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兵荒马乱的岁月有你

笑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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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要再逞能,有我在,就算出了任何事又何妨?”

    言笑流着泪在他怀里渐渐睡了过去,意识模糊之间,脚踝上的疼好像没那么厉害了,梦里她好像迷迷糊糊看到关牧南的脸,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很紧绷,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温暖的让人心醉。

    最疼再大的痛苦,只要看到你,便也觉得一切都能过去了。

    言笑在医院住了一周,一周后脚踝拆线,石膏仍然紧随,她不舒服地问医生:“能不能不打石膏?”

    还没等来医生的回答,关牧南已经无情地拒绝了她:“你想当瘸子?医生,不用理她,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他就那么把医生打发了,只剩下言笑独自坐在那里欲哭无泪。这些天,关牧南对她简直是寸步不离,虽然嘴还是那么毒,但动作出奇的温柔,她都有点不适应了,每晚他们两个挤在狭小的病*上一同入睡,也亏得他有钱,给她要了一间单人病房,才能让他肆意妄为。

    “你知道上次打我的那伙人是什么人吗?”出了院她才想起还有这茬事儿,这段时间关牧南对这件事只字不提,这不太像他的风格啊……

    “你猜。”关牧南笑米米地给了她两个字。

    猜?这种事情还能用猜的?这下言笑几乎可以肯定,关牧南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是我认识的人?”她试探地问。

    “那天徐长峰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那栋别墅的产权证书?他还跟你说了别的什么没有?”关牧南忽然把话题引向徐长峰身上,令言笑有些疑惑,她摇了摇头,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他还能跟她说什么?

    “你接受了你的授予?”

    “没有。”她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产权证书?”

    “是徐长峰留下的,我来不及还给他,你认为我该接受?”

    关牧南耸了耸肩,一戳她的脑袋,“为什么不接受?这是你该得的,拒绝干嘛?”他看她的眼神分明写着:你脑子有坑。

    言笑沉默了,她不想跟徐长峰有半毛钱的瓜葛,纵使她身上留着的是他的血,但那又怎样,她不能选择出身,但她可以选择怎么活,她不愿意接受他给的东西,是因为她不想让他觉得她也是可以用钱收买的人,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东西都能用钱买来的,当然,这种道理,像关牧南这种商人是不会明白的。

    “不过……不管你接不接受,结局都是一样的。”关牧南双手枕着脑袋,悠闲地靠上真皮座椅。

    “什么结局?”

    关牧南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努了努嘴:“就是你现在的结局,不管你接不接受,还是会有一群人跑来揍你一顿,你的想法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

    “你是说……森茵?”她惊呼出那个名字,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森茵了。

    “你和徐长峰父女相认,谁最急?如果你们恢复父女关系,在法律上,你有权利继承他的财产,而他的财产大部分是属于森家的,你认为森茵会让你拿走属于她森家的东西?她为什么急着要跟徐长峰离婚?又为什么一定要打官司让他净身出户?森茵那个女人,占有欲极强,野心又大,也许她之前早已有了离婚的想法,但你一出现,这种想法就变成了现实,你让她感受到了危机。”关牧南笑米米地说完这一切,还不忘刮了刮她的鼻子,她的脸很白,他总有想戳一戳的冲动。

    言笑愣愣的,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经过关牧南的分析才意识到原来她和徐长峰父女相认牵扯到了这么多利益关系,她突然回头去看他,问:“你希望我和他相认吗?”

    “你想吗?”他得不到她的回答,接着说,“你不想,所以你自己有答案,何必问我?”

