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救赎〔2〕

怜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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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将他扶起来,他只是双腿发软,发软到几乎走不动。

    这么多年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只是梦!

    耳旁的风在咆哮,周围的一切像电影一样闪的极快,快得让人看不清。她双手紧紧地攥住扶手,尽力地微笑,却只是流泪。

    不停地落泪。

    似乎回到了多前年,教堂里,几乎没有人,他大声地问她:“柳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她稍稍犹豫,然后一脸郑重地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微笑,只问:“你相信爱吗?你相信我程明朗吗?”

    她也浅笑:“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谁去?”

    他问:“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没有戒指,没有亲人的祝福,只有诅咒及无耐,这样的婚礼,你嫁不嫁?”

    她笑得甜蜜:“我不嫁你,嫁谁呢?”

    他笑中带泪:“可是我没有钱。”

    她说:“没有钱没关系,有家就好。”

    他说得悲凉:“如果有天连家都没了呢。”

    她搂住他,柔情万千:“没有家也没关系,只要有你有我就好。”

    她加足马力,开得更快,这十几年来,像做梦一样。可是,如果真是梦,请不要停止,至少,不要在他入狱的时候停止。应该等到两人白发苍苍,在人行道漫步的时候,再停止。

    应该等到他儿子长大,享受天伦之乐时,再停止!

    十年,没关系,就算他关二十年,三十年,她依然会等他。

    因为,没有家没关系,只要有他就好!没有一切都没关系,只要彼此活着,就好!

    只有活着,他们才能延续,属于他们的爱!

    只有活着,才能创造无数的不可能,创造属于他们生命中的奇迹。

    爷爷几乎不敢置信,嘉美和家俊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被绑架?他整理了下思绪,才问何文轩:“绑匪怎么说的?拿了钱以后,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放人?”

    何文轩说:“三天后会放人。”

    爷爷暴跳如雷:“我怎么知道他们守不守信心?如果他们撕票,可是三条人命。”何文轩微眯眼,“那老爷子的意思是?”爷爷气得直发抖,“你律师是不是白做的?肯定应该报警,我只相信警察!”

    何文轩劝慰他:“我觉得这样不好,如果警察出动,只怕更会撕票。”

    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的意思,我的是骚主意了?”何文轩摸不清他的脾气,只好低声下气:“不过是二千万,我们交了钱,他们就会放人了。”爷爷狠狠地捶着拐杖,心里突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你去告诉绑匪,不要虐待他们,我会去准备好钱。”

    何文轩微笑:“对,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安全。”爷爷瞪了他一眼,“如果他们有事,我一定找你算账!你知不知道,我在台湾也有势力。”

    何文轩说:“老爷子的事我都听说了。”

    爷爷满意地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先去和绑匪谈谈。”何文轩还是不放心,交待道:“千万别让警察知道,警察一出马,准会搞砸!”爷爷轻哼了声,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何文轩说:“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爷爷闭上眼,没做声,待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了何文轩的身影。他拿手机,直按110,“警察先生,我想报警,大事呢,我儿媳,孙子,还有一个女孩让人绑架了。哦哦,好的,我会来警察局亲自报案。”

    嘉美只觉气妥,被关在这房里,什么跆拳道,柔道,鬼道都使不出来了。家俊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沉着脸问:“嗳,程嘉美,快死了啊?”

    她抬起眼,狠狠地瞪着他:“什么快死了?”

    家俊笑了笑:“看你这样子,离死差不远了。”

    嘉美咬着牙:“郝家俊,你爱人的方式,能不能不是骂?我真没力气搭理你。”

    “打是情,骂是爱。”他说得理所当然,她连生气也有气无力了,“我不想被关着,我想逃,然后想扁人。”郝夫人白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绑架。”

    嘉美微眯眼,直摇头:“绑匪绝对想绑你们,我只是意外。”

    家俊微努嘴:“你又知道?”

