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十三)

蓝小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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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邑考极快地翻了一个白眼,冷冷说道:“自臣子来到朝歌,就不曾见过国库从陛下手中脱离过,俨然陛下私库,陛下既然如此……穷困,何不继续如此作为,也好过白白害陈合一条性命!”

    狗皇帝一时未察觉大公子刚刚翻过的白眼,却从他话中听出了揶揄与推辞,好在他从不曾为这一点讥讽话就惩处过伯邑考,却是固执地不容许对方拒绝自己的要求。伯邑考见他丝毫不为自己话中的嘲讽所动,着实气恼,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让自己这个西岐的世子来做宰相的幕僚,难道就不怕自己将他的国库都搬光,全部送去西岐吗?

    还是这混蛋在鄙视自己做账的水准,依旧认为自己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伯邑考不服气地撇了下嘴。但是不管如何,伯邑考都不想卷入商国的朝政中,免得日后西岐反商时自己左右为难,不好脱身。因此他依旧口吻冷淡地将拒绝地话说下,并且问这狗皇帝可还记得当初两人的约定,一旦成为情人两人便身份平等,自己可以拒绝他的一切要求。

    不想这狗皇帝竟然光明正大地跟他赖皮,还说是伯邑考刚刚在这件事情上先把自己放在臣子的位置上的。而他纣皇作为情人虽然被伯邑考这种疏远的说法深深地伤害了,但还是愿意大人大量再纵容伯邑考一次,让彼此以君臣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情。

    伯邑考见这昏君想赖皮,口气更加冷淡了下来,道:“陛下真的要对陛下耍赖吗?那臣子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对陛下?”

    纣皇笑笑道:“你当然可以,但你不要忘了,你家四弟旦还在朝歌,朕能拿他威胁你一次相从,便能要挟你第二次。”

    “可是臣子现在已经不大相信陛下会……”伯邑考微微犹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会像对臣子一样对臣四弟。”

    纣皇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额度日后侧过身来,用手支住侧脸,看向远处宫外的一条细长的街道。伯邑考见他不搭话,也安静了下来,低下头去随意地拨弄摆放在石桌上的长琴,聊聊几声也听不出滋味。

    许久,纣皇才忽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伯邑考啊,喜欢上朕是不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伯邑考微微抬头,为这问话诧异道:“臣……不知道……陛下何以突然问起此事?”

    纣皇“嘁”一声笑出,而后道:“大概对你这样的身份来说,承认喜欢上朕,可能要更加难受一点。”

    伯邑考闻言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伸出十指放在一根琴弦两侧轻轻地摩挲,双眼微微合着,半响才回答道:“陛下真心以为臣子已经喜欢上陛下了么?陛下可要听臣子的真心话?”

    “真心话大冒险吗?”纣皇摇摇头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而后转过头来看向伯邑考道:“不如朕来告诉邑考一句真话,朕曾经说过朕喜欢你,那句话中没有半点虚假。但是在你之前朕也曾经喜欢过别人,可是朕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对你也是同样——朕此生都难以爱上别人,所以邑考记住,你可以喜欢上朕,当朋友也好情人也好,但是不要爱上朕,朕没有那颗心,回应不了你。”

    “陛下多虑,臣子连喜欢上陛下尚且勉强难以做到,又何谈爱字?”听了纣皇一席话,伯邑考不由得觉得好笑,因而勾起了唇角当真微笑起来。他微微地抬起眼来向去看狗皇帝,却因为对方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便只好直直看向远处的天际。

    却是不巧的很,他话音刚刚落下,那根一直被他轻轻磨着的琴弦终于忍不住百般蹂.躏,“呛”一声,如先前那把长琴般断裂了开来,发出清脆一声响音,向两边弹开,狠狠地抽在了他的两手手心上,抽得他心口都发疼了起来。

    因为吃疼,伯邑考连忙收了手,此事忽然不想叫狗皇帝发现他手心上被琴弦抽出来得伤口,因此暗暗捏住双拳将手收在了桌下掩藏在袖中。

    纣皇当真被他骗过,没有瞧见这些,只是将手按在伯邑考的头顶上,轻轻笑道:“既然对朕无感,你又何必顾忌那么多,朕不妨告诉你,就算你将朕的国库全部搬到姬昌那里,他也斗不过朕!”

    狗皇帝蔑视人的大话一出,立即引来伯邑考的反弹,就见这俊美的青年猛然站起身,一把甩开他搁在自己头上的手,雪白的脸上双眼却是怒红一片,满含火气地瞪向狗皇帝道:“臣子答应陛下就是,陛下不用这般贬低臣子的父亲,臣的父亲……也非是那般无能之辈!”

    纣皇见他答应,微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是在抬起手来看到上面沾到的血渍时皱起了眉头,连忙抓过伯邑考双手想要查看是哪只手上受伤,伯邑考却是固执地握紧拳头不肯张手让他瞧清楚。

    纣皇不由得发火命令道:“把手张开,你以为这是谁的手?”

