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撕裂了她的衣服

萧落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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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她是跟电视里面演的那样,随便救了一个人,就是端木夜弦的什么人?

    谢静然甩甩头,自嘲的笑笑,现在又不是在拍电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还是不要理会小七的身世问题了。

    现在要关心的,倒是有关上官铭语和慕容玄焱的事情。据上官铭语说,似乎慕容玄焱“刚刚”知道她已经回到了相国府的事情,那么,他究竟会不会来找她,要宣她回宫?

    刚想起这件事情,她又情不自禁地否决了。

    这怎么可能,看慕容玄焱之前的态度,他是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去,好让他和他的赵亲亲长相厮守才好。

    但是想起上官铭语跟她说的话,她的心里又不由对她这样的猜测怀疑起来。

    唉,真是让她焦头烂额啊,慕容玄焱到底对她怎样,让她即使要想破头皮,也是一点也琢磨不透。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就算他确实亲自要身为京城都府尹的南宫静泓出告示找她,就算他确实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而对赵琳琅等等妃嫔们冷落不理,就算他反复交代要上官铭语来保护她,可是那又怎么了,她才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他喜欢她,从而良心发现对她很好呢。

    所以这一切,都不用多想了。他才没可能会来宣她回宫,而她明天,可是要去看南宫静泓的九龙玉佩,就当是完成蓝眼宫主交给她的任务了。

    这样想着,谢静然的心情又轻松了起来,也顾不上再和小七斗气,就哼着歌走向了她的卧室。

    真希望经过一个美好的睡眠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她也不必一直为她的解药问题而担心了。

    因为和南宫静泓拟订好了明天的计划,又能看到她念念不忘的九龙玉佩,所以今天晚上她可是睡得格外的香,以至于有人在她的房间外窃窃私语她都不知道。

    而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不走运的,正好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大人。

    众所周知,当所有的父母背着自己的小孩在小声说话时,说的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就证明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想起今天将要发生的好事情,她就精神抖擞。

    飞快地穿好衣服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她正要走出去散散步,让她的好精神感染到那些花花草草时,春兰却忽然走了进来:“小姐,夫人和老爷在饭厅里等着小姐,请小姐马上过去!”

    “他们在等着我?”谢静然不可思议地一扬眉。

    没搞错吧,她还以为这个相国府里面的所有主子,就是她起得最早呢,可是没想到另外两个比她更加正宗的主子起得比她还早。

    并且他们一大早就叫她去饭厅,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和她商议?

    谢静然朝春兰望去,她却赶紧躲开她探询的视线,不敢看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谢静然就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她,既然这样,那她也就作好准备去见他们了。

    反正谢麟也已经作好保证了,在她省亲期间绝对不会干预她的私事,所以她出去见南宫静泓,并且看九龙玉佩的事情,肯定是不会泡汤的了。

    相反,她还对他们要她去见他们的目的,充满浓浓的好奇感。

    终于来到了饭厅的门口,她还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朝里面探头探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神秘人物,能够让谢麟和谢夫人紧张成这个样子。

    可是谢静然刚刚将她的头探进去,还没看清楚那个神秘人物是谁,就只听到谢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在门口鬼鬼祟祟成何体统,还不快进来叩见皇上?”

    皇……皇上?

    皇上啊!

    我的心仿佛被一阵从天而降的闪电重重地打击着,一下一下地颤抖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

    竟然是皇上,而现在这个社会,在秦国的土地上,被称为皇上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就是——

    谢静然惴惴不安地走进去,正好触上慕容玄焱的眼眸。

    她呆呆地望着这个她决计想不出来会出现的人,连全身的动作,也在瞬间停止。

    她就这样望着他,看着这个好几天不见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夫君。

    天啊,怎么她昨天晚上的那些猜测,竟然成真的了?早知道,她就不要想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了。

    可是他怎么竟然会来看她,他不是巴不得永远不见她么?

    他的唇边,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眼里也闪着莫测的光芒,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揍:“月余未见,不知皇后过得可好?”

    听到他这句话,谢静然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不是她的幻觉,慕容玄焱尘真的是在一大早就来到了她的家里。

    不过照他的为人,他来这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因为上官铭语的一番话,让她心里对他的印象不由多了几分改观。她很想对他客气点,可是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她也懒得对他客气。

    于是谢静然毫不客气地朝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多谢皇上关心,我这些天不知道过得有多快活,绝对快活得超过你的想象,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边谢麟见着谢静然这样,眉一沉,喝道:“你还不跪下向皇上谢罪?这样子对皇上讲话,你眼中究竟还懂不懂三从四德?”

    她听着谢麟这般说,心里当然是不以为然的,可是为了不让慕容玄焱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对谢麟夫妇任何不利的事情出来,她也只好装模做样地微微屈下身子,用绝对称不上尊重与惶恐的语气对眼前的慕容玄焱说:“都是我的错,请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

    听得她这样的语气,谢麟又是眉一扬,眼看又要对她进行教育时,上慕容玄焱却是唇边含着一抹莫测的笑意,微微一挥手,说:“皇后请平身,朕并未怪罪皇后!”

    呵,她根本就没有跪下去,还要你废话说什么平身?

    可是谢静然表面上还是配合得一塌糊涂,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多谢皇上!皇上你宅心仁厚,真是让小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慕容玄焱看看谢静然,又看看已经气得不行的谢麟,唇边竟然仍然有笑:“朕已经向林相国打听了皇后这些天来的饮食起居之类的情况,知晓皇后这些天平安无事,朕便放心了!”

    “多谢皇上关心!”

    谢静然仍然在一边大唱着颂歌,可是照谁都能看出她的不以为然。

    哼,虽然上官铭语确实那么说了,可是要她相信他会关心她,比让她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哦不,应该说是从南方北方出来还要困难。

    没准上官铭语的那些话,就是故意说出来骗她的,原因当然只是为了让她相信他的皇帝主子对她真的好,让她不要再惹他的皇帝主子生气,免得他的皇帝主子气坏身子。

    连不顾君臣之别来调戏她,也是他心甘情愿为他的皇帝主子干的事情,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这个大忠臣无法做出来的?

