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朕亏了

月染墨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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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城的云来客栈里慕容息把玩着酒杯对着桌上展开的燕国地图深意一笑。

    虏我王妃那我就玩你国土,路过之地绝不放过,哪怕那里只有一地尘土。

    你抓她是想和我谈条件吗,可如果荣城的药业被我握在手中你又会如何呢?听说苏县的矿业发达,不要我也去染指一下。

    慕容息在荣城待了五天,他并不着急追上押送的队伍,他当真把荣城的药业全买了下来,几乎垄断了整个荣城甚至扩散到了其他地区。

    嘉景城与荣城之间相隔了五个小县一个大城,从荣城到嘉景城陆路得走二十天左右,慕容息与楚灼前后差了五天,可以他的脚程来说十天到达嘉景城足矣。

    一路上楚灼都处于昏迷之中,似乎是有人刻意不想让她醒来,这才导致了她在地牢醒来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时间就这样慢悠悠的过了半月,慕容诀加派了精兵押送楚灼到达了嘉景城的地牢,慕容息也在城郊之外了,只是他并不急着进城。

    崇华殿内慕容诀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奏折久久不放,沈韵跪在下方负荆请罪:“罪臣不该拿下那女子的,没想到她竟成了宁王妃。”

    “世事难料,他的性子从来无人猜透过。既然你已经抓了那姑娘,就让她吃些苦头吧。那靖沧老头估计是有得玩儿了。明日你把她带来见朕,朕要亲自审问她。”

    奏折静静地躺在龙案之上,满目的文字记录的都是慕容息在燕国的所作所为。

    荣城的药业被他垄断了,苏县的矿业被他收入囊中一大半,临州的米粮也栽了秧,更可气的是他还未进城,嘉景城的大小妓院竟都被他全买了下来除了媱香坊。人还未到,事倒做了不少。

    为何他会买下妓院呢?慕容诀看着窗外的梨花,眼神深邃。

    ——

    时间在黑暗里是计算不出来的,无尽的黑暗任谁的意志也会涣散。从楚灼醒来开始她就没有再睡过,耳边还有人喋喋不休。

    “丫头,你叫啥呀?”

    “丫头,想知道老夫以前的风云事不?”

    “丫头,你知道天下三大公子之一的离墨公子可是老夫的徒弟不?”

    “他长得老帅了,要不老夫把他介绍给你,我觉得你一定能勾引住他。”

    楚灼头靠在木栏上不搭理那个怪人,乌溜溜的眼珠也不转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不远处的铁门响了,钥匙钻进孔里的声音让楚灼精神一震。

    “小丫头,别期待了,他们肯定是来带老夫出去的,在这也有先来后到的。”

    楚灼白了他一眼。

    “别甩我眼色呀,这样的你很丑。”

    楚灼不由一惊,“你,你看得见我?”

    “那是自然,老夫可是那梦引决的第二十八代继承人,在黑暗中识物那是小意思。”他自豪的扬起了头,此时铁门也开了。

    突来的强光让两人都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沈韵悠悠然的走了进来,示意牢役把楚灼的牢门打开。

    靖沧激动道:“这不公平呀,老夫比她先来,应该让老夫先出去呀。”

    沈韵冷哼道:“你就在这待个一两百年再出去也不迟。”

    靖沧咬牙道:“慕容诀那个臭小子,别让老夫出去了,老夫出去了第一个杀了他。”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韵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楚灼,楚灼也正巧抬起了头来,映入她眼帘的这位男子高大威猛带着一股久经战场的煞气。模样有些熟悉却也不知道在哪见过。

    穿越至今她认识的人不多,却也想不起来是谁。

    “姑娘跟我去面圣吧,皇上在等你。”

    楚灼再次一惊,皇上,等我?我什么时候把皇上得罪了?

    沉重的手链与脚链锁着楚灼让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抬手抬脚。毕竟她是阶下之囚沈韵也不好为她松开锁链,只好让士兵们托着她往地牢外走。

    靖沧不削道:“你们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吗。喂,我说丫头,你要是还活着,记着救老夫出去呀,或者带个信给老夫的徒弟,让他来救老夫呀。”

    他激动的趴在木栏上大吼道,生怕楚灼听不见。

    楚灼垂着脸任由士兵们把她架走,一路上都是无人经过的小巷,左拐右拐了无数次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威严的宫殿。

    楚灼脚带沉重脚链被士兵们压跪在崇华殿外,头顶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烈阳泻下炙烤着殿外每一寸土地。

    楚灼干渴得嘴唇翻起了几层干皮,汗液随着轮廓滑下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晕厥过去。

