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方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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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去,珊瑚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坐在凳子上歪七扭八地难受,呆子刚从溪边洗完澡回来,又挑了两担水回来,想让珊瑚也洗个澡,哪知一进门就见着珊瑚疼得面如菜色,急急冲上来问怎么了。

    珊瑚捂着小腹,见呆子急成这样,勉强撑出个笑脸,说自己没事。

    呆子见她这样更是着急,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呆子说什么也不信,非要把珊瑚背去二黑奶奶那儿去看看,珊瑚一急,只好红着脸解释,呆子闻言一怔,有些不信。

    “会疼成这样?”珊瑚说的是葵水,呆子是从来不知,葵水会让人疼成这样的。

    “恩……”珊瑚疼得难受,蜷着身子缩在椅子上,额头鼻尖都出了层薄薄的冷汗。

    呆子看得心疼,一把将珊瑚抱到炕上去,解了外衣帮她盖上被子。

    珊瑚疼得厉害,也没法搭理呆子,蜷缩成一团忍得嘴唇泛白。

    从前也疼,但从未这样严重过,珊瑚以前一疼就蒙上被子睡大觉,睡了一觉醒来该干嘛还干嘛,也没什么,可这回似乎严重许多,饶是呆子抱着她睡了一整晚,又是喂水又是擦汗,第二日依然是被疼醒的。

    地里还要忙乎着,珊瑚本想着去送送饭也成,可呆子却不让,非要她在家里歇息着,出门前还煮好了饭菜汤饼放在桌上,让珊瑚饿了就能吃。

    “晚上我会早些回来,你不舒服便不要出门了。”呆子交代完这一句便出了门。

    珊瑚这头疼得脱力,也只好听他的,乖乖躺在床上。

    这日割的是水渠边上的那一片,眼看中午到了,呆子心里牵挂着珊瑚,也不知她好些没有,早上听了珊瑚娘说喝了姜水会好一些,正打算趁着中午回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顺便也煮点姜水给她喝。

    心不在焉着,也没注意脚下,靠近水渠的地软乎,一踩就陷了进去,呆子失脚一滑,迅速攥住上头的谷子秆,这才堪堪站住,只是手上的镰刀没注意,划开了臂上的衣裳,渗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呆子也没在意,站起来继续做活儿,哪知道珍珠不知忽然从哪儿冒出来,大惊小怪地叫道:“啊呀!你割着了?可没事儿吧?”

    呆子瞥她一眼,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淡淡道:“没事。”

    可珍珠却不依不挠,非要看看呆子的伤口。呆子见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继续干活儿,珍珠自讨了没趣,往后退了两步。

    哪知呆子这头做着活儿,那翻了皮的衣裳便不知上哪儿勾了谷子秆,哗啦一声扯得更开了些,成了布条的模样从肩头上耷拉下来,呆子眉头一皱,干脆将衣裳整件脱了下来随意往身后割好谷堆上一扔,继续干活儿去了。

    日头上了头顶的时候,呆子终于割好了临近水渠的这一大片谷子地,光口裸着的胸膛壮臂上汗珠滚落,像是极好的琥珀上滤下的一滴滴胶,充满这狂野的纠结与狰狞。

    心里头挂念着妻子,呆子午饭也不吃,转回身想找了自己的衣裳就回家,奈何左右寻摸了一遍也没找着。

    “姐夫,”后头有人叫了一声,呆子往后望去,珍珠手上挂着自己的衣裳递了过来,“刚才我见你衣裳坏了,就着针线给补了两针,现在能穿了。”

    珍珠自觉声音娇甜,脸上的笑也弧度刚好,奈何眼前这人跟块木头一样,竟半点反应没有,伸手扯过衣裳到时候,珍珠几乎还看到了他脸上显山露水的厌恶……

    等珍珠反应过来,呆子已经随意套上衣裳,急匆匆地往村子里赶了。

    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跺脚转身,边走边骂:“啥鬼天儿,热死人了……”

    呆子回家的时候,珊瑚正侧着身子睡着,整个人蜷成一团,呆子洗了手,上前去看的时候,珊瑚的眉头还紧紧蹙起,脸上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小模样看得呆子直心疼。