    慕容玄焱看到谢静然的脸上不屑的神色,愣了愣,才说:“依照秦国律法,皇后省亲短则三天,长则半月,一切都是由皇帝所规定。皇后到今日省亲已快一个月了,不如就此跟朕回宫去好么?”

    “你说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谢静然不由睁大眼睛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谢静然还是继续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他在说些什么啊?是他在说梦话,还是她出现了严重的幻听?要不然,他绝对永远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情不自禁的,谢静然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他的前面,伸出手朝他的额头摸去。他见到她的动作,赶紧将身子朝后仰去,疑惑问道:“皇后此举何意?”

    见他不配合,谢静然也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呼了口气,说:“没什么,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他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到底,典型的爱学习的好孩子形象。

    “你……你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谢静然仍然怔怔望着他,讷讷地说出这席话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慕容玄焱竟然抿唇一笑,让她看得更是以为自己突然之间得了近视。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竟然会对她笑?肯定是她看错了,肯定是的……

    谢静然还在困惑中,只听谢麟的声音忽然在一边响起:“放肆!你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如此说话,还不快向皇上请罪!你可知道,在你当初失踪的那些天里,皇上是多么的焦急,竟然还动用多年未用的降龙玉玺……”

    “林相国,那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

    谢麟还没有说完,慕容玄焱就淡淡地将他说的话给截断了。而谢静然却是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怔怔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外界的一丝响动。

    这怎么可能?据她所知,秦国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一个降龙玉玺。传国玉玺自然是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样,是作为一国之君的象征,而降龙玉玺则是当国家遇到大事的时候才开用的,可以命令很多隐藏于黑暗中的势力来为朝廷办事。

    而为了找到她,慕容玄焱竟然用了降龙玉玺……

    这究竟是她耳朵出现了幻听,还是谢麟故意说出来骗她的?

    可是看到慕容玄焱此时不自在的表情,谢静然却真的无法否定这一切。也许,上官铭语说的都是对的?也许,慕容玄焱对她,真的不像以前对她一样?

    谢静然又不由朝慕容玄焱望去,想去探讨关于这个问题的真实性,可是却只看到慕容玄焱也在抬头看她,当看到她的眼神时,他的眉一凝,眼一沉,语气分外别扭地说:“谢静然你别自以为是,朕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你这个皇后,在离宫的那些日子里,干出什么有辱皇家威严的事情来!之所以用降龙玉玺,是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你,从而断绝那些将要发生的丑闻!”

    这人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亏她刚才还对他有着一点点好感呢,可是现在,他就用他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的这些幻想,也让她的心里刚刚升起来的那些柔软,顷刻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静然瞪他一眼:“好了,我都知道!现在我回来了,你也可以完全放下心来吧?只不过我倒是不懂,你干吗就是这样希望着我回皇宫,难道是因为皇宫里面实在是太闷了,没有人和你对着干,所以你才想着我回去吧?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某人的受虐症,可真是厉害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啊!”

    哼,他不让她好过,她当然也不能让他好过了。亏她刚才还以为他已经良心发现,从而对她的态度有了好转呢,可是现在一看,哼,还不是老样子!

    听到她这样说,谢麟和谢夫人彻底黑线,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看来他们两个现在肯定恨透了她这个女儿,要是慕容玄焱因为这样而要降罪他们,估计不要慕容玄焱的人动手,他们两个一定会亲自走上前来亲历亲为,就算谢夫人也许不会这样做,谢麟可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果然,慕容玄焱听到谢静然的话,脸色顿时臭了起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她怒吼:“谢静然,你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难道你的反应真的有这么迟钝?”

    谢静然装做一副超级惊讶的样子:“唉,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最不可能对我好的那个人了,可是现在你竟然屈尊来到我们家来请我回到皇宫,就算我真是个笨蛋,我也免不了会心存疑惑吧,皇帝大人?”

    慕容玄焱死死地盯着谢静然,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逢里逼出来:“你是说朕对你不存好心?”

    谢静然无限吃惊:“呀,你竟然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我真是太惊讶了!天啊天啊,看来你不像我想象中那样迟钝嘛,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人了!”

    “谢静然,你不要给朕装蒜了!”

    慕容玄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若隐若现了,看来真是被她气得不轻,但她却看得心里超爽。

    哼,谁叫他屡次得罪她呢,反正她现在是把气他视为己任了,对他是气死人不偿命了。

    “你屡次对朕冷嘲热讽,究竟是想干些什么?”

    哈哈,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么?那好啊,谁叫他之前一直对她那样!

    谢静然心里暗爽,朝他看去,去没有看到她预想中的怒气,反倒看到他的神情之中有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这丝无奈让她看得不由愣住,旋即又反应过来,他无奈个什么啊,不就是无奈他的口才不如她,每次都被她气得够戗,可是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么?

    他看着谢静然,忽然奇怪地一笑:“皇后真的就这么喜欢胡乱猜测朕的心意么?就算与真相一点不符合,也是愿意相信么?”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看到与她对着干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就想换种方法来让她乖乖认输么?

    嘿,没想到他诡计还挺多的嘛,不过很可惜,被她看穿了可是不会那么好收场的。

    并且什么叫与真相一点不符合?难道他还想说他对她很好,而她却是被蒙蔽了,才认为他对她很差啊?

    谢静然没好气地皱了皱眉,于是也装傻:“皇上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胡乱猜测过你的心意,话说胡乱猜测皇上的心意可是死罪一件呢,我又怎么有胆子置生命于不顾,来胡乱猜测皇上你的心意呢?要知道我说的可是多么情真意切的话了,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胡乱说的啊,相信以皇上你的英明神武,是绝对能看出来的吧?”