    “也许你看事情会比我透彻,我只看得到眼前,看不到深处。”

    “你不需要看到深处,反正我会替你看,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关系,我会对你这个合作对象负责的。”关牧南撇了撇嘴,有些不羁,有些桀骜,嘴里说着冷硬的话,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

    森田股票大跌的同时,有人在股市一鼓作气买下了许多股票,而且对方显然没有隐瞒的意思,皆是大手笔购入,如果估算没有错误,对方在一天之内购得了森田百分之八的股票,森茵恨恨地甩掉文件,若不是离婚风波,也不会惹得公司股价如此动荡。

    那个赵晖宇,不仅不着家,现在干脆连公司也很少来了,前阵子忙着做什么赌场的项目,全身心都扑了进去,当时她是极力反对的,但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拿到了政aa府的经营许可证,如果赌场这个项目真能做成,以后只赚不赔,因此她也由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越来越过分。

    “森董,外线的电话。”秘书推门小心翼翼地轻声提醒道。

    森茵拿起电话,听到关牧南的声音心里又是一气。

    “森董,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关牧南笑嘻嘻地打招呼,语调满是漫不经心。

    “你不用和我客套,有什么事直说。”她和关牧南早在那场婚礼之后就已经不合,对于这个原本应该成为自己的女婿最后却莫名其妙变成对立的对手,她一向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看来森董心情不大好,对了,刚刚在股市买了森田百分之八的股份,加上之前购得的百分之十,我现在拥有森田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森田的股东了?”

    森茵脸一白,手掌啪地打在桌面上,眯起眼睛,“是你?”

    “我没有想过要隐瞒身份啊,森董不是应该早猜到了?”

    “你想干什么?”

    “森董,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想办法稳定股价,而不是问对手想干什么,而且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我想干什么?”

    “关牧南,关森二家一直是世交,我自问从前待你不薄,你在这个时候对我落井下石?”

    “森董,我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亏得言笑没有大碍,如果她有事,今天收购的可不只是这百分之八了,你若再动什么歪念头,可别怪我不顾从前的情面。”关牧南的语调极慢,声音也慢慢转为冰冷,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这个年轻人一贯都有种震慑人心的气场,森茵握着话筒的手几乎要捏碎,便听他一声冷笑之后挂了电话。

    该死!她一再提醒做事干净一些,没想到还是给他抓到痛脚了!

    关牧南!!!年轻人太嚣张了!

    快到傍晚时分,关牧南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关牧南连眼皮都没抬,径自说:“听说你很久没回过家了,连公司都不大回,你不怕森茵剥了你一层皮?”

    赵晖宇嬉皮笑脸的一屁股坐下,不在意道:“她现在焦头烂额,哪儿有时间管我?”

    “赌场怎么样了?”

    “外部施工已经完成,现在开始内部装修了,咦,你对赌场一贯兴致缺缺,怎么今天突然提起来?”

    关牧南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看你要先动用森田的资金了,否则再过几天……你那赌场想用资金都用不上了。”

    赵晖宇立刻收敛了笑容。

    “离婚风波不会这么快平息下去,丑闻一件接一件的爆,要想稳住森田的股价,森茵必定会想办法把资金投到股市,而这需要一大笔钱,你想想,赌场现在已经到了不能停的地步,后面什么都需要钱,你确定森田还会有预算给你?”

    赵晖宇深思片刻,却问关牧南:“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应该去问你的岳母,她想打什么主意,这是你森家内部的事,和我无关。”

    “我今天来,就是来找你谈赌场项目投资的事,你当初说过会和我合作,既然是合作,你是不是也该投点钱?”

    关牧南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淡定地开口:“我的确说过要合作,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所谓的合作跟投钱有关。你别忘了,这经营许可证可是关牧扬搞到手的,按理说,他从关氏拿的钱投入这个项目已经够多了,我不会再投任何资金进去。”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赵晖宇黑了脸,语气有些急。

    “我如果翻脸不认人,你以为就凭你,能坐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赵晖宇一下沉默了,无话可说。

    正如关牧南所料,森茵果然在股市投了一大笔钱,森田的股价才能勉强维持水准不再下跌,而她和徐长峰的官司开庭之日也越来越近,徐长峰在这段时间内依旧照常回家。

    森老见到他们唯有叹息,当初森茵在遇到徐长峰时不顾反对一意孤行的嫁给他,现在又一意孤行的要和他分手,二十几年的感情,终于还是分道扬镳了。

    言笑问关牧南:“他们真的会离婚了吗?”

