那为什么不让季姑娘起来呢?

    青阅忍着笑看季凝装腔作势,对刘嫂摆摆手道:“刘嫂,你把她扶到床上吧。”

    刘嫂听了,赶紧起来,双臂架着季凝就像拎着只小鸡一样,轻轻松松的把季凝拎到了床上。

    “刘嫂,你先下去吧,去厨房给季凝熬点稀粥。”

    “哎,民妇这就去。”刘嫂高兴的答应一声去了。

    青阅走到床前,看着闭着眼睛,平静安睡的季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季凝没什么动静,倒是把宗政浔和东风等人搞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季凝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却依旧不动声色,呼吸平稳,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这皇后让大夫给她瞧瞧,心中有些发憷,不知道这皇后到底想干什么,这么继续下去不是办法,季凝想了想,轻轻哼了哼,然后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青阅一双戏谑的眸子。

    “不装了?”青阅觉得季凝挺好玩的。

    季凝神色一汗,也不狡辩,支着身子坐起来:“皇后娘娘。”

    “嗯,”青阅点点头,道,“你身子再养两天就没有大碍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不过我已经给了这客栈老板足够的银两,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养着,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找老板要,你好好休息吧,我走的时候再来跟你告别。”青阅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季凝听着也没注意到青阅自称是“我”而不是“本宫”,听到青阅说要走,激动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皇后娘娘,民女有一事相求,还请娘娘帮帮民女。”

    青阅早就知道她的目的地,听她这么说也不难猜出她的意图,重又坐下,道:“你想跟我一起回京城?”

    “是的,民女一人行走多有危险,还请皇后娘娘能够带民女一起回京,民女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一路上替娘娘打打杂做做饭还是可以的。”

    青阅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季凝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笑,而宗政浔等人更奇怪,不明白她为何对这名女子这么好,每次见了她都喜欢莫名其妙的笑。

    青阅也觉得自己见了季凝心情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好了,见季凝眼神怪异的盯着她,很是不好意思,收了笑,问道:“你去京城干什么?”

    “我要去找一个朋友。”

    “朋友?”青阅不由得想到,是找她吗?但是想想,季凝又不知道她来自现代。想起季凝病中梦中都念念不忘要回去,青阅心中又有些失落,她是不想回去的,现代已没有什么让她放不下的,而季凝,大概是放不下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吧。

    “是的。”季凝答道,“皇后娘娘,您能带我一程吗?”

    宗政浔一直观察着季凝,发现她说话的方式跟青阅很像,“民女”好像是刻意记着时才会如此自称,说着说着称谓便成了“我”,两人说话,不论自称和语气多么卑微,但神色间都毫无卑微之色,两人的性子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怎么说呢?对了,同类,感觉她们两个是同类,难道这就是阅儿对她如此特别的原因吗?宗政浔心里不断猜测,其实他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青阅的,但是他又想青阅能够主动告诉他,以往每次都是这样,可是这次,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了,青阅还没有主动告诉他。

    “可以。”青阅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闭了嘴。

    “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季凝不明白她是在为难吗?

    青阅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西楚国的皇帝现在正在京城做客,你确定这样你还要去?”

    季凝顿时警惕的往后退了退,戒备的望着青阅,道:“你知道我是谁?”

    青阅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不用防备我,我如果想把你捉来送给楚慕阳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现在既然问你,自然是尊重你自己的意思。”

    季凝放下心来,沉思了好一会儿,抬头坚定的道:“我知道他在东秦京城,但是不管怎么样,京城我是一定要去的。”

    “京城里现在挂满了你的画像,恐怕你一进城门马上就被楚慕阳捉住了。”

    季凝沉默,她就知道楚慕阳不会放过她,只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冒险亲自前来,如果被他捉住,折磨是少不了的,可是如果不去京城,她这般辛苦逃出来又有什么用?再说,只要她到了京城,找到那个跟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人,看看有没有办法回去,能回去自然再好不过,就算不能回去,大不了一死,说不定死了又能穿回去了呢?

    “你慢慢想,我们明早才启程,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想清楚。”

    “不用了,”季凝急忙开口道,“我去,请皇后娘娘带我一程吧。”

    “好,”青阅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出发。”青阅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笑着对季凝道,“不用太担心,这里不是西楚,只要你不想跟他回去,我自然不会任他带你走的。”

    季凝一愣,张口就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毕竟楚慕阳可是一国之君,她不怕给东秦带来灾难吗?