    他死死地盯着她,她当然也是毫不示弱地盯着他,就在两人的双眼之中迸发着连串的火花时,只听见谢麟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在这里行迹鬼祟的,想干些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谢静然和慕容玄焱只好暂时放弃她们的对视战争,将注意力转向谢麟望着的那里。

    只见宰相府守门的那个大叔站在门口,像她刚才那样探头探脑,可是又不敢进来。

    都是怪慕容玄焱搞什么微服私访,弄得那大叔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的好。

    听见谢麟的话,那大叔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来,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理都没理慕容玄焱,径直走到谢麟的面前,说:“老爷,南宫少爷求见小姐,现在正在门口等着!”

    听到这句话,所有知道慕容玄焱身份的人都不由变了脸色,只有这个完全还搞不清状况的大叔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们,也许在想她们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不然为何会全部变成这副德性。

    谢麟和谢夫人铁青加冷汗涔涔的脸她当然是可以预料的了,所以也没有去看的必要,现在她关心的,只有慕容玄焱的反应。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要是抓着她这个辫子不放手,那还不知道南宫静泓会被他打压成什么样子。

    虽然她对南宫静泓确实没什么感情,可是她的九龙玉佩还在他的手里啊!要是慕容玄焱一个不开心将南宫静泓咔嚓了,那她的九龙玉佩要到哪里去拿?

    于是她赶紧朝慕容玄焱看去,只见他正一脸的若有所思,脸色平静,看不出来究竟有没有生气。

    但万事还是小心点的好,谢静然赶紧打了个哈哈,对那个大叔说:“我知道了,南宫静泓是来还昨天借我的那套文房四宝的吧?你去告诉他,今天本小姐没空见他,并且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那套文房四宝,就让他暂时用用好了,不用急着还了!”

    那大叔用超级纯洁无辜善良的眼神看着谢静然,说:“小姐,南宫少爷并没有借小姐什么东西啊——”

    “你还不快去,难道就很想让人家等么?”

    谢静然赶紧截住这个典型的脑子秀逗大叔的祸言,眼神凌厉地望着他:“你还不去说!要是还不去的话,当心我扣你薪水,让你全家没钱吃饭,没钱喝水,饿死活该!”

    被谢静然这样一说,那大叔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本来目的,打了个哆嗦,这才识趣地说:“是,小人遵命!”

    说完,就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看着他出去,谢静然才松了口气。

    去看谢麟和谢夫人,也都是一副死里逃生一样的神情。但只是瞬间,他们的注意力,便全都齐刷刷地转到慕容玄焱的身上了。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慕容玄焱的反应。

    要是他从刚才那个二百五大叔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那她肯定是要被谢麟活生生用酷刑折磨死不说,还要在死后再忍受鞭尸五百下的痛苦。

    当然这个过程中是没人会同情她的,就连谢夫人都有可能冷笑着看她受折磨,慕容玄焱则会更加变态,不但冷笑着看,还会大声鼓掌叫好,顺带还赏她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偷情皇后的尊号,她的坟墓上,刻的也是“此人因偷情被老爹活活打死”,并且死后还不准入祖坟。

    这样想着,谢静然不由硬生生打了个寒战。于是闪电般朝慕容玄焱望去,却见他也正看着她们,脸上仍是那种看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神情。

    不会吧啊,他这样的脸色,该不会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吧?然后,她想象中的那些事情,都纷纷地发生了。

    天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安全地度过此劫啊,毕竟慕容玄焱也实在欠揍,我讲那些话只是想为民出气而已,你犯得着要这样挤兑我,时刻派出个路人甲来捣乱吗?

    可是再次出乎谢静然的意料,慕容玄焱不但没有生气,而是微微一笑,说:“不想皇后与南宫静泓也有交情呢,真是有点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了。”

    谢静然也是微微一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皇上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啊,毕竟照我一贯以来的声名,这一切都是无比正常的,难道皇上连这件事都忘记了么?”

    听到我这样说,谢麟就在一边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有你这么跟皇上说话的么?还不跪下向皇上请罪!”

    谢静然转头一看他:“爹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连皇上都没说话,就证明皇上不计较我讲话用的是什么语气。既然皇上都不介意,那爹你又为何要管什么闲事呢?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皇上就更加不用说了,所以我也相信皇上绝对不会怪罪我的,是么?”

    说着,谢静然望着慕容玄焱,满脸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可是再次让她失望,慕容玄焱仍然没有生气,像证明他肚子里不但能撑船,并且还能行驶航空母舰一样,笑得云淡风轻:“皇后说得不错,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分什么彼此?既然这样,皇后与朕讲话,自然也用不着太过客气,太过客气便会很容易显得生分,皇后说是么?”

    哼,谁和你是自家人,看你现在是说得比唱得好听,谁知道你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并且笑得这么虚伪,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装的,真的当我是个傻子看不出来么?

    既然你演戏,那我就配合到底好了。

    于是谢静然朝他嫣然一笑:“皇上说得太对了!既然是一家人当然就不要太过客气,照皇上的意思,那就说明以后我见到皇上也不要那么客气地行礼了,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什么的,如果我那样做,不就是故意疏远和皇上之间的距离么?这样一来,那我可真是罪不可恕了!哦,不对,既然是一家人,那无论干什么皇上你都不会治我罪的是不是啊?”