    “怎么?心软了?”关牧南将一碗粥端到她面前,吹了很久才交到她手上。

    言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复杂,不高兴,但也谈不上失望,“他们当初勾搭在一起后,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人的感情真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还以为这种偷来的感情能长久一些呢。”

    “错了。”关牧南在她身边坐下,拍拍她的发顶,“像他们这样的人,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利益之前,没有涉及到利益,一切都好说,一旦涉及到利益,就算再爱,也只能分道扬镳,这是必然,也是规则。”

    对于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没有人比关牧南更清楚。

    “你为什么恨森家?”言笑仰着头问他。

    关牧南挑了挑眉,死不承认:“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恨森家了?我家和他家是世交,谈不上多喜欢,但也说不上恨。”

    “森家会落得现在这种慌乱的地步,你敢说没有你的功劳?任何抹黑森家的事情,你可是做的不遗余力,我不认为你是为了我,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也恨森家,你也想森家垮,我说对了没有?”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关牧南喝了口茶,由衷地夸奖道。

    言笑仔细盯着他的表情,难道她猜错了?

    “你觉得这场官司谁会赢?或者说,你希望谁赢?”关牧南从她手里接过报纸,像个富贵闲人似的和她聊起天来。

    她用他的思维方式回答他:“你认为哪一方赢对你的利益最大?”

    关牧南赞赏的瞥了她一眼:“你终于学会用脑子看事情而不是用眼睛了?”

    言笑默然……他这算是夸奖吗?

    “不过这回,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因为不管是谁赢,对我,或者你,都没有什么影响。如果硬要说影响的话……那可能是……如果徐长峰输了官司,那森茵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你了,怎么样,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他说着,顺便抓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掌心紧紧贴合,居然让她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该死,她这是怎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从他手里抽走自己的手。

    “你到看得开,不过……量她也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

    言笑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意气风发,不管任何事到他这里似乎都不算个事,她没见过他为某件事特别发愁过,是不是在他心里,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不管是失去还是得到都能做到如此坦然?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精神领域,是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

    关牧南为了能随身照顾,居然把言笑随身带着,他走到哪里就把言笑带到哪里,而言笑呢,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况且自己的脚踝骨折,真的十分不方便,既然他这么不怕麻烦,她也就悉听尊便了。

    柳生其的工作室离汪若琳的不远,关牧南把她丢在外面的沙发就进去跟柳生其商量大事了,言笑郁闷地在心里默默扎小人,没过多久徐青来了。徐青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言笑被看的心里发毛,于是冲她嘿嘿地傻笑。

    “你还笑得出来啊?”徐青问道。

    “难道发生了什么我应该哭的事情?”

    徐青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她带着石膏的脚踝上:“被人凑成这样关牧南都没动怒,该不会是他找人凑你的吧?”

    噗……

    “徐青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你猜关牧南如果听到你这个猜想会是什么反应?”言笑大笑出声,虽然徐青跟关牧南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握手言和,但她对关牧南的偏见还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的,关牧南要是听到了,得怄死。

    徐青切了一声,“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表情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一只只知道躲在他怀里的温顺小羊。”

    言笑愣了一下,却问:“这样不好吗?”

    “如果是普通男人,这样当然好,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有个好归宿?但是如果是关牧南,我不认为是一件好事,你想,对关牧南虎视眈眈的女人有多少,虽然你跟他是夫妻,但也不能保证一生一世吧?男人有钱就坏,何况他那么有钱……算了,我不说了,总之,你啊,当心一点,别把自己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徐青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最后长长叹了口气,陷进背后柔软的沙发里。

    言笑不由皱起眉头,徐青以前可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她记得最初关牧南救了徐青之后,徐青跟自己说过,也许关牧南并不是个坏人,她当时对关牧南甚至还有点感激,怎么现在完全转变了画风?

    “你受什么刺激了?发生了什么事?”言笑撞了撞徐青的胳膊,瞧徐青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有事。

    徐青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又转了个身。

    “你想急死人啊?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让我开心一下。”

    徐青这才坐直身体,正视言笑,有些小心事究竟该不该与人说呢?如果要说,言笑是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但是这个城市这么大,她居然只有言笑这么慢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想起来也真够悲哀的。

    “那个汪若琳……真的喜欢关牧南吗?她是不是现在在追关牧南?”