    殿内没有一丝动静,即使知晓殿内有人的奴才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时才会走去,或者让她走进去参见这位帝王。

    楚灼垂着头,面前的地上已被汗液浸湿了一小块,耳膜铮铮作响,晕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皮不听使唤的久闭再睁。

    淡淡的龙涎香飘来,眼下出现了一双金丝绕线的黑色皮靴,弯钩的鞋尖显得来人尊贵无比。

    她眯着眼微微抬起了头。

    那人居高临下,一方金色面具比光芒的太阳还有让人无法睁开眼。

    似乎楚留香传给楚灼的内力对她起了些作用,她力变大了,没有在强烈的日光下晕倒,更让她觉得她的眼睛不那么近视了。她微微蹙眉,这不科学呀,这怎么用科学解释呀。

    “为何皱眉?”来人发话,楚灼又看了看他,那面具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表情,是不是帝王都会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猜测到帝王之心。唯一能扑捉到的那深黑的眸子里也什么也没有。

    慕容诀等着她回答却久久没等来,那探究的眼神就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女子一身的狼狈甚至还发出丝丝恶臭,他不由暗暗一叹。

    “听闻你从天而降?”带着问询的语气又来,他冷眼看着楚灼。

    楚灼眨眨眼道:“草民只是不小心路过那地,却不料踢到了士兵摔了下去,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从天而降。”她表情坦荡并不像是在说谎。

    楚灼她明白如果她承认了自己是从天而降的人那就有两个结局,被认为是神女那还好,说不定这皇帝还会供奉着她,可是万一被说成是妖女,是不是眼前这位皇帝就会立马凌迟处死她。她不由一惊手指紧紧的拽着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

    慕容诀还是冷眼的看着楚灼,他又道:“听说你有一头金色的卷发?”

    “草民没有。您看我的头发像是有吗?”她艰难的抬起手抓起那早已凝成几股,黑泥满头的头发展示在了慕容诀的面前。

    “恩,却是不像,何况在这日光里,人的头发都有些发黄,特别的女子的头发。只是你要知道欺君可是死罪。”他有些欣赏这个女子,掩饰自己的特点倒有些聪明。

    他不由蹲下了身道:“你更不应该称自己是草民的,你不是宁王妃吗?”

    “草民不是。”楚灼一口就回绝了他,为何不承认,当然是不想与慕容息沾边。

    “哦?是吗?那你说朕用你与宁王作笔交易他会同意吗?”冷眸之下略有笑意。

    “草民都说了,草民与宁王并不熟,草民感谢宁王救了草民一命,却不奢望宁王会救草民第二命。草民对于宁王来说也并不重要。当日宁王救了草民就放草民离开了。至此再没有见过宁王。”楚灼慢条斯理的答着,生怕眼看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帝王之家的人都很狡猾。

    慕容息如果说是狐狸,那这位皇帝就像一条冷蛇,用冷眼睥睨天下,用毒液慢慢侵蚀四周。

    “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朕也还是得去会会宁王,你说我让他用睿国三座城池来换你如何?”他微微动动眼皮,笑意更浓。

    “草民的命贱,宁王不会放在心上的。”她低着头不卑不亢,只是掌心早已湿透,紧捏的衣服也被浸湿的一大片,只是衣服色深看不出来罢了。

    慕容爵一声冷笑:“想不到七天时间,慕容息就让你替他卖命,不错,不错。”

    他靠近她,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眼里不由一震,随之便掩盖在了冷眸之下。

    他起身转身背对着她道:“放心,你的命比三座城池还要值钱。用你换三座城池是朕亏了。其实朕并不贪心,只要了他三座城池罢了,这样就够了。”他侧头看着沈韵又道:“把她送去湫仁宫,让熙妃好好照顾。”

    慕容诀提步往崇华殿内走去,楚灼松了一口气,直直往地面栽去。幸亏沈韵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命人为她松了枷锁。

    干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来,喉咙很痛。“这里是哪里?”

    “姑娘,这里的燕国。”沈韵有些不忍的解释道。

    她一惊坐在了地上道:“什么,燕国,那皇上是慕容息的哥哥?”

    询问而又带着肯定的眸子看着沈韵,沈韵微微点头。

    此时的楚灼精神好了不少,不是吃了东西填肚,而是觉得这消息太惊人,自己被燕国的皇帝抓了,而且听说慕容息与这皇帝的关系很差,会不会,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了。

    “容谦,送楚姑娘去淑仁宫。”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楚灼被木讷的扶上了步辇,被奴才们送去了淑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