    慕容玄焱被她这顿狡辩驳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谢麟和谢夫人,也都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都是没有料到她现在还在插科打诨。

    但慕容玄焱不愧是脸皮第一厚的,不过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也是朝她笑着:“哈哈,既然皇后也亲口说与朕是一家人的话,那何不快点随朕回宫?毕竟天下可是没有一对新婚夫妇在成亲三天之内就像你我这样分开的,若是妻子一直在娘家不肯回夫家,那皇后要朕这个皇帝如何在万民面前作好表率呢?所以皇后就赶紧与朕一同回去吧,省亲时期已过,皇后确实也到了回宫的时刻了。”

    呵,没想到他也挺会绕圈子的,竟然套她的话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谢静然也不是笨蛋啊,她难道真的答应他的要求,结束她在宫外逍遥快活的日子,随他回到那个破皇宫,每天看他和他的赵亲亲卿卿她她,顺带被他们两个当个玩偶一样欺负么?

    既然你跟她绕圈子,那她也尽管配合到底到了!

    于是谢静然也打哈哈:“哈哈,照皇上所说,是想要我配合你一同在万民面前作好表率了?那皇上的意思是,要利用我,来向天下人证明,你是个为家为国都是极其负责的好皇帝?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皇上可真是让我无限伤心啊,要知道我可是最讨厌被别人当棋子用了!”

    慕容玄焱听着谢静然的话,稍微一愣,然后又凝视着她的眼睛:“皇后当真认为朕是想利用皇后?”

    不知怎么搞的,被他这样望着,谢静然的心脏竟然跳得有些紊乱,于是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波澜不惊地望着他的眼睛:“呵呵,皇上不是最清楚的么,为什么还要问我?”

    “难道皇后真的认为,朕对皇后就真的没有一点夫妻情分?”

    他仍然望着她,眼里有着很奇怪的光芒在闪烁。但那种光芒真是太奇怪了,所以她一点也看不懂。

    并且,她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去看。

    她只是冷笑一声,好笑地看着他:“皇上还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夫妻情分么?皇上不是一直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么?何况我们之间,哈,真是只有夫妻之名,而是没有夫妻之实的,皇上不会全部忘记了吧?”

    刚说完这句话,谢静然就只感到好象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她,这道视线传来的方向让她否决掉了慕容玄焱,于是转头看去,只见在门口,正站着一个人,直直朝这边看来。

    那个人,分明就是小七。

    谢静然不由也郁闷起来,不知道小七大清早地跑来偷窥是什么意思,要是让慕容玄焱认为他也是一个和她关系暧昧的人物,那就不好办了。

    就算和谁有暧昧关系都好,要是慕容玄焱以为她跟他,那,哎,她就真是太冤枉了!

    于是她赶紧向他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可是他依然像往常那样将她忽视,只是一直望着慕容玄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种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他那样看着他,敢情他是个同性恋?

    慕容玄焱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他,朝他望了一眼,唇边掠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但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向她的身上:“皇后当真不愿回宫么?那可是有违祖宗理法的事情啊!”

    他仍然笑着,可是她怎么觉得,他的这抹笑背后,就是暗暗藏着把刀子呢?

    她好象看到他的心里正在有个小人在得意地笑,得意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跳入他的陷阱里面。

    他真的当她是个软柿子啊?可她就偏要硬给他看!

    谢静然又是冷笑:“你们祖宗家的家规跟我有关吗,我凭什么要遵守?反正你也不想和我有着什么关系,那我也没必要非得跟你保持什么关系!好了,本姑娘肚子饿了,也不想再和你争什么,我吃早饭去了,你自己慢慢琢磨着吧!”

    说完,谢静然就朝饭桌走去,这时的她已经饿得不行了,她的眼里,只有摆在饭桌上的早饭,其余的所有东西,她都完全看不到眼里去。

    可是她刚刚走了几步,就只感觉她的手不知道被谁拉住。

    谢静然回过头去,却只撞到慕容玄焱平静中含着暗流的眼睛,不由火大,朝他不耐烦地说:“你要干什么,松手啊,本小姐真的很饿了,你就不要妨碍本小姐吃饭了好不好!”

    慕容玄焱却只是无比冷静地说:“要朕松手可以,但是你却必须要答应朕,吃饭早饭就要跟朕一道回去!”

    谢静然更是火大:“你神经病啊,我干吗要听你的?快放手,否则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不客气?”慕容玄焱笑得越发奇怪,好象得了失心疯的样子,“那朕还真要好好看看,究竟皇后要怎样的对朕不客气!”

    “你问我要怎么不客气么?”

    谢静然慢吞吞地说着这句话,忽然一脚向后踩去,想要将他的脚背踩出个洞来,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反应变得这么快,不知道以什么脚法一移,她这一脚就落了个空。

    谢静然牙关一咬,又再次看着他的脚使劲踩去,可是又被他用同样的方式躲了过去。

    看来他是对她的动机察觉得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这么精确地就躲过她的袭击。

    更加让她郁闷的是,这时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皇后在干什么?莫非想和朕切磋一下腿法么?”

    “对,我就是想和你切磋一下腿法!我恨不得你输得难看之极,乖乖的向我认输才好!”

    谢静然咬牙切齿的说着这句话,听见头顶上传来他的轻笑声,一阵无明火就这样被激了起来,不经大脑思索的,她一口就咬在了他抓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腕上!

    他吃痛,慌忙将手松开,怒视着她:“你……你竟然敢咬朕?”

    谢静然冷哼:“哼,谁叫你敢阻拦本姑娘去吃饭?吃饭皇帝大,谁不让我吃饭我就跟谁急!”

    “好好好,算你狠!”慕容玄焱也许真是被谢静然气得糊涂了,竟然不怒反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那朕就要看看,究竟是朕大,还是你的吃饭事业大!”