    “是啊。”言笑大方承认,这也没什么可不承认的,估计喜爱看八卦新闻的青城人士都知道这件事了,关牧南最近一段时间跟娱乐明星似的,动不动就因为花边新闻上头条,比那些明星上的还勤,估计关老爷子若是看到,得气个半死。

    “那她怎么还跟柳生纠缠不清?”这徐青就不明白了,既然汪若琳喜欢的是关牧南,干嘛还一而再地来挑。逗柳生其?

    言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柳生?汪若琳跟他纠缠不清?他们怎么纠缠不清了?”

    徐青踌躇了一会儿,才说:“我……我前几天看到他们两个去酒店开。房了,虽然他们在房间里不一定那什么……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三个多小时,难道这其中会没事?”

    言笑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汪若琳搞什么鬼?什么时候又跟柳生其纠缠不清了?

    “我记得……他们三个好像之前是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是好朋友来着?也许是你想多了,安啦,没事没事。”言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阵子他跟汪若琳见面见的特别勤,从前也没有这样啊,我问过他,他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好吧,两个人都是设计师,也许的确是谈公事,但需要好到同进同出的地步?”

    徐青真是有些受不了了,自打第一次见到汪若琳后她就不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就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看到她一直缠着关牧南,她还有些放心了,心想原来汪若琳的目标是关牧南,哪知汪若琳的目标何止是关牧南,连柳生其也不放过,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你想太多了,没有的事,汪若琳心心念念只想着关牧南,她跟柳生其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别想太多。”

    “我也希望是我想太多。”徐青淡淡一笑。

    其实看到柳生其跟汪若琳站在一块儿,她才觉得他们应该是般配的一对,汪若琳又漂亮事业又有成,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一个三流模特,当初要不是柳生其看中她签了她做自己的模特,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连,遭受什么样的待遇呢。

    等关牧南出来,带着言笑离开之后,言笑才旁敲侧击的打听起汪若琳和柳生其的关系。

    “你跟柳生其也是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

    关牧南斜睨了她一眼,心想她什么时候对柳生其感兴趣了?于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汪若琳……你……和柳生其,该不会那个时候是关系很好的铁三角吧?”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两男一女,铁三角关系。

    关牧南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专注地看向她:“你想知道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言笑清了清嗓子,既然他这么直接,她也就不客气了。

    “汪若琳和柳生其是什么关系?他们很亲密吗?”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亲密一点有问题?”关牧南实在不了解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都藏着什么,一天到晚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柳生其喜欢过她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不喜欢的吧?如果喜欢的话,早应该到手了啊。”

    “算你还有点智商。”关牧南叹了口气,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那会儿她用森月的那些视频和不雅照来要挟自己的时候感觉智商挺高蜓聪明的一个人啊,怎么转眼间跟个大傻妞似的……关牧南摇了摇头。

    ……

    进入冬季,天气逐渐转冷,言笑更不愿意动弹了,一到冬天她就像蛇似的,恨不得能找个山洞冬眠算了。十二月初,冷风从窗口穿堂而过,关牧南一早就出门了,等他回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见言笑穿着一身居家服,不悦道:“我提醒过你晚上我会接你出门。”

    “我也告诉过你我不想出门,我的脚不适合过多走动。”

    关牧南懒得跟她废话,从衣橱三两下抓住几件衣服扔到她身上,命令道:“换上。”

    言笑瞥了他一眼,看他神色坚决,知道是逃不过了,于是只能悻悻换上。所以那什么?跟关牧南作对的下场永远只有一个——她输。

    车子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下来,言笑很怕冷,所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犹豫了半晌也不愿意下车,关牧南绕到她身边打开车门,诱哄似的说:“不需要太多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他大boss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关牧南带她来的是青城最大的游乐场,这里有最高的摩天轮,原本黑暗一片的游乐场,在她站定之后,忽然灯光齐亮,照亮了整片夜空,摩天轮边上的灯光五彩斑斓,漂亮极了。