    “想帮就帮了。”青阅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季凝她们是同乡,觉得没必要,季凝如果在龙州大陆上,她还能给她些帮助,可是如果想回到现代去,她也没有办法,她能帮她的也就这么多了。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乐事,但是像青阅这种生性冷淡的人,并没有多少感触,也就觉得有点缘分罢了。

    第二天一早,季凝随着青阅的回京大队踏上了路程,季凝感觉自己是寄人篱下,所以很自觉的没上马车,可是骑马她又不会,而且看着并没有多余的马给她骑,一时站在路边不知该怎么办,这时青阅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她笑了笑:“傻站着干什么,上车啊。”

    季凝便赶紧走过去上了马车。

    马车里有三个人,青阅,宗政浔,西风,本来西风是要骑马的,可是现在硕兰不在,她只好坐进马车伺候。

    皇后乘坐的马车,自然是又宽大又舒适,马车里有一张大床,宗政浔半靠在床上,青阅头枕在他腹部,西风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眼睛直直的盯着进来的季凝。

    季凝一进来心里就“咯噔”一声,如果知道轿子内是这样一幅情景,她宁愿地奔也不要坐车了,她站在门口,心里踌躇,她看到了当今皇后的秘闻,是不是活不久了?

    “起驾!”

    车外传来一声大叫,接着,马车动起来,季凝看着西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挨着西风坐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我是该叫你烟妃娘娘呢还是叫你季凝?”西风突然开口。

    季凝愣了一下,笑道:“季凝,你是西风姑娘吧,我可以直接叫你西风吗?”这一路上估计还得走些日子,季凝下定决心一路要跟这些人打好关系。

    青阅和宗政浔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态度,让季凝很是不安,倒不是说她看不惯这种“红杏出墙”的事情,她一向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红杏”的主人是皇后,还偏偏这么正大光明的让她看见,她实在不明白这皇后是什么心思!但是既然看见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季凝,”西风对季凝很有兴趣,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也不觉得她多特别,可是自知道了她竟然是西楚皇帝的妃子,还是一个逃出来的妃子,西风的好奇心就来了,还带着一丝佩服,当然也有很多怀疑,好奇她,一个女人,竟然放着尊贵的身份不要从皇宫里逃出来,要知道皇帝的女人可是很多女人抢破头都想做的,她竟然一点儿不在乎,果真特别;佩服她,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弱女子,竟然能够从重重把守的皇宫里逃出来,这份心机这份胆识就够她佩服的;怀疑她,一个西楚女子,西楚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西楚第一将军唯一的宝贝妹妹,为何要千辛万苦的来东秦,她到底是真心要逃离,还是说别有目的?西楚与东秦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边关一有个风吹草动,两国之间就要做一番谈判,这样那样的赔偿,这般那般的和谈,反正是年年有些小摩擦,却都无伤大雅,这次,她一个宠妃冒险来东秦,是否在想什么阴谋对付东秦呢?西风不得不这么怀疑,虽然她讨厌皇帝,但也容不得他国欺负东秦,这就是护短,不管私人恩怨如何,大敌当前,总是一致对外的。西风不知道主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问不得,只好先跟季凝熟悉熟悉。

    于是乎,俩个刚认识两天第一次说话得女人,在都抱着跟对方混熟的情况下,竟然说的热火朝天。

    季凝毕竟是现代人,说话没有古代女子那种扭扭捏捏,她言谈举止间都带着现代人的自信,自尊,平等的性格魅力,很快得到了西风的好感。

    而西风不同于古代女子的以夫为天,困守闺阁,勾心斗角的直爽潇洒,让季凝见识到了女侠的风范,心中同样对西风很是欣赏钦佩。

    两个女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说起来没完没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一件小事就能被她们说上半天。

    季凝告诉她,女子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干的事情我们女人同样能干,但是我们女人能干的事情男人却不一定能做到!

    西风“哈哈”大笑,抱住季凝肩膀姐俩好的样子,无条件附和道:“对对对!季凝你说的太好了!”

    冷不防一声冷哼传来,那边宗政浔不乐意了,轻蔑的白了季凝一眼。

    季凝也是跟西风说得激动,一时忘记了身份只差,挑衅的瞪着宗政浔,昂着头:“你哼什么哼?不服气啊,我们女人能生孩子你能生吗?”