    “这当然是臣子的手!”伯邑考说罢立即用力地扭动手腕,想要挣脱纣皇的双手。纣皇见他反抗立即将人拉扯到自己怀里,强行将他双手张开,看了看上面只是各被抽出了一道细痕伤口。

    这伤口虽细,却很深,纣皇用手指在上面按了按,便见到细细的红血从伤口里冒了出来。伯邑考立即感到疼痛从手心里麻麻地向心脏蔓延了过来,却不愿在狗皇帝面前示弱,一声不吭地仍有他按着自己的伤口。

    周航见到血冒了出来,立即松开手指,随后包含未携带地冷冷哼了一声,简直就像在警告伯邑考不许再这般漫不经心,让自己受伤一般!

    狗皇帝哼了哼,便出声吩咐伯邑考跟他去找御七。伯邑考连忙摇摇头,伸手摸□后的长琴道:“臣子要先将长琴送回琴室。”

    “随你,那点小伤耽搁一会儿还能死人不成?”狗皇帝残酷地冷冷一笑,然后将那长琴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抓住伯邑考手腕,便向对方的“真爱”——琴室走了过去。

    待将长琴放回,狗皇帝立即转身,半分不留空余时间给这西岐之子将那断开的琴弦修理好,便拖着他走去了御医坊。

    那御七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般,竟然已经将包扎伤口用的药物都准备好了,等在御医坊中。等到伯邑考被狗皇帝拽到她面前,御七便立即动起手来为他细心包扎。

    那狗皇帝将伯邑考丢给御七医治之后,便一直坐在一旁,霸气侧漏地瞧着御七料理伯邑考双手的手段——御七与伯邑考倒是不害怕他,但是旁边的学徒却是怕得要命!又因为有皇帝进来时脸上神色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正在不高兴,以致十几个学徒个个缩了肩膀,从狗皇帝进来开始便一直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还是伯邑考注意到他们,连忙提醒了狗皇帝一句,这才免了这群未来的医官“苦刑”,使他们得以从地上爬起来。但他们也只敢低头干着各自的活计,至始至终都不敢看向狗皇帝与伯邑考一眼。

    待伯邑考手上敷好药,还被御七极灵巧地包上了一层纱布(冀州特产),狗皇帝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厌恶地看了四周一眼,便将伯邑考拉出了满是中药味的御医坊。

    纣皇拉了伯邑考便一直来到寿仙宫中,却是叫伯邑考吓一跳的是,这无道昏君竟然想叫自己和他一起换装成平民的样子,去“微服私访”!

    狗皇帝这般乱来,伯邑考自然不肯,可是他劝谏的话才说了一半,那御七已经将衣服都拿了过来,正是合他们二人尺码的一色两套衣裳。

    伯邑考见此,知道谏言再多也是无用,只能冷着脸,随便御七将自己身上衣服扒了,然后换上那套平民的衣裳。

    而那狗皇帝忽然想要“微服私访”却非是单纯为了好玩,而是因为得了伯邑考此前承诺,便想趁热打铁,领他去见一个人,以便伯邑考日后行事,而伯邑考要见这个人唯有微服私访才是最适合的方式。

    伯邑考听狗皇帝将那自己要去见的人说的这般神秘,心里也起了点好奇,尽管依旧冷着脸,终究没有继续拒绝狗皇帝的提议,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一起出了宫门。

    出了宫门伯邑考才算是真正地见识了朝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六个月前他匆匆忙忙赶来这座大商国都,因为一心担忧父亲的生死,根本没有心思来观赏这座城市与西岐全然不同的风采,而今倒是沾了狗皇帝突发奇想的便宜,将这里的热闹、奢靡全部看在了眼底,不由得感叹朝歌人朕是有够奢侈、糜烂!

    待跟在纣皇身边走过了贵族居住的地方,渐渐来到南门口处一条长街上。这里与前面地方不同住着许多平民,伯邑考见到往来百姓看上去也不像十分受苦的模样,暗道到底是都城中的百姓,这狗皇帝再是凶残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不曾将这些百姓虐待。

    又走了一程,还不到三丈的脚力,哪知天有不测风云竟是刮起大风,下起了瓢泼大雨。伯邑考正要往两边屋檐下去躲,却见到狗皇帝兴冲冲地指着十步之外的一处张家酒饭店对他说道:“就是那里,可有好玩的人物,你一定要见一见,不然此生必要留下恨事!”说罢便不管不顾地拉住伯邑考,带着他冒着大雨冲进了那家酒家。

    伯邑考听狗皇帝这般兴致勃勃地说起那酒家中的人,以为他要带自己见的就是这个人,却又忍不住奇怪,这一位能叫自己在朝堂上方便行事的人怎么会在这样一家营生一看就是分外惨淡的酒家中?

    待他看清店中老板是个精神矍铄,一直捧着竹简翻阅的古稀老人时,不禁一下子被他的风采折服了,却又为他眉宇间的苦闷而奇怪,心道这等风采一定是一位有大智慧、大报复的能人异士,可怜一时不能得志,才会这般抑郁。

    但这人虽然被暂时的困境所囿,但是任何一个人也能看得出,只要有一次机会,这人便一定如鹏鸟一般展翅高飞,一鸣惊人!

    你道这叫伯邑考惊为天人的老者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本书……咳,本书原著《封神演义》的头号男主角姜子牙姜太公!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狗皇帝因为反社会人格障碍,没有爱上过人——连他爹妈都没有爱过,所以……爱上了他自己也不会察觉到的,反而还会产生逆反心理,总之大公子有得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