    该得多疼才会这样。

    呆子心想着,疼惜地用嘴唇碰了碰珊瑚的额头,探了探温度。

    还好,没发烫。

    给她掖好被子,呆子转身去了厨房,厚厚的几片姜,两碗水熬成半碗,浓浓辣味的姜汤一开锅就呛到了呆子,想了又想,从糖罐子里头舀了小半勺糖放下,搅匀了才端进去。

    推门进去,珊瑚已经迷迷糊糊地半醒了过来。

    “把这个喝了。”呆子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端到嘴边。

    “怎么回来了?”珊瑚问了一句,立时被眼前的姜汤辛辣的气味呛了一鼻子,声音细细地打了个喷嚏。

    呆子看她这样,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劝哄着让她把那碗子东西给趁热灌下去。

    桌上的饭菜还摆着没动,想来珊瑚今天这都还没下床。

    呆子收拾了一下,将饭菜拿到厨房又热了一热,想让珊瑚起来吃饭,却见她抱着被子,就着刚才他将她扶起来的姿势半蜷缩着身子又给睡了过去。

    叹了口气将她抱好放回被窝里,呆子自己迅速吃了几口饭,拿了碗碟将桌上的菜给盖好,刚才出来的时候跟珊瑚爹娘说了一下,也不能太晚回去,想着这两天赶紧把活儿给做完了,就能在家全心全意照顾珊瑚了,也不知道这东西……啥时候能好……

    第二日,珊瑚一觉醒来,呆子已经出门了,昨天睡了一天,也过了开始那阵儿,身上已经舒爽了许多,吃了点东西,见着院子里还有呆子昨日穿了没洗的衣裳,珊瑚这会儿也懒得出门,便就着水缸里的水在院儿里把两件衣裳给洗了。

    珊瑚不是多心的人,呆子也不是信不得的人,但是任凭哪个女人见着自己丈夫衣领上莫名其妙多了朵芍药,都不会无动于衷的,这会儿珊瑚顿了顿,把衣裳翻了几番,看到臂上那条缝得精细的痕迹,一颗心却是放了下来。

    林婉宜临走前拉着她说的,我看那个珍珠对你家呆子有那么意思,你可小心着点!

    珊瑚提防着,可就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洗净拧干,甩了两下晾在竹竿上。

    做完了活儿,珊瑚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便走出院子,坐在门口的阴凉处不动了,直等得日头高升,远远地见着好像有个人从巷口往这边赶了过来。

    珊瑚走回屋子晃了一圈,再到门口的时候,刚好见着双福经过。

    “双福哥!”珊瑚叫了一声。

    “哎呦,妹子,我听婶子说你身子不好,现在可咋样了?”双福一见着珊瑚,想起昨天珊瑚娘跟他娘说的,便也问了一句,“你嫂子那头折腾着,我也没法儿来看你。”

    “没事儿没事儿,没啥大毛病,你看这不就好了……嫂子那儿咋了?这阵儿我娘那头忙着,我帮不上啥忙,也跟着瞎搀和,这两天身子又不太好,想着过段儿再去瞧瞧嫂子。”

    “你有你忙的,没得多费事儿,”双福叹了口气,“生娃儿的时候,那小子是倒着出来的,把你嫂子给折腾的,前儿四嬷嬷倒是瞧着也开了药,止了血也就没事儿了,可她这最近老闹脾气,离了人就哭闹,还想着就前那几日,我也就顺着她没下地去,可这都做完月子了还这样。我这头地里忙乎着,一年也就这几天,偏巧给赶上了……”双福忽然顿了一下,觉着跟珊瑚说这种事儿好像不太好,伸手挠挠头,没再说下去。

    “哎呦……都说生孩子要看造化,可真是……嫂子这一脸福相的,没事儿了就好!她这生娃也不容易,只能多顺着她了。”珊瑚看出双福的尴尬,安慰了两句,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你这是,要出门呢?”双福看珊瑚刚从屋里出来,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便随意地问了一声。

    “哦,我这不是,怕呆子过会儿再回来么?想着把饭给做了,待会儿拿到地里去,省得他来回跑,日头挺毒的,下午还做活儿呢,”珊瑚说着,看着双福脸上略有些暗淡,也没再多说其他,直奔主题了去,“就是,我也不敢烧火,这不正想去隔壁找兰婶子过来帮我生个火呢么!”

    双福一听,倒是笑了,“你咋到现在还怕火!”话音未落,绕过珊瑚就进了屋,“火折子拿来,双福哥给你烧。”

    “可嫂子还在家等着呢,我找兰婶子就成,你还是先回去吧。”珊瑚嘴里头说着,却是也跟着往厨房走了去。

    “不就是烧个火么,耽误不了啥事儿。”双福坚持着,说话间已经进了厨房。

    珊瑚想来是个闲不住的,屋里有点儿什么东西都给归置得整整齐齐的,从前在娘家就是这样的,可这回双福一进厨房,却是见着厨房里狼藉一片。烫干了的汤摊在灶上成了一滩污黑的渍,酱油盐啥的撒的满灶满地的都是,干柴枯枝摆在厨房里,枝枝楞楞地跟枯树似的乱放,双福进门的时候侧身进去,打趣儿道:“你这才两天不舒服,屋里都长树了。”