    一句话弄的宗政浔脸色黑不黑绿不绿的,着实精彩。

    而西风只是愣了一下,回过味来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换季凝呆了,小心的看了看床上的皇后娘娘,见青阅嘴角笑着,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微微松口气,然后心中不解,西风不就是一个宫女吗,怎么这么放肆皇后跟王爷都没砍她头呢?

    西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呦哎呦”的叫着,季凝正想劝她别笑了,轿帘猛地被掀起,“唰唰唰”进来三个男人,季凝记得这三人是东风北风南风,只是还对不上号,但见三人进来齐齐唤了声“主子”之后,其中一人直接走到西风面前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对面长凳上坐了下来,西风在他怀里犹自笑得花枝乱颤,季凝看得目瞪口呆,眼光在几人之间转了几转,这都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啊?

    “别笑了,外面人都听见了。”东风无奈的笑笑,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西风一巴掌拍开,坐直了对着北风叫道:“哈哈,北风,老娘终于找到一件事情,老娘能轻易办到,你却永远也办不到的事情了!”抱着西风的是东风,东风抱着她坐在了南风和北风的中间,西风正好面对着北风,当下便像把季凝刚刚说的“本事”在北风面前炫耀一番,谁让北风老是吼她呢!

    北风“切”了一声,明显不信。

    如果换成别人,大概要趁此机会下个赌注什么的,不过西风对他们三个没那么多心眼,直接便说了出来:“我能生孩子你能吗?”

    说完得意的望着北风,满以为可以让北风哑口无言了,结果北风白痴的瞧了瞧她,轻挑起她下巴,“嘿嘿”笑一下道:“没有我们三个,你一个人怎么生?”

    呃?西风笑容戛然而止,呐呐的望向季凝,那眼神,很明显是在问季凝怎么办?

    季凝已经再次被惊骇了,她看着四个风的相处模式,脑中一个大胆的猜测形成,惊服得望着西风,了不起,一女战三男!而且这三个男人相处得还这般和谐(嘿嘿,她是没看到过三个男人之间的大战),并且一个一个都那么极品!

    季凝咽了咽吐沫,躲开了西风的眼睛,望天。

    *

    青城:

    青城乃东秦“三州九城”中的九城之一,比之京城的繁华毫不逊色,青城又名花城,盛产各种名贵花种,被誉为东秦最美丽的城市,过了青城就是京城了,青阅去赈灾之前没来得及观赏青城的美景,回程自然不会再错过。

    一行人下了马车,青城城主亲自接待到行馆歇息,青阅依然是进了屋子之后就换上了便装,西风等人留守看门做幌子。

    “主子,让季凝跟着一起去玩玩吧,她第一次来我们东秦,还没有见识过我们青城的美丽呢。”西风现在跟季凝关系好得不得了,搞得她的三个男人总是愤恨的瞪季凝。

    季凝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对风景没什么兴趣,还是呆在屋里好。”毕竟她身份特殊,还是少露面的好,再说,她要真跟了去,宗政浔还不得恼死她啊!

    于是青阅便跟宗政去过两人世界。(暗中跟着的暗卫不算)

    青城青山:

    一个墨蓝衣衫男子坐在凉亭里,面容冷酷,却英俊非凡,只是坐着喝茶,却给人一种尊贵无比的威严和霸气!另有一个灰衣童子,长得也是俊俏非凡,看年龄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刻也不老实,围着凉亭转来转去,头一直仰着往天上看。

    “扎那,过来坐一会儿吧。”喝茶的蓝衣男子喊走来走去的小童。

    灰衣童子却不理睬,仿佛没有听到,眼睛依旧直直的望着天空,突然见他眼睛一亮,抿嘴一吐,但见银光从他口中激射而去,天空中响起一阵扑啦啦的声音。

    “啊哈,公子,扎那又逮到一只!”扎那手中拎着受伤从空中落下的信鸽,手脚利索的从鸽子腿上摘下一个小竹筒,“公子,给!”

