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咄咄逼人

凡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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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殿内已是落针可闻。

    殷梓绫与隋知舟对视,虽是在他的注视下有几分莫名的心虚,却还是梗了梗脖子,便欲开口。

    “骄阳公主,臣妾的琴已是拿来了,骄阳公主现在便为太后娘娘演奏一曲,当做送给太后的贺礼。臣妾对骄阳公主的美名早有所闻,难得今日能听公主一曲,臣妾倒是迫不及待了呢。”还不待殷梓绫的话出口,媛昭仪那温和中带几分的笑意的声音便在大殿内响起。

    对于媛昭仪选在这个时候开口,兰贵妃等众妃嫔心内倒是颇为诧异。媛昭仪平日在宫内为人都素来低调,不想今日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竟是贸然开了口。这西殷的骄阳公主出言侮辱隋暖,明显皇上和太后对她都颇为不满,媛昭仪此时出声开口替她打圆场,凭的惹了皇上和太后不开心。

    平日里瞧着媛昭仪倒是颇为稳重,不知今日犯了什么浑,竟出了这个不该出的风头。莫不是想讨好这西殷的骄阳公主?才开了这个口。

    对于媛昭仪给出的台阶,殷梓绫自是赶紧顺着下。对着隋知舟轻轻哼了一声,殷梓绫便转过身,接过媛昭仪的贴身侍女绿叶递向自己的琴,便旁若无人的端坐于大殿中间,轻轻拨了拨琴弦,试了试琴的音色。

    楚呓宸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几分嘲讽的笑意,隋知舟从来不是个好想与的,媛昭仪和殷梓绫如此轻描淡写地便想粉饰太平,将方才的一切揭过,隋知舟岂是她们如此轻易便能糊弄了的。若是隋知舟有意将此事揭过也就罢了,但依着那个老人护短的性子,媛昭仪和殷梓绫的如意算盘定然是要落空的。

    果然,殷梓绫试音结束,隋知舟便开口道:“西殷公主对本相的话置之不理,莫不是打算将方才对本相孙女出言侮辱的事就此揭过?”

    “本宫辱她便辱了,你如此纠缠于本宫,却是想如何?呵呵。”殷梓绫说罢,便嘲讽地笑了两声。

    隋知舟却也不恼,脸上一派淡然,出口的话却是颇为犀利:“西殷的骄阳公主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如此欺辱我隋家的人,现在还摆出如此一副架势来。骄阳公主当真以为这世上强权当道,你贵为一国公主便可胡作非为,且不必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若是骄阳公主不就今日之事给本相一番说法,本相自会寻了可以说理的地方,为本相的孙女讨回公道。”

    “本宫今日便是不给出说法,你待如何?”殷梓绫轻嗤了一声,便略挑眉毛,斜眼看着隋知舟。

    “呵呵,那本相也只好呈了表给西殷皇,将今日大殿内发生的事细细与他说道说道,请西殷皇就今日之事给出本相一个交代。”

    殷梓绫不屑地嗤笑一声,开口嘲讽道:“本宫原以为你想出了如何了得的法子能逼本宫就范,不想却是这样。你也就这点本事吗?向本宫的父皇告状?你以为拿本宫的父皇说事,如此宫便会怕了你?”

    “本相相信西殷皇自会还本相的孙女一个公道。”

    “你这老人,当真是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你且以为本宫的父皇会因着你的一派胡言乱语便责难于本宫,你莫不是异想天开。”

    “本相虽是上了年纪,却是头脑清明。不似某些年轻人,自恃甚高,且说话做事没得轻重,随意辱人,凭的让人看轻了…”

    殷梓绫自是听出了隋知舟话中对自己的嘲讽,还不待隋知舟将花说完,便接口道:“你敢侮辱本宫,本宫定要拿了你问罪。”

    隋知舟淡淡笑了笑开口道:“本相话中并未提及骄阳公主,公主自己要对号入座,怪不得本相。”

    “你…”殷梓绫抬起手,朝隋知舟指去,这番举动,却是着实失礼的很。

    隋知舟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开口道:“本相如何,不需骄阳公主说道,对于方才骄阳公主与本相所谈,本相倒是觉得有必要说下去。公主方才说西殷皇未必会因着本相所呈表对公主责难,若是西殷皇对公主包庇,本相自然无话所说,不过本相定会亲自执笔,将今日大殿内所发生的事据实写成说书的台本,差人誊写万遍,发于那些茶楼酒肆的说书人。让那些说书人将今日之事对百姓们娓娓道来,也好让这天下的百姓知晓骄阳公主的真面目,让她们知晓今日本相的孙女在这大殿内所受的侮辱,为本相的孙女心中不忿,口中不平。如此,本相也算的上是为本相的孙女讨回几分公道了。”

