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禁足后的春宴

潋滟云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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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姜芙蓉的‘不识好歹’花舅母是又气愤又窃喜,气愤的是不过一个府尹之女,自己降低身份都不计较她下堂妇的身份让她进门,她居然不识好歹拒绝了。窃喜的是还好拒绝了,要是真进了门,以儿子对她的喜欢程度和今日她这样放肆的性子,到时儿子被她吃的死死的不说,自己这个婆婆说不定都要吃暗亏。

    木亭后方的百年木槿树下,把姜芙蓉和花舅母的谈话全全听了去的几人脸色各异,贺茗鸳觉得姜芙蓉不过是在花夫人面前做做样子,对姜芙蓉的‘口是心非’显得很是呲之以鼻。林巧眉眉头轻蹙,微有担心,不由向贺清流看去,想要看看贺清流休掉此女,有没有后悔。贺清流脸上倒没什么后悔之意,不过眼睛里却显得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姜芙蓉这么有骨气,当日他提出让她做妾时,她也是这么激进,说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豪言。

    薛衍神色虽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对姜芙蓉的作为也很意外惊讶,要知道,虽然现在世人对贺三公子的贬斥多过对姜芙蓉的责论,但她姜芙蓉被贺府休掉成为下堂妇乃是不争的事实,以后她想要再嫁好婆家过得舒心,绝非易事。但如果婆家是自己的舅父,就算舅母厉害,那也还有一个对自己有情的表哥,就算是为妾,那也是贵妾,总好过在家被嫡母嫌弃或寺庙里的清苦。

    想到这里,姜芙蓉那双清晰明亮的大眼渐渐浮现脑海,带着几分张扬,几分自信,还有几分皎洁与聪慧,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时候,薛衍才不由得相信,这句话并非为了抹黑贺清流随口拈来,而是出自她的真心。

    相比其他几人的或不屑,或疑惑,或震惊,或意外,花长君的心情就复杂多了。对母亲的怨怼,对表妹的自责,包括母亲提出去姜家求亲时,心底那一丝丝的期盼,最终都在表妹那句‘绝不嫁给花长君为妻为妾’的誓言后,化作浓浓的悲伤,涩涩的苦楚。最后,甚至连告辞的话都说不出,只留一个失魂落魄的背影踉跄而去。

    这边姜芙蓉因为花舅母的出现再也没了心情继续赏花游玩,出了木亭便招呼甜杏慢慢下山,却没想到回到家后,等待她的又是大夫人与姜槐亲爹的训斥和责罚。

    大夫人的意思是直接把姜芙蓉发配去乡下别院思过,以免再做出什么有辱门风之事。

    姜槐亲爹不同意,说乡下日子太过清苦,不适合女儿生活,

    责罚结果:罚甜杏一月薪水,花姨娘祠堂跪一晚,姜芙蓉抄写《女戒》一百遍。

    姜芙蓉当然不服气,罚薪水、抄《女戒》还好说,让花姨娘跪一晚,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与姜槐亲爹讨价还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是保证,又是求情,最后终于改为罚甜杏一月薪水,花姨娘和她各禁足一月而告终。

    其实,比起禁足来说,她更加愿意去乡下别院,不过看姜槐亲爹那副‘子不教父之过’的愧疚神态,她知道,她这亲爹是真心舍不得她去吃苦的。

    事后姜芙蓉把整件事想了又想,怀疑这件事有些蹊跷,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首先,她要出门这事,并没有想过要瞒着谁,大夫人是当家主母,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收到。

    其次,就算大夫人不晓得这事,后在木槿山遇上了,作为嫡母的她,不是应该把自己留在身边,以免自己闯祸?但大夫人是怎么做的?装着没看见自己,事后再来训斥自己,并让姜槐亲爹知道这事,从而责罚自己。

    想通这些关键,姜芙蓉心里不由得哀叹,与大夫人相比,自己还是嫩了点啊!她随便一使手段就把自己收拾了,自己却没任防范的能力与措施,看来以后行事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不然哪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被禁了足的姜芙蓉慢慢收敛性子,呆在芙蓉阁里安心过起米虫生活,让甜心找了许多这个时代的奇闻异志、史书杂书来了解这个时代,既充实自己,又打发时间。这样以来,禁足的日子很快过去,她却被书里的内容吸引,看完一本又一本,姜槐亲爹书房里的书被她看去大半,就连那些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书也翻了好几本。

    后来她又把自己在现代的技艺搬出来——改衣裳,谁让她曾经在大学里选修的是服装设计呢!

    不过,一般都是她画出花样,甜杏来动手,谁让甜杏的绣技巧夺天工呢!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姜芙蓉在古代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一直到来年的三月,宫里举行春宴,她才不得不与这米虫生活说拜拜。

    春宴是皇后娘娘组织的,五品以上的京官家眷全部参加,场面甚是隆重大气,从正宫宣德门进入后宫重华门的那段路的要求和讲究既繁琐又复杂,等姜芙蓉跟着大夫人随一群贵妇到达宴会场地时,她仿佛觉得自己是刚跑了几公里马拉松似得累人。不,比跑马拉松还累,至少马拉松只是身累,而这则是身心具累。

    宴会是在一个名叫畅春园的园子举行,园子非常宽敞,周围花台盆栽环绕,百花争艳,奇草异树多不胜数,中间是快空地,摆了三十来张长条小几。众人到达时,皇后与几位贵妃、妃、嫔已经分品阶高低坐在上首,各贵妇千金在宫娥的引导下给她们行过礼后,便被引入符合各自身份的座位落座。像大夫人这种老公只是从三品府尹的,被安排在中间偏后一点,姜怡然作为大夫人的亲女自然坐在大夫人的旁边,姜芙蓉和三妹姜妙珠则坐在大夫人和姜怡然的后排。

    姜妙珠是姜槐亲爹另一小妾钟姨娘所生之女,在这之前,姜芙蓉曾在姜府的大年夜上见过她和钟姨娘,也许因为曾是大夫人婢女的原因,钟姨娘性子比花姨娘更显懦弱,以至于姜妙处处也显得胆小与卑微。

    这样隐蔽的位置,只要姜芙蓉低着头,就很难让人注意自己,这让在这场珠光宝气觥筹交错的party上,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清楚明白了这场party意义何在的姜芙蓉甚是满意。

    原来所谓的春宴,不过是为五皇子薛明选妃而设。

    不想被人当萝卜白菜挑选的姜芙蓉也乐得做个隐形人。

    薛明,皇上的第五子,母妃早逝,由他母妃的亲妹妹卫贵妃抚养长大,母族乃大周国三大家族之一卫家,是除太子之外,最受皇上看重的皇子。

    朕之五子,内外兼修,谦洁自矢,品行端正,贤明聪慧,堪当重任者。

    姜芙蓉想起姜槐亲爹书房里那本《周&8226;世宗实录》里,皇上对薛明的评价。

    这么一位优秀的皇子选妃,在座的女子就资格而言,起码就得刷掉四分之三,剩下的那四分之一里还得除去家族是支持太子一方的,如此,也就没什么选头了。

    尽管这样,在座的美女们却还是兴奋不已,好像只要自己入了齐贵妃的眼,就能稳坐皇子妃的宝座似的,这其中以大夫人的宝贝女儿姜怡然为例。当然也有少数女子自信不足,怕没能一步登天,反而丢了脸的,这就以坐在姜芙蓉旁边的三妹姜妙珠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