    蓝衣男子接过,抽出筒内的纸条,打开来看了看,看完随手便扔了,又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而扎那,把竹筒给了他之后,便拎着信鸽到一边玩去了,那信鸽还是活着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声音,眼睛里布满凄厉。

    只见扎那很有兴味的跟鸽子眼对视着,笑眯眯的找了块草地坐下,然后从信鸽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那银针很特别,比绣花针粗,却比绣花针短,他抽出来时针上还带着血滴,他伸出舌头舔了,砸吧砸吧嘴,满足的闭上眼睛,看那样子似在回味那一滴血的美味,过了片刻,才见他睁开眼睛,手里的鸽子还在挣扎,他手心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柄寸长的小银刀,手法诡异的对着信鸽一抻一挑,刀尖上便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鸽子心,他双眼立时冒光,吞了吞口水,把手中兀自没有完全死去的鸽子扔在树根下,右手心的小刀也不知又去了哪里,只剩下一颗鸽子心刺眼的躺在那里,他手心向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鸽子心,不一会儿便见那颗小小的鸽子心开始冒烟……

    蓝衣男子喝完了一壶茶,站起身,走出凉亭,扎那也正好吃完了鸽子心,满足的抹了抹嘴巴,开心的跟在蓝衣男子身后。

    “公子,这次的信鸽身上的信息有用吗?”

    蓝衣男子也不答话,优雅从容的边走便摇着一柄墨黑的折扇。

    “公子,扎那今天才吃了两颗‘红丸’,肚子好饿哦!”扎那跟在蓝衣男子身后,说着话,脸却依然是仰天看着天空的。

    “嗯,”蓝衣男子淡淡的应了声,嘴角微微勾了勾,“是少了点。”

    扎那听了把脸放正了,很是委屈的看了蓝衣男子的背一眼,复又仰头,一双晶晶闪烁的眼珠骨碌碌转动着,他走路不看路,你却不见他走到阴沟里去,一直跟在蓝衣男子身后半米的距离,不多一厘,不少一毫!

    青阅正要上青山的路上,远远的注意力便被这样一个走路看天的怪异男孩给子吸引了!她扯扯宗政浔,道:“阿浔,你看那个男孩,走路都不用眼睛的,真厉害!”

    宗政浔顺着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走路看天的奇怪小子,但是他的视线并没有留驻在这个奇怪小子身上,而是在看到奇怪小子前面那个一看就不简单的英俊蓝衣男子之后,迅速的拉着青阅拐向了另一边小路。

    “阿浔,怎么了?”

    “没事,我们从这边上山,这边近。”

    “哦。”青阅没有多想,扭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走路望天的小子,觉得他很有意思,但也仅此而已,至于那个蓝衣男子,她是觉得不错,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会很有兴趣认识一下,但是现在心境不一样了,她并没有认真去看,也不知道宗政浔的小心思,她只是多看了一眼扎那,笑了笑,正准备转回身时,那蓝衣男子突然把眼光看了过来,她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也看了过去,骤然感觉到从那蓝衣男子身上散发出的一阵冰寒,她愣了愣,不动声色转回身跟着宗政浔上山,心里却对此人存了戒备。

    “公子,你在看什么?”扎那感觉到蓝衣男子停了下来,便把眼睛从天空移回来,顺着他家公子的视线望过去,可是来来往往那么多游客,他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蓝衣男子收回目光,继续走起来,扎那得不到回答也不以为意,或许早已习以为常,可是蓝衣男子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停住,转身朝他刚刚望着的方向走过去,扎那身形也不见迟疑,脚下转个弯,又跟在了蓝衣男子半米后。

    蓝衣男子上得山来,眼睛四处张望,不像在看风景,倒更像在找人,扎那依旧跟在他身后,仰头望着天。

    来回把山顶转了一圈,蓝衣男子在看到他想找的那一抹身影之后,脚步便悠闲起来,扎那的脚步也跟着慢下来,他忙里抽闲把他宝贵的视线往前看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明白他家公子到底在找什么,不明白,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他的视线又转回了天上。

    青阅也看到了这对主仆,这次她没顺着宗政浔想拉她离开的意思,而是主动的走了过来。

    蓝衣男子眼中稍稍得意,脸上依旧那副冰冷的神色,等着青阅主动来跟他搭话,然而等青阅走近了,他才发现青阅根本不是向着他走来的,眼睛根本没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扎那,眼中的得意立刻变成了冰寒和愤怒。

    他愤怒的转身,结果发现仰头望天的人多了一个,多出的那名女子望天的意义明显跟扎那是不同的,眼中只有好奇,根本没有扎那的那封狂热,他的愤怒便没有发泄出来,兴味的望着青阅,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喂,这位小哥,你在看天上飞的燕子吗?”青阅眼睛依旧望着天,站在扎那的身旁问。

    扎那的脚步自然是跟着他家公子停了下来,听到青阅的问话,眼睛也依旧望着天,答道:“不是。”

    “那你在看什么?”