    谢静然看着他走来,不由本能地向后退去。

    直觉告诉她他现在向她走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所以她还是躲他远远的比较好些。

    正往后退着时,只见他笑得越发厉害:“怎么?皇后眼中此刻真的只有你的早餐,而没有朕了么?难道皇后就真的这般的反感朕,这般的不愿与朕接近么?”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一直硬到底了,否则就太失面子了。

    虽然心里还是怕慕容玄焱再像她和他新婚那晚那样化身为超级野蛮人,但谢静然还是慷慨激昂地冲着他叫道:“那好吧,我实话实说算了,我就是讨厌你,我看到你就烦!怎么,你听到我的话很生气啊,那你就杀我头,把我全家抄斩啊!你不是皇帝吗,皇帝就是有这个权力的,看谁不高兴就斩谁的头,假如真这样下去,我看到了最后,你就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毕竟这个世上,能被你这个愤世嫉俗的人看上眼的,也再没有谁了!”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直直地望着谢静然,一字一字地说:“皇后说的都是真话?”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话,不然不就是欺君之罪了?这么大的罪我可不敢犯!”

    谢静然死到临头还嘴硬,明明知道某人现在肯定已经气疯了,而他疯掉她可不能跟着疯,否则她的下场可是会相当之惨的。

    但谢静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算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也还是不能克制。

    并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他对她那样不屑的神色,她心里就不由冒起一丛怒火来。

    其实便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别人没有这么睚眦必报的她,偏偏对他就那么喜欢较真。

    因着他对她的屡屡言语冒犯,也对他针锋相对,不肯示弱一点。

    不过想来也是,世界时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一直在针对她了,所以她对他这样,也算不上什么出格了。

    可正在这时,不知道谁又在后面偷袭她了。

    一阵劲风陡然向她袭来,她虽然没有武功,可是好歹也不是聋子,那阵风来得这么快,声音也这么响,她立即就感应到了。

    她心里本来就因为慕容玄焱被弄得心烦意乱,所以现在有人偷袭她,她当然分外火大,于是她一边回头一边怒吼:“哪个兔崽子想偷袭我,活得不耐烦吗——”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僵,头就这样回了一半,就再也回不过去了。

    惟独嘴巴还能发出声音,谢静然火气大得简直要把这个饭厅都要烧起来:“哪个王八蛋敢暗算本姑娘?有本事就找本姑娘单挑,不要在背后暗算别人!喂,谁啊,谁敢动我,谁!”

    谢静然只感觉她的身子被谁给抱住,可是回头,却看见谢麟的脸。

    只见他将她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向也是一脸错愕的慕容玄焱跪下,诚惶诚恐地说:“请皇上饶恕老臣教女无方之罪!现在老臣将皇后点住穴道交给皇上处置,希望能够做到将功赎罪!”

    谢静然的脖子还是不能转过来,只能歪着脖子斜着眼睛怒视着谢麟。

    真是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卖女求荣到这种地步。

    好在她的嘴巴还能讲话,于是她尚自在一边骂着,把她十八年来所有精通的粗话都骂了出来,简直是骂得天地无色,飞砂走石,将谢麟和慕容玄焱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个遍。

    在场的所有人都铁青着脸,看着她在那里作着脏话连篇的长篇演讲。

    所有听见她声音的人中,只有小七的脸色最正常。

    不但正常,并且还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所有人难看的脸色,似乎极其高兴的样子。

    谢静然也没有忽略他的存在,立马向他求救:“小七快来救我,要是你把我救出虎口,我就还你自由,让你不要再当我的小厮了!”

    听到她这样说,小七的神色有些变化,谢静然立刻趁热打铁:“小七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别忘了那时我是怎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啊,快来救我啊小七,快来救我——”

    但她话还没说完,谢麟那个该死的老头就一步冲到她的眼前,一把将她的哑穴点住,一时间她立刻成了哑巴一个,只好干瞪着眼睛死死望着他。

    假如眼睛能够杀人,这里的每个人恐怕都成了干尸。

    谢麟做完这件事情,便向慕容玄焱去邀功:“皇上,都是老臣考虑欠缺周详,现在老臣已将皇后的哑穴点住,这下皇上的耳朵也能清静不少了!”

    去你个大头鬼,等本姑娘恢复自由之后,看她怎么收拾你!

    仿佛感应到她的愤怒,慕容玄焱朝她望了一眼,眼里尽是幸灾乐祸的光芒。

    他朝谢麟很满意地点点头,说:“谢爱卿这件事做得不错,朕一定重重有赏!既然谢爱卿这般为朕着想,那朕必定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放心,朕马上便会命人将皇后带回宫里,谢爱卿不知道,在皇宫离宫的这几天里,朕当真是寝食难安啊,还是谢爱卿知晓朕的心情,真不愧是侍奉两代君王的元老级人物啊!”

    “老臣不敢!皇上过誉了!”谢麟慌忙谦虚。

    谢静然则是眼睛冒火地看着这两个人,对谢麟卖女求荣的行径她早已不屑一顾,而慕容玄焱那厮的行为,也是让她恨之入骨了。

    他哪里会像他自己讲的那样,在她离宫的几天里寝食难安?

    就算是真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也是没有欺压她才会这样的。

    而他现在这么急着要她回宫,明明是想让他自己继续欺负她,或者听信他最爱的赵亲亲怂恿,让他的赵亲亲来欺负她。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看不见她回宫,他和他的赵亲亲都尝不到欺负人的乐趣,于是感到人生无望日月无光,连吃山珍海味也是没味,连睡芙蓉绸帐也是睡不着。

    总而言之,就是把她当成他们两个调节生活质量的调味剂了。

    没准那次赵琳琅见杀她杀不成功之后,就想将她带回皇宫里面,然后再出什么杀招将她杀死。

    而上官铭语的话,看来也完全不能相信。慕容玄焱哪有像他说的那样,日日无比的想她,连去别的妃子的宫殿也不想,还因为冷落了赵琳琅,从而让她由妒生恨,派出杀手来杀她?