    嘉美笃定地回他:“我当然知道。”

    郝夫人说:“那当然,她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瞎了眼的才会绑她。”嘉美冷笑,“真想不到夫人损人又进步了,看来可以叫我做声师傅了。”

    “什么?”郝夫人板着脸。家俊连忙插话,指着墙顶上那扇小窗子,“如果嘉美可以钻出去,我们就有救了。”嘉美抬头望了眼窗户:“应该可以钻出去,问题是,这房子大约有二米多高,如果我钻出去,再从那里摔下去,估计离死不远了。”

    郝夫人脸上豪不掩饰讽刺之意:“这么怕死,活该我们出不去。”

    嘉美盯着她,盯得死紧:“那种你自己出去,否则,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郝夫人怒气冲天,“我要有你那么瘦,早就钻出去了。”家俊站在她们中间,举起双手:“都不要再吵了,我有办法了。”

    嘉美怀疑地看着他:“什么办法?”

    他说:“等救。”

    嘉美切了声说:“你这家伙想的都是骚主意。”

    他轻叹,嘻皮笑脸:“那没办法,老妈和女人都在吵,我只好出骚主意了。”嘉美却突然问:“如果我跟你妈一起掉下悬崖,你会先救哪一个?”

    郝夫人十拿九稳,“当然是先救老妈。”

    嘉美不认同:“他肯定会说,谁都不救,他也掉下去,陪我们一起死。”

    郝夫人心里一震,脱口而出:“你就知道?”

    家俊笑了笑,轻轻搂着嘉美:“我说过,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嘉美微微一笑,脸上有个小小酒窝,“每次我骂你的时候,我都算准你会回些什么话。”家俊突然眼酸,“那你以后还推不推开我?”

    她轻轻抵在胸膛上:“再也不推开了。”她目光灼人的盯住他,“即使当情人,也不分开。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那个人是你,只要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郝夫人看着他们,只觉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却埂得心里酸酸的。家俊只觉眼泪在眼眶里急转:“那我也告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加重了手的力道,搂得她更紧,“从前不敢说出口,说我喜欢你,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她说:“那时候,你很混蛋,整天戏弄我。”

    他挑眉问:“你还记得?”

    她抵在他胸膛上,只是落泪:“记得,你说,一切,都没有关系的…只要真心相爱,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困难。你只要我爱你…”

    他紧紧箍住她:“千万不要再推开我,这一辈子都不要。”

    她轻轻点头,笑中带泪:“以后,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说要和你妈妈和平共处,我就和平共处。你要我们不吵架,我就不吵架,乖乖的闭上嘴。只要是你叫我做的,我通通听你的。”

    郝夫人只觉眼里湿湿的,几乎落下泪了,她极力地仰住头,将那泪逼了回去。这个死丫头,虽然会大吼大叫,态度百出,目无尊长,可是,和她儿子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

    然道,这是传说的,同性相吸?

    以前,她都做了些什么?真应该好好反思!

    究竟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郝夫人卖力地在演着戏,呆在一旁惨叫。家俊和嘉美守在一旁,不时地大叫两句,内容无非是郝夫人不行了,需要急救。外面的绑匪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他们惨叫到几乎没声音,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伸进一只脑袋进来左瞧右瞧。

    嘉美早已等不及,不待他瞧清,就将他脖子向屋里一拖,家俊用手肘在他背后用力一撞,他就昏了过去。屋外的其他绑匪见自己人进去没声了,也纷纷涌了进来,自然是有来无回。

    嘉美看着满地昏过去的绑匪与家俊双击掌,“合作愉快。”

    家俊笑眯眯将脸凑到她面前:“真要谢谢我,叫声老公就行了。”

    嘉美懒得理他的油腔滑调,去外面找了些绳子将绑匪一个一个绑好。她找出其中的一个的电话,打了个110报警。郝夫人简直懵了,原来他们要脱险是这么容易的事?!

    家俊将嘴凑到嘉美耳边:“你应该早就想到这条计策逃了吧?”

    嘉美笑得灿烂:“当然,我是谁啊?我是顶顶有名的程嘉美!”

    家俊一把搂过她,“那你为什么早不用?呆在屋里陪老鼠?”嘉美笑眯眯:“我想跟你妈相处下,看她究竟是哪种人。”

    他热气拂人地喷她在耳垂上,“我就知道你。”嘉美扫了眼满屋的绑匪:“其实他们都是堆小菜,三两下就可以解决。”他笑嘻嘻,“还是我的女人最厉害。”

    嘉美不理他,走到外屋看地形,彻底地泄了气,原来真是荒山野岭。她提桶水,将其中一个绑匪拨醒,问清地址,再打了次110。

    三个人就这样呆住着,等警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