    “信鸽。”

    “信鸽?”青阅惊讶的放下头来,抬手揉了揉脖子,宗政浔宠溺的笑笑,伸过手帮她按摩,青阅看着扎那依旧保持着拿仰头的动作,就这么一会儿,她脖子都仰得受不了了,这大男孩竟然一直这么仰着也没事,真是佩服,她又看了看天,头马上被宗政浔扶正,她嘿嘿笑了笑,没有再仰头,心中不解,那么小的信鸽,飞在那么高的天空上,他能分得清哪个是信鸽吗?关键是,信鸽可都是传递重要信息的工具,他看信鸽,肯定不仅仅是为了看而已,信鸽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信了,他肯定是为了抓信鸽,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信鸽?

    青阅心里闪过几个念头,看扎那一脸的天真,她刚刚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好像很听话,现在看看他脸上的天真劲,倒像是脑袋有点毛病的人,于是她又顺着问道:“你看信鸽干什么?”

    “吃。”

    言简意赅一个字,却让青阅吃惊而意外。

    *

    慕阳已经在京城找了季凝整整一个月了,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楚慕阳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猜错了,季凝根本没有来东秦京城,可是根据她的宫女招供的话来看,应该错不了啊,他这一路急赶都没有追上她,原以为是太快反而超过了她,打算在安城来个守株待兔,可是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依然没有季凝的任何信息,他本来愤怒的心里开始恐慌,本抱着抓到她一定狠狠惩罚她的心思现在也再顾不得,害怕季凝在半路上出了意外,现在他只求季凝平安回到他身边,其他一切都不计较了!

    只是,这一切还能来得及吗?楚慕阳狠狠握着酒杯,手上青筋凸起,彰示着他内心的痛悔和爱恨!

    宗政聿这一个月的情绪就比较精彩了,先是听闻噩耗,青阅尸骨无存,害他伤心了十几天,每晚都心痛难以入眠,好不容易他从失去她的伤痛中走出来了,结果又接到易铮的皇后赈灾圆满结束,已起驾回朝信件,他恨得咬牙切齿,把白甫狠狠骂了几百遍,就等着他回来之后把他剥皮抽筋!

    因为青阅要慢慢游玩这回宫,易铮便提前赶了回来,把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跟宗政聿汇报了一遍,听得宗政聿的心又大起大落了一番,最后终于安稳的落回了自己的胸腔,他抚了抚胸口,心中满满的全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喜悦,他暗暗发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他再也不要让青阅去冒险,他要好好保护她,珍惜她!

    米苏在皇宫里以贵客的身份住了下来,每天好吃好喝,过的很是自在,宗政聿想要看炸药的威力,她已经答应让人送来京城,宗政聿想要派人去取,她自然不能答应,逼得急了,她便拿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宗政聿一时也不想逼急了她,只能等她的好消息,她心中暗暗对主子佩服不已,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好了对策,她的炸药会跟主子回到京城的日子同时到达,她现在是什么心都不用操,过的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偶尔还可以气气主动找上门的巫云飞,挑衅一下他大将军的气势,偶尔心情好了,还会去各个美人那里耍耍口才,夜深人静时,会偶尔心血来潮,去掬柔宫探望探望曾经宠冠后宫的落锦柔落大美人,扮扮鬼,或者扔个小虫子什么的,好多次都碰到巫大将军在温柔的怜香惜玉,跟他平日里对待她的表情还真是天差地别,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落锦柔还被囚禁在掬柔宫,不过有了巫云飞的暗中相助,她的生活饮食改善了很多,送饭的小太监也再不敢欺负她。落锦柔心中又充满了希望,每天睡觉都能笑出来,关青阅那个贱人终于死翘翘了,死人又怎么争得过她这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呢?皇上早晚有一天会想起她的好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她觉得夜里的鬼怪虫蚁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她安安静静的等在掬柔宫内,做着一个美丽的梦,眼睛耳朵都被界定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根本不知道掬柔宫宫墙之外,她所知道的消息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她的消息来源除了巫云飞没有别人,而巫云飞因不忍她伤心,便没有把青阅好好活着的消息告诉她,巫云飞心中每天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想来想去也拿不定注意,便一直拖着。

    然而,他不说,总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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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没有失信,万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