    而这样的调味剂,任何一个稍微有脑子的正常人都不愿意当。

    于是对慕容玄焱更加恨得咬牙切齿,希望他能看到,从而乖乖的放过她,免得在她的影响下,他和他赵亲亲的幸福生活受到什么干扰。

    但人家定力也不是一般的强,根本连鸟她一眼也不肯,而是望着身后,若有所指地说:“若有人再敢上前来破坏朕的事情,朕可不管他是谁,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并且他要救的那个人,说不定也会遭到更大的折磨的。”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却足以让几个人的身上都冒起了冷汗。

    谢静然望着正往这里走来的小七,双眼中尽是闪烁的小星星,几乎感动得要痛苦流涕了。

    还是她的小厮好啊,竟然敢冒死来救她,等她安全脱逃之后,她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

    她正在盘算着该怎样才能向小七报恩时,只听见慕容玄焱的那句威胁响起,身上登时冒出一阵冷汗。

    这时她倒是希望小七千万不要走过来了,要是慕容玄焱那个变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让她遭到更大的折磨,那她还不知道会吃些什么苦。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妄想来救她,何况她还不知道小七究竟有没有武功,到时可不但没有救到她,反而还连累他把命也搭进去了。

    看来她还是比较善良的啊,于是赶紧向小七使眼色。

    可是小七还没有接到她的眼色之前就已经停住了脚步,犹豫地望着她们这边。

    他这样做,难道也是在担心她么?担心会让她受到更大的折磨?

    可是,呃,她这样想会不会太自恋了一点?小七会这样吗,根本不可能啊。

    在谢静然胡思乱想和小七踌躇的时候,慕容玄焱已经奸笑着走上前来,一直走到她的前面,居高临下望着她:“这下皇后可答应和朕一同回宫了吧?”

    谁愿意和你回去啊,你就节省点口水吧!

    慕容玄焱一副了然的样子,微笑点头:“嗯,沉默便是默认,原来皇后早已答应了朕的提议。那好,那朕便立刻命人准备轿子,接皇后回宫!”

    我呸!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

    对,沉默便是默认,这句话说得不错,但她是被点住穴道才不能说话的耶,要她不默认才是一件天大困难的事情。

    谢静然依然怒视着他,可是被他通通当空气看待。

    他依然自我感觉良好地说:“皇后为何一直这样望着朕?难道对朕钟情至此,竟然这般不舍地看着朕么?”

    我呸呸呸!

    这样自恋就不要出来混了,每天在家里照镜子就行,最好还问镜子几句天下谁最帅的问题!

    我相信以你皇帝的权威,肯定没有一面镜子不会回答你帅的,这样能够满足你虚荣心的事情,你不去干,反而一直在这里胡言乱语,真是污染大家的视线,糟蹋我的耳朵!

    看到谢静然迸射出x光射线的眼睛,慕容玄焱笑得更加开心:“哈哈,皇后请放心!既然皇后这般想见着朕,那朕便早早将皇后接回宫,让皇后天天看着朕,每天看都看不够!”

    如果谢静然能动,她肯定会连黄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可是关键是她不但不能动,连讲话都讲不了。

    对于慕容玄焱的废话,她只有听的话,反对的话当然是不能说,便连堵着耳朵不听他讲也是不行。

    这应该算是天下最惨的事情之一了吧?尤其眼前这只沙猪,还是她最讨厌的那只。

    慕容玄焱在她面前将那些自恋的话说得差不多了,才转头对谢麟说:“谢爱卿为朕做的一切,朕十分高兴!现在朕便命人将皇后接回宫去了,过几日再来答赏谢爱卿了!”

    谢麟慌忙谢恩:“谢皇上隆恩!”

    慕容玄焱又转头对站在一边的谢夫人说:“朕今日出来匆忙,没有带礼物来见岳母,还希望谢夫人不要见怪!”

    谢夫人却是不冷不热地说:“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不需要什么礼物!”

    慕容玄焱听得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谢麟慌忙侧头对谢夫人轻声说:“混帐!你怎的也和女儿一样不懂事了,还不向皇上谢罪!”

    谢夫人脸色僵硬,仿佛没有听到谢麟的话,慕容玄焱赶紧出来打圆场:“不用了,既然谢夫人不需要朕的见面礼,那朕也不再坚持了!希望谢爱卿和谢夫人都好好修养,千万要保护身子,朕就和皇后先走了!”

    谢麟和谢夫人慌忙向他跪安。

    谢静然正看着慕容玄焱气得像便秘的样子心里暗爽时,却只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抱起,像普天下所有的偶像剧演的那样,她被慕容玄焱抱在了胸前,还是横躺着的。

    喂,你放我下来,你这只沙猪,你着个恶男!你的脏手不要碰我,你也离本姑娘远点!

    假如她能说话,她现在说的肯定就是上面那些话。

    可惜她不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着挣扎,只能任由这个让她恶心之极的人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在经过小七身边时,他朝小七仔细望了几眼,竟然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话:“嗯,的确长得不错,难怪皇后会看上你!”

    我晕,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他刚开始口口声声说他是她丈夫,可是现在他这句话,又哪里像一个丈夫应该说出来的?

    简直就比一个市井流氓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还要轻佻!

    并且更让她受不了的,还是他话里的内容。

    什么叫小七长得不错,难怪她会看上他?

    她和小七根本就是单单纯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关系,竟然什么都叫他想歪了,真不知道小七会不会误会!

    可是看样子谢静然希望小七不要误会的希望还是破灭了,只见小七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却也是一贯的拽,朝慕容玄焱冷冷一看,说:“我和她如何与你无关!”

    说完,就再没看两人一眼,就这样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刚才冒起的好感又随风而去,真的很想走上前去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装酷,回答也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他就这么希望慕容玄焱误会她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瓜葛?

