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铁树开花

狐狸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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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余意他们下战场的感觉若说是心塞,跟暗夜一块儿混的时候简直是意犹未尽。我觉得明明才玩了那么一小会儿,居然已是一个下午过去了。

    余意打架打得太奔放,一个下午折腾下来居然没钱修理装备了。他发消息来让我和他去岛上做日常时,我居然还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为了和其他人一块儿混而对余意的邀请产生抵触情绪,这绝对是我人生路上的一大里程碑。

    接到余意的消息,我在yy里唉声叹气:一点都不想做日常啊,那个岛上的野生部落那么凶残,作为一个防御力低下、装备极烂的副本牧师,在岛上面穿行简直就是在招呼敌方快点来攻击我,移动活靶的嘲讽力也不过如此。

    最过分的是队友冲起来压根顾不上我死活!我跟着去简直就是找虐有木有!

    暗夜闻言笑得很是很是憨厚,他说要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一听就乐了,这主意好,带上暗夜这个保镖,那感觉立马就从“偷渡敌军边境”转变为了“巡视自家领土”,安全感直接爆表。

    与此同时看见我人物所在位置的余意非常惊讶:“千年铁树会开花,小晚你居然会主动跑去战场?”

    惊讶的同时余意还装逼:“养大女儿真是不容易,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我这个做父亲真有种苦尽甘来的甜蜜感啊。”

    我垂眼做娇羞状,心里在暗爽,都说女儿前世是爸爸的小情人,余意你既然暗示你未来可能是我爸,那咱们这世是不是可以先做情人练习下?

    没待我脑补上足够多的18r情节,知道了是暗夜带着我混战场后的余意又感叹道:啧啧,女儿还给找了个女婿,爸爸都有点吃醋了。

    我瞬间炸毛了。

    虽说余意是在开玩笑,虽说余意称自己吃醋了,虽说暗夜确实很流弊很高端,虽说真把暗夜和我凑成一对怎么看都是我赚了应该缩被子里偷笑才对……可这话听余意说出来我就是觉得膈应的很。

    我破天荒地没有回应余意的玩笑,只是板着脸将余意组进了我和暗夜的队伍里,随后招呼着暗夜去岛上做日常了。

    我仗着心情不好,骑着马大摇大摆地跟在暗夜身后,压根不理会余意。

    暗夜脾气很好,对于我明显的划水行径他没表示任何的不满,只见他操控着那个暗夜精灵女牧师在前面蹦跶得欢,周围的小怪刷刷刷的倒下,我屏幕右侧任务栏列表的的项目一个个变灰。

    人一激动就会产生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现在的我就是如此。

    我忽然觉得游戏里找个老公什么的好像也不错,至少有个人疼自己了对吧?帮你做任务帮你弄装备还带你打战场教你杀人!

    总好过跟着余意身后做牛做马的还完全得不到回应= =。

    余意和我说了几次话我都哼哼哈哈没理会,反而是紧紧跟在暗夜身后玩命展现温良恭俭让的传统美德。次数一多,装疯卖傻如余意,也不得不意识到我生气了。

    余意对此的反应依旧展现了他一贯的风格:直接询问,以一种不耐烦的口吻,让听的人——比如我,先入为主地就被他的强势压迫出一种自己做错了的错觉。

    余意问,你又怎么了?莫名其妙的闹什么情绪啊。

    余意这话是私聊发过来的,我便私聊回了他一句:“你不是想要女婿么,我这不正努力帮你勾搭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别让你未来女婿误会。”

    不待余意回应,我嘴一撇,直接又在队伍频道里夹棍带刺的来了一句:“暗夜暗夜,任务做完你带我去哪儿玩呀?我们还是别带身后那个电灯泡了,太影响心情了有没有!”

    【队伍】暗夜:○-○,你想去哪里?

    【队伍】秋夜余音:小晚别闹了,做完任务你该吃饭了。你忘了我们昨天约好的去新开的那家越南菜馆试试味道吗?

    我倒抽一口气,这货说起谎来还真是不留余力,忍不住私下吐槽道:余意你大爷,昨天我和你说那家越南菜馆时你丫的态度明明是“这么无聊的事别找我”好吗!

    谁知余意脸皮竟然是超出我想象,相当厚实,只听余少轻描淡写只说了四个字:“你听错了。”

    听错你大爷!

    我很是酷炫的对着屏幕比了个中指。

    “余意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我搓着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调调,“放心,爷心里过去现在未来有且只有你一个人。”

    “瞎得瑟什么劲,”余意的口气相当鄙视,“哥这是为你好,我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居然还敢当真了?网游里找老公,胆子够肥的啊。隔着个屏幕你连对面坐的是人是狗都不知道,就想和人培养感情?回头被人骗了可别怨哥不借肩膀给你哭。”

    靠靠靠靠靠!没情趣没情商没情意!我牙齿咬得咔咔响,恰逢暗夜发消息过来问:你俩感情真好,他是你男朋友?

    感情好个屁!我冷冷一笑,男朋友,哪有那福气啊。

    【队伍】夏日晚歌:他是我爹!!!