    言笑蓦地回头去看关牧南,想问些什么,关牧南却先开口了:“走,我们去坐坐摩天轮,长这么大,我还没坐过摩天轮呢。”

    他牵着她,手掌冷冰冰的,可还是温暖了她,言笑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酸酸地涨涨的,难受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她从前那么口无遮拦的一次次中伤他,但他好像每次都不计前嫌的跟她和好如初,让她免去了那些尴尬。

    关牧南扶着她进去其中一个摩天轮,言笑几乎是被推进去的,一进去她就呆了,里面用红玫瑰装饰着,而其中一边的位置上放着一个蛋糕和一个精致的盒子,她不解的看向关牧南,关牧南耸了耸肩,尽量语气轻松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言笑反应了很久,才想起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的日子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还这么费尽心思地为她庆祝生日!

    “这是……给我的惊喜?”

    “虽然不是罪特别的,但一定是最有诚意的。”关牧南扶着她坐下,把蛋糕捧到她面前,点上蜡烛。

    “来,大寿星,许个愿。”

    这时摩天轮已经缓缓上升了,她在距离地步很高的地方对着蛋糕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睁眼,吹熄蜡烛。

    “还有礼物,来,你自己打开。”关牧南简直像个保姆,又是帮她拿蛋糕又是替她拿礼物。

    盒子并不是很大,言笑轻轻打开来,有一刻紧张。

    是一条铂金手链,很简单的款式,没有任何夸张的诸如钻石之类的东西。

    “之前送给你的珠宝你一样也没有戴过,我猜你比较喜欢简单的,这条手链够低调吧?我替你戴上。”

    他说着就取下了手链替她戴上,完了握着她的手欣赏起来:“真漂亮。”

    可言笑已经忍不住哽咽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真的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我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理有据,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理由。”

    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关牧南俯身吻住了她,也吻去了她掉落下来的眼泪。他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吻她的眼泪了,总之每次见到她流泪他就会忍不住想去吻她。

    这个*的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等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时候才分开来,言笑已经面红耳赤,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关牧南则是神清气爽,笑米米地挖了一口蛋糕递到她嘴边,命令道:“张嘴。”

    言笑的大脑目前处于休克状态,于是乖乖地听从命令张嘴。

    是她最喜欢的芝士蛋糕,芝士味很浓郁,入口即化,她舔了舔嘴唇,关牧南立刻挖了第二勺送到她嘴边,还没等她完全吃下去,他却一口咬住她的嘴,从她口中把蛋糕接了过去,得意地仰着头笑。

    言笑被他咬得不轻,抚着嘴唇皱眉说:“你属狗的吗?”

    “怪不得你喜欢,这蛋糕味道不错,很甜,还要吗?”关牧南准备去挖第三勺。

    立刻被言笑制止,连连摆手摇头:“不要了,谢谢。”

    笑话,她不可能上第二次当。这个时候摩天轮已经开始下降了,关牧南突然凑到她身边问:“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你没听说过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吗?”言下之意,她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这是什么狗屁歪理?你说出来,肯定能实现。”关牧南晃着她的胳膊,笑得像个大孩子似的。

    言笑真是没办法了,有时候真怀疑关牧南这个人是精分,一会儿不苟言笑正经的要死,一会儿又像个孩子似的无理取闹,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过……“还是谢谢你,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记得生日了。”十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时候摩天轮正好停下,言笑白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关牧南跟在后头不依不饶,手里还觉着蛋糕,看上去分外可笑的样子。

    “嗳,你还没说怎么报答我呢,如果你实在想不出,亲我一下就好。”

    “……”

    不,她错了,他有时候不仅无理取闹,还有些耍无赖。

    其实刚才,言笑什么愿都没有许,许愿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相信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促成,想要达成愿望只能靠自己,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当关牧南让她许愿的时候,她又不愿意扫他的兴,于是只能假装许愿。

    关牧南还在纠结言笑对自己不理不睬时,手机忽然响了。

    他不是提醒过丁辉今晚不能打扰他的吗?但以丁辉的性格,如果嘱咐过依然来电,说明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

    “二少,森家的森老爷子……死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