    “没法子,地里头忙,回来得晚,昨儿我又还动不了,呆子给做的饭,手忙脚乱的,不把屋子给烧了我都阿弥陀佛了!”珊瑚说着,把火折子递了过去。

    双福手脚利落,没会儿,把火给点了。见珊瑚在一旁折柴火,伸手将珊瑚手里的柴火拿过手来,哪知道枝桠勾着珊瑚的手,双福往前一拉,另一枝杈倒是勾着他自个儿的衣裳,撕拉一声,好好儿的一件衣裳竟被扯出了一道大口子。

    “哎呀!”珊瑚叫了一声,“衣裳破了!这可咋办?”

    双福一下也有些烦郁,红串儿本就不是个省事儿的,加上生了个儿子,现在成天在家里作威作福的,现在倒好,衣裳撕了这么大一道口子,还是在珊瑚这儿给剌坏的,回去要是知道了,可又该是一场闹了!

    珊瑚见他脸色有变,也看出他尴尬,直接从竹竿上扯下呆子的衣裳让他换上。

    “这两件看着挺像的,先给换上了,回头再说。”珊瑚说着,将衣裳塞到他手里。

    “这……哪儿看着像了……”双福拿着手里灰色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土黄的衣裳,嘀嘀咕咕着,咋看都不觉得像,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换上,省的待会儿家里那位再闹事儿,下午还得下地呢。

    双福拿着衣裳,也不敢在珊瑚家换,只得匆匆告别珊瑚,在村儿里寻了个隐秘处,赶紧换上了回家。

    珊瑚拿着饭到地里来的时候,呆子脸色有些沉,珊瑚以为他是怪自己没听他的话,擅自跑了出来,蹭着他娇娇柔柔地说自己没事,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呆子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呆子红着耳朵低骂了句“有伤风化”,眼却往珊瑚身后瞟了一下,亲昵地呼噜了两下珊瑚的头。

    跟着他们做活儿的一齐吃了饭,珊瑚娘靠过来,摸摸珊瑚的下巴,似乎变得圆润了一些。

    “身子咋样了?”珊瑚看看珊瑚的肚子,要是葵水,那不就是还没怀上?

    “没事儿了,这回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疼得厉害。”珊瑚边收拾着碗筷边应答着,稍作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了。

    “娘,”珊瑚靠近了来,压着嗓子叫了一声,“珍珠……最近咋样?”

    “还能咋样?成天坐在家里,啥事儿不干,跟个活祖宗似的,家里忙成这样儿了也不帮忙,你看看她,这两天倒是一直跟着到地里来,可她来了又啥用?小栓做活儿都比她强!还不如呆在家里别给我添乱!”说起珍珠,珊瑚娘现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因为打了家里长辈让人给休了的,别说是改嫁,就是平日里叫人看见,也要指手画脚地骂的!偏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甚至比出嫁前还要变本加厉,真把自己当家里祖宗了!

    “娘——”珊瑚拉了拉尾音,似乎有些犹豫。

    “啥事儿?你说。”珊瑚娘倒是看出点什么来,料想得到珍珠大概又做了些什么事了。

    “娘,珍珠兴许……看上我家呆子了。”珊瑚声音很低,珊瑚娘却听得清晰,一下就要跳起来。

    珊瑚这边堪堪压住,珊瑚娘便忍不住了,无奈还是得压着嗓子,“她做啥了?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我知道……”珊瑚见她没有再激动,这才放开手,情绪低落道:“今儿早上我给呆子洗衣裳,上头珍珠给她缝了道口子。”

    “这事儿我知道,”珊瑚娘赶紧解释,这种事情要是真发生了,丢脸的可是三家人,回头再给串上二黑那事儿,不定就成了珍珠为了要嫁给呆子才被休了的,这可不能乱说!

    “昨儿呆子衣裳让杆子给剌了个大口子,珍珠抱着那衣裳缝了挺久。”

    “恩……这要是只是缝了个口子也就算了,就是……那衣裳,那衣领里头,还绣了朵花儿……”珊瑚低下头,微嘟着嘴,委屈得珊瑚娘不得不安慰一番。

    “那……兴许不是珍珠绣的……”珊瑚娘实在不信,到现在还做着垂死挣扎。

    珊瑚摇头,“咱村儿里会两面绣的,就只有珍珠了,总不能是香兰再回来给呆子绣了朵花儿吧?”

    珊瑚娘这下愣了,珍珠的手艺是香兰教的,香兰以前在城里给人当绣娘,双面绣这样的精致的东西,根本不是他们这种穷乡僻壤的人能用得上的,也没人去学,更没人会。这小姨子瞧上姐夫……这……这不是……珊瑚娘一时就想起了香兰翠兰姐妹俩,珍珠让他们家带的,现在难不成连这样不要脸的事情都学过来了么!