    余意还一脸道貌岸然地配合着我这话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表示认可,看得暗夜又祭出了卖萌专用表情○-○,明显不知道该回复我们什么好。

    虽然不满余意的独断专行出尔反尔,可他愿意陪我去吃饭,我还是没什么骨气地暗爽了一番。

    余意说半小时后让我在他们学校门口等他,我也没啥骨气的答应了——咳,老婆是美人呀,美人都是很矜贵的。美人肯让咱等待也是咱的荣幸对吧?连等一等的耐心都没有,怎么能指望抱得美人归呢?!

    尽管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自己这种奴性思想,算好时间却还是屁颠屁颠地出门了。

    出门前我还不忘照了照镜子,头发整齐、衣冠整齐、表情整齐,yes约会满分!

    余意学校的后门离我学校的正门就只隔着一条街,出门右拐过马路,十分钟后我就到达了他们学校的大门口。余意倒没真那么没心没肺地让我等,至少我到时他已经站在大门里面的树荫下候着了。

    只是身边居然还有一姑娘!我的仇恨值立马飘红了。

    那姑娘低眉顺眼做娇羞状,腼腆含蓄地不知在和余意说什么,只见她双手十指交扣垂于身前,一只脚尖向后点着地不停地画圈……我心里警铃大振:余意快逃!有人画圈诅咒你!

    无奈余意那个蠢货居然完全没有识破对方的阴谋,居然还笑得一脸春风得意>_<

    我霎时有一种领地被侵犯了的闹心感觉,三步并作两步蹦跶了过去,占有欲极强的迅速挽上了余意的手臂,笑得一脸灿烂地和余意打了个招呼:“亲爱的,等很久了吧?”

    不待余意回答,我又把头转向了那个显然还没能接受我这么快就出场而惊呆在原地的那位妹子,话却是问余意:“这位是你同学吗?”

    我自认为表情到位演技出众,一举一动毫不浮夸,恰到好处得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讶。而余意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挽上他手臂的那只手。

    余意的目光让我有些心虚,于是我也假装娇羞地低下了头,好在余意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拉开我的手,尽管我早在心底做好了准备:如果你敢在别的女人面前下我的面子,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_<

    “这位是……学长的女朋友?”那妹子缓过劲来,开始试探我的身份。我下意识地紧张了,抓着余意的手臂不知不觉就加大了力气,余意轻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没点头,可也没揭穿我。

    见余意不回答,而我目光左右溜转就是不看她,那姑娘终究是站不住了。她看不见我和余意之间那些汹涌澎湃的暗潮,大概还觉得我们直接和谐美满:“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和学长聊天。”

    余意点头算是回应,我看着他笑得一脸温和,心里简直憋得慌。人一走,我就把手狠狠从他手臂上甩开,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余意也没多问,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虽然我走得急,可人家腿长,这一路走下来倒是也没把人甩丢。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啊,别没完没了的。”余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语调慵懒,我在意的事情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我撇了撇嘴,没理他,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余意这回却是不跟着我走了:“我说你饭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回去了啊。”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余意时眼神有点伤心,大概是这眼神把余意看得有些虚,他叹了口气,眼神明显有些无奈。

    余意走近我身边,伸手象征性地拉了拉我的上衣领口,试图和我沟通:“你在闹什么情绪,嗯?”

    “余意你妹,”我嘴一撇,随时就有要哭出来的感觉,“你对别的女生都笑得那么温柔,一天到晚就知道凶我……”

    “我妹不就是你么,哥是为你好,不打不成器,我现在严格要求你都是对你的未来负责啊。”余意大概是想逗我笑,一副油嘴滑舌的调调跟我闹腾,“我的温柔又不值钱,你连我那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密码都知道,看我多重视你啊。”

    可我还是觉得委屈:“我不是你妹!谁要当你妹啊!!!”

    “好好好,你不是我妹。”余意愿意哄我时总是特别温柔,他总能找准我受哪一套,“我是你老婆,我不该在外面拈花惹草对别的女孩子笑,我错了,这样行了吗?”

    我:“……”

    每次余意用这种腔调和我说话,我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方面我很满意他有这样的认知,另一方面却觉得一切都是我逼迫他说出口的。

    “余意,”我伸手抓过他的手指,捏在掌心,“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我也知道你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余意任由我抓着他的手指没有动,表情却在听了我的话后有些许的不自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表示他有在听我说话。

    “我粘着你,就是为了你有一天会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盯着他的眼睛,以最认真的姿态,“所以如果有天你恋爱了,对象却不是我,我会从你生命中消失。”

    余意这下是真不自在了,他将手从我手中抽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忽然说那么严肃的话题,我不过就是和个女生说了两句话,至于么。走走走,吃饭去。”

    “我是认真的,不针对今天的事情。”我固执地站在原地,坚持把话说完,“所以即便你只是寂寞了,想找个女生谈恋爱,也要做好承受失去我的准备。我可以无自尊地黏着你的底限就是你单身,一旦过了这条线,那么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认识十年,我第一次把自己的底牌明明白白的摊在余意面前。他看了我片刻,终是拧不过我的坚持,缓缓点头:“好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