    慕容玄焱已经这么看不起她了,现在有掺合进来小七这么一个小孩,真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形象,究竟会坏成什么模样。

    不过就算坏成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也是无所谓。

    毕竟她和他之间,真的是没有一点关系的。除了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联系。

    并且这种名义上的夫妻,也是做得那样心不甘情不愿。

    他不甘,她不愿。

    就这样她被慕容玄焱打包带回了皇宫,看到她离开,谢麟就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人还真是将卖女求荣的精神贯彻到底,还妄想她会帮助他实现他的那个惊天大阴谋,看他对她这样冷漠,她会帮他才怪。

    一直回到皇宫以后,慕容玄焱也是没有将她穴道解开,而是一直将她带回甘泉宫。她被他重重一把扔在床上,痛得龇牙裂齿,朝他怒瞪望去,他却只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她,眸中闪耀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谢静然简直要气死了,假如她现在可以说话,她肯定早就对他破口大骂了,可是现在……

    她除了自求多福之外,也并无它法,不知道慕容玄焱这样看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些什么。

    不过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得到,他要对她做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样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好一段时间之后,只看到慕容玄焱露出一个实在不像是笑的微笑出来,对她说道:“皇后这般望着朕,莫非是在怨恨朕将你带回宫来?”

    哼,你明白就好!

    她心里恨恨的说着,却因为被点住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她的神情,却是将她的心里所想表露得一览无遗。

    看到她这个神情,慕容玄焱冷哼一声:“朕就知道,你不肯跟朕回宫,只是因为在宫外,有你记挂的东西,是么?”

    当然有了,她的九龙玉佩还没到手呢,怎么愿意和你回宫?

    但慕容玄焱却又是冷笑:“那么皇后可否向朕解释一下,你心里记挂的,究竟是南宫静泓,还是那个叫小七的少年?”

    谢静然怒瞪着他,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哪里说了她记挂的是人了,她明明就是想要九龙玉佩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刚才在相国府还对她这么容忍的样子,一回来就又恢复了暴龙模样。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他转性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见她一直这样望着他,又是冷笑:“原来朕一直都看错了你,你果真就是如同外界所传的一般!可恨朕还一直自欺欺人认为那是假的!依朕看来,你在宫外的相好,除了这两个,你那个揽秀轩里面的老板,也算是一个吧?”

    我呸啊,你别给我身上泼脏水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和他们有过什么交往了,要不是我现在不能说话,我肯定就已经将你骂得狗血淋头了!

    仿佛注意到了谢静然的愤怒,慕容玄焱双眸一紧,冷笑一声:“好,既然皇后这般想要对朕说话,那么朕就尽管成全皇后好了!也好让朕看看,事到如今,你还要怎样狡辩!”

    说完这句话,他用手在谢静然身上某处一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我禁不住痛骂出口:“喂,你要干什么——”

    刚说出几个字来,她就不由愣住,她竟然会说话了?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奇,就只听到慕容玄焱含着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皇后可以说话了,那朕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她头不能动,可是视线却可以移动。她懒懒一瞟他,冷笑:“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不管我怎么说,你也是会相信我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那么既然这样的话,我又为什么要解释?你又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口水,来向我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竟然说这是无所谓的问题!你竟然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说这些话!”

    慕容玄焱的脸忽然压了下来,离她的脸只有几乎几毫米的距离,他就那样直直看着她,眼睛里似乎在冒着火,有着将她灼伤的趋势:“假如皇后认为这些事情也是无所谓的话,那么在皇后的心里,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关心的?难道,是你那些相好们的性命?”

    他说到这句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冷嘲,她听到他这样说,立即就感到血几乎都要冲到头顶上了,不顾一切地争辩:“你神经病啊你!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有相好了,你能不能不要狗血喷人?算了,跟你这样一个野蛮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放开我然后赶快滚,我可不想再看你一眼,也不想再浪费口水和你争辩什么了!”

    “你竟然连看朕一眼也不肯?你竟然连解释,也不愿对朕说上一句?”

    慕容玄焱冷笑:“既然这样,那朕倒要看看,你这个*荡妇,又有何资本,能够令得那么多男子为你神魂颠倒!”

    他说着这句话,右手忽然伸了出来,一把掐住谢静然的下巴。

    他的手劲那样大,她的下巴仿佛都要被他掐出血来,连骨头都有被他掐碎的可能。

    他紧紧掐着她的下巴,而她则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发疯是什么意思,却也是彼此都不肯屈服。

    他忽然笑了一下,看起来竟然狰狞无比,而他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你都跟我说,你全部跟我说,你跟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你们之间什么瓜葛都没有!你都给我说听见没有,我只想听你的一句解释,你快点给我解释,给我解释!”

    谢静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大声吼过,所以一时之间她竟然看着他愣住了。

    可是瞬间,从下巴那里传来的剧痛,让她立即清醒过来,她被他这样捏着,差点连眼泪也流了出来,想抗议,可是手脚都不能动,也不能将他推开。

    她不由对谢麟更加痛恨起来,他没事干吗点着她的穴道,让她现在受的苦比她自由时要多得多。

    她勉强张口,想破口大骂慕容玄焱的行为,可是只是呜呜了几声,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来。

    头顶上慕容玄焱的脸色更加难看,比他以前的包公脸还要难看三分。

    他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对她怒吼:“我究竟有何处对不起你了?你没有成为皇后之前你做了什么与我无关,可是既然你已经成为我慕容玄焱的妻子,你就应该恪守妇道,好好的给我当这个皇后!上次你和端木夜弦有何牵连我没惩治你,可是不想你竟然连南宫静泓也勾搭上了,你把皇宫当成关着你的牢笼,你千方百计想离开这里!你日日盼着离开我,你日日盼着想见你那些相好!哈哈哈,我怎么没有发现,我怎么会在那时中了你的计让你出宫,所以惹出这么多事来,我怎么这么笨,竟然被你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所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要欺骗我到何时去!”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手上加着劲,并且手指已经不是在她的下巴那里,而是在她的脖子上了。

    他就那样使劲掐着她的脖子,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量,几乎要在瞬间将她掐得窒息,让她在瞬间就这样死亡过去,以解他心头之恨。