    隋知舟话落,殷梓绫的脸色直接变得铁青,气急之下更是用力拍了拍桌上的琴,嫩白的手被琴弦割破,弦上染了红色的血,在夜明珠光芒的照射下红的甚是妖异,便似此时大殿内颇有几分诡异的气氛。

    对于西殷公主和楚国的肱骨之臣在这大殿内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便唇枪舌战,东纪和北周的来使心中却是各有考量。

    殷梓绫手被琴弦割破,心中更是恼怒,挥了挥手,便将那琴掀翻在地。殷梓绫抬手看了看被划破的伤口,轻轻皱了皱眉,便也不再顾着自己的手,只是朝着隋知舟冷笑一声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隋知舟淡淡地看了殷梓绫被划破的手一眼,便伸手扫了扫自己的袍角,开口道:“本相不过是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和立场说与骄阳公主听,算不得公主口中所说的威胁。”

    殷梓绫正欲发作,尤申便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走到殿中一边开口道:“隋相可能有所误会,我国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平日里一向被娇惯着,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方才对隋小姐,公主殿下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才说了那番话,却是没有什么恶意的。隋相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如此耿耿于怀”

    殷梓绫对隋知舟不了解,尤申对他的名头却是知之已久,心内对隋知舟也算得上颇有几分忌惮的。此时见事情恶化,便赶紧站了起来,阻了殷梓绫。若是平日,尤申定也不会怕了隋知舟,不过今日那位早说了有计划要执行,先前派出刺客结果全军覆没,尤申心中已是颇为不安。今日若是再因着殷梓绫与隋知舟起了争执,坏了那位的计划,只怕到时候要承受那位的怒火的,便是自己了。

    想到方才那位倒酒的宫女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尤申便生生打了个冷颤。

    隋知舟与殷梓绫说话,却也保留了几分,不想被抓了对公主不敬的把柄,但是对于与自己同样身为人臣的尤申,自是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了,言语间自然不会客气。

    “骄阳公主觉得本相人老脑袋不灵也就算了,怎么?尤将军也觉得本相老而昏聩了?尤将军搬弄是非的本事本相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尤将军糊弄糊弄本相也就罢了,只是这大殿内那么多的贵人,方才的事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尤将军此时说骄阳公主方才对本相的孙女没有恶意,不过是一时冲动。当真以为这大殿内坐着的所有都是由得你随意糊弄的。”

    隋知舟话落,殿内的人便都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尤申。

    隋知舟一句话便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尤申心底对他也更加忌讳了几分。

    尤申勉强笑了笑,硬着头皮开口道:“隋相说笑了,本将军却是没有糊弄谁的意思,本将军方才所说属实,公主殿下她实在是没有刻意侮辱隋小姐的意思。”

    依着殷梓绫的脾气,想让她在这殿内当着那么多人服软,简直是痴人说梦。对殷梓绫颇为了解的尤申,只能想办法将今日的事暂且揭过,若是让隋知舟与殷梓绫继续说道下去,今日这事只怕难以善了。

    尤申继续赔笑道:“隋相,今日是楚太后的寿辰,我们在这殿内起了争执,却是对太后娘娘的不尊重,方才的事,改日本将军定亲自登门给隋相一个交代。”

    太后见尤申提到自己,自然不会沉默,开口道:“暖丫头今日因着要给哀家奏曲祝寿才受了这等委屈,若是不为她讨回公道,哀家这寿宴无论如何定是都不能再继续下去。平日里哀家对暖丫头也是心疼的紧,今日她受了委屈,哀家定也不能袖手旁观的,还望骄阳公主能就方才对暖丫头的侮辱给出一番解释来。”

    太后话落,楚锦玺也接口道:“可不是吗,今日这事,当着如此多来使的面发生,就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决了,毕竟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将军都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谁知道改日这事情到了尤将军的口中,又会变成何等模样,指不定改日就成了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欺辱你西殷公主,该向她道歉了。”

    楚锦玺话落,西殷队伍中的一个大臣也起身开口道:“你楚国如此咄咄逼人,便是欺我西殷今日所来人少,意图以多欺少,以势压人吗?”

    “原来你西殷不仅尤将军练得一口颠倒是非的好本领,本太子当真不知道,我楚国不过是想为未来太子妃方才所受的侮辱讨回公道罢了,怎地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咄咄逼人,以势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