    秋老虎劲儿头大,呆子怕珊瑚身子刚好点儿,别再给这时节的热气给伤了,非让她回家去。见着珍珠坐在一旁怨毒地看着他们俩,珊瑚娘心里凉了半截儿,却转头乐呵呵地对珊瑚道:“姑爷都让回了,你就赶紧回去吧,沿着树走,别晒着了。”

    话音落下,珍珠便呆不住,起身往远一点的树下乘凉去了,珊瑚娘憋着一口老血,险些吐了出来。

    珊瑚知道她娘这是在打趣儿她,羞愤地一跺脚,挎着篮子就回去了。

    呆子见她回去,也不多耽搁,想着赶紧把活儿给做完了赶紧回家去,手下的动作不禁又快了几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直跟着双眼睛。

    地里割着谷子,割碎的杆穗都飘飘洒洒着,这天儿又干,没做一会儿就口干舌燥的,难受得紧。停下来休息一下,便又听到后头有人叫的声音。

    “姐夫,喝口水吧。”

    珍珠端了碗水,手上还拿了条帕子,伸手就要帮呆子擦汗,呆子伸手一挡,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往树下放水罐子的地方去了。

    被如此忽视,珍珠是耐受不住了,追在呆子身后,腿短跟不上,直追到树下呆子停下喝水,她才气喘吁吁着,不甘心地问:“为啥都不理我?为啥看上她?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了!”

    呆子闻言一顿,放下碗侧目,珍珠见状,却是以为呆子终于认清事实,看到她的好,心中狂跳欣喜若狂。

    哪知呆子依旧冷着张脸,薄唇轻启,幽幽地吐出五个音:“你想跟她比?”

    说罢也不停留,转身就回地里做活儿去了。

    珍珠愣在一边,耳中不可思议地回响着呆子刚才稍带上调的尾音,这样的一句问,是说,她连跟珊瑚比的资格都没有?

    气急败坏,却又不能发作,珍珠看着手里的碗,地头倒影着自己蹙眉怒目的模样,一下受不住,伸手一甩,泄愤似的将那碗狠狠的往地上摔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了。

    有呆子帮忙,活儿做的很快,到傍晚的时候,家里四亩半地就已经收割完了,呆子帮着将今天收割下来的谷物送到家里,活儿做的,半分不含糊,珊瑚爹娘心里欢喜着,嘴上也夸着,珍珠躲在自己屋里,透着窗缝儿往外瞧,想起呆子刚来那会儿啥事儿都不会做,还被自己给赶跑了一回……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咽不下这口气,才没接收自己的?

    想通了这个,珍珠倒是将下午生的气消散地七七八八了,本下午因为呆子的一句话暴跳如雷,可想想自己当初做的事儿也却是过分了些,呆子想要趁机气气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么想着,珍珠便也不愿意呆在屋里了,抖了抖坐得有些皱的衣裳,走出去晃了两圈。

    呆子放好了东西,正要告别,便听着那头红串儿大声骂人的声音。

    珊瑚娘笑笑,小声解释:“这都是母凭子贵,成天发牢骚。”

    呆子了然地点点头,说是要走了。

    “这几天忙的,还好有你来帮忙,你瞧这一身脏的汗的,晚上再去溪边洗个澡去。”珊瑚娘边谢着交代着,便挡着珍珠跟呆子,不让她有机会说话。

    呆子应了声“好”便转身走了,珍珠憋着气,却见他爹还在一边,只好一跺脚,跑回屋里继续生闷气了。

    吃过晚饭,呆子一看木盆,进屋问了一声:“我衣裳呢?”

    “不在你身上穿着么?”珊瑚手拿针线,打着哈哈。

    “昨儿换下的那两件。”

    “那个,我早上洗了。”珊瑚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问:“找那个干啥?”

    呆子看着她,忽然扬了扬嘴角,走过来,取下珊瑚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把搂住珊瑚。

    “你干啥!这浑身臭汗的!放开放开!”珊瑚边嫌弃着边推着,欲拒还迎的架势十足。

    “你好了?”呆子抱着她,也不管她嫌弃不嫌弃,只管问自己关心的事儿。

    珊瑚一顿,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别想了,过几天吧!”

    呆子哀嚎一声,一把含住珊瑚的耳垂,两人嘻嘻笑笑,隔壁的兰婶子趴在墙边听着墙角,转身去拽自家男人的耳朵:“你瞧瞧人家呆子!外头看着跟恶煞似的,一回家多疼媳妇儿!这么老了都不如人家,你可得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