    谢静然感到难受之极,被他这样子掐着,似乎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她的心里真的不想死,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地谈过一次恋爱,也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正宗的亲密接触,就这样死掉了,做鬼她也不会甘心。

    可是慕容玄焱却明显没有体会她这种心情的想法,随着他手指的加劲,她只感觉她的眼前开始朦胧起来,似乎已出现了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幻觉。

    就在她以为她就要死去的那个瞬间,只觉脖子上一松,无数新鲜的空气,又充斥在她的胸腔之中。

    她大口大口吸着久违的空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玄焱,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她即将死亡的刹那将她放开,可是却只看到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满脸都是呆滞的表情。

    谢静然不知道他这种呆滞消失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暴风骤雨等着她,于是索性不去想,反正就算他对她做什么,以她现在全身穴道被点的样子,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她便在一边喘着气,想让自己的体力迅速恢复过来。

    这时慕容玄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却不是刚才那样的怒吼声,而是含着些微的迟疑和犹豫:“我刚才是真的想杀你么?”

    这人真是脑袋有问题,刚刚做得那样过火,突然发疯一样掐住她的脖子,现在却又来假惺惺地问他是不是想杀她!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惹他了,他一话不说就这样对她,差点将她掐死,以为现在这样假惺惺对她,她就能原谅他吗?

    于是谢静然也没好气地说道:“你当然想杀我了,你根本就是恨不得早点杀了我,免得让我跟你丢脸,免得让我阻碍赵琳琅成为你的皇后!并且,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么想让我回来,也是想让我继续生活在你和赵琳琅的赌荼毒之下吧?”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谢静然的话,只是似乎很无措地摇了摇头,不住喃喃地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出来?”

    谢静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个时候的他,失魂落魄得真的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让她看得不由有些害怕。

    可是想起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她的愤怒又占据了上风,也忘记了其他的情绪,一连串的话,便不经大脑思索地冒了出来:“你怎么会没有可能干这种事情!你根本就是个人渣,要是你不想杀我,那我脖子上的痕迹又是哪里来的?那我刚才差点死去又是谁干的,难道我想不开自己掐自己吗?”

    他经过谢静然这么一说,原本涣散的瞳孔好象聚焦了一点,看着她,声音是出乎意料的温和:“你的脖子,真的疼吗?”

    说着,他的手便来摸她脖子上的痕迹,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地便想去躲,可是身子丝毫也动弹不得。

    她只有嘴里不客气地说着:“你快将手拿开!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你想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你快拿开啊,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可是慕容玄焱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嘴里,只是兀自在喃喃自语:“你的脖子真的很疼么,真的很疼么?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怎么可能——”

    谢静然被他这个样子弄得莫名其妙,被他这样子抚摩着脖子更是显得格外不舒服,就像有无数只毛毛虫在她的脖子上爬来爬去,让她只觉得分外的又痒又麻,却偏偏不能动弹一分去挣脱。

    她再也不想去顾及什么,一下子就把心里的厌恶骂了出来:“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那你就杀死我啊,你的赵贵妃不是很想当皇后吗,那你就把我杀了,再立她当皇后好了!”

    可是虽然说着这句话,她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有些微的失落,还有着些微的酸涩。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心理?不过,就算对他真的没一点感觉,他这么想除掉她,从而让赵琳琅当皇后的做法,无论哪个女人,都是无法容忍的吧?

    所以既然慕容玄焱有这样做的可能,那她还用得着对他客气什么?不如索性撕破脸皮,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杀她的胆量,看看他会不会对谢麟有什么顾忌。

    听到谢静然这样的话,慕容玄焱不怒反笑,声音却是似乎在微微颤抖:“皇后当真这般决定,便是死,也不愿留在这个皇宫,也不愿意见着我么?”

    “当然是——”

    她翻了他一个白眼,刚刚答应了一声,便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来。

    好象从慕容玄焱变得激动起来之后,他的自称就不再是“朕”,而是“我”了。

    自古以来都一向很少听到皇帝那样称自己,而她见到慕容玄焱这样自称,除了上次他被她踢到床底下,还有上次她从宴会上愤愤离去,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一般人都只有特别忘她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称呼的紊乱,慕容玄焱当然不会因为看到她而产生什么正面情绪的忘她,那是不是证明,他是已经如同上次一样,被她气晕了?

    所以说,他现在这样阴阴地笑着就是表明他是在生气了?

    看来这人真是气到了极限了,就像人至悲则无泪一样,现在的他气到极点,就竟然会笑了出来。

    但她真的想不清楚,他凭什么这么生气,她又不是真的红杏出墙。就算她真的出墙,他除了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还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他听到她的回答,便又是一笑:“果然,果然……”

    她不知道他这样自言自语是什么意思,可是忽然,她却只看见他的脸色蓦的变了,脸上的阴笑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深沉的怒色:“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想离开这里,你一直都想找你以前的众多奸夫鬼混,原来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一直都是一个大傻瓜大笨蛋!我在你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但我偏偏就不信,我偏偏就要证明我不是一个傻子,我不会永远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说着,他的手往下一拉,便如谢静然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的手一下子便将她的衣领一拉。

    似乎知晓他要做些什么,她不由一惊,怒道:“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禽兽究竟想干什么?”

    他听到她的怒吼,看着她,冷笑:“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说我要对你做些什么呢?”

    “你……你……”

    谢静然忽然感到我的牙齿正在使劲地打着冷战,他……他这样做,难道……

    老天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她,他在愤怒的驱使下,已经违背了他之前对她不屑的话语,要对她做什么事情啊!

    谢静然只感觉她的所有神志都在这刻变得无比清醒,似乎都被召唤来守护她的清白,于是她也不管会不会激怒慕容玄焱,径自在一边将什么都骂出来了。

    慕容玄焱听到她的怒骂,眼中怒色更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便将她的衣领使劲往下一拉,衣服撕裂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