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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地捏着周隽给的几块碎银子，乔羽计划着明天可以去买点什么改善一下伙食，回到自己的破屋子里。
只恨为什么系统没有空间啊，她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啊有木有？要是有个空间就可以放心地出去买东西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已经躺在了床上，乔羽还是觉得自己睡不着。她索性躺在那捏着荷包里冰冷的碎银块，理顺起思路来。
从之前那些士子们对韩松手里东西的推崇来看，韩松在这个时代多少还是能走出条路的。虽然周隽这次是王安石家的大公子，但是以中二主角随便拿出来个东西都能让人如痴如醉的程度来说，想凭着周隽的这点关系就拦住他，只能是痴心妄想。
穿越男主有三宝啊，写书抄诗造玻璃啊！
虽然眼下韩松还没想起来造玻璃，但是等有了本钱之后他迟早都会这么干的！还有香皂、火药……厉害点说不定还会把种痘弄出来。
造玻璃、造玻璃……
乔羽突然想起来，既然现在有周隽可以作为帮手的话，那么能不能把韩松弄成匠户出身呢？
对方可是连个秀才都没有啊！
而一旦入了匠户籍，也就是贱籍，以后不但只能住在官方指定的地方，科考更是想都别想了！
大半夜的，乔羽一下子坐起身，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那就这么干了，今后的工作重心就转移到想方设法暗示韩松做点什么东西出来上面了！
终于想出来了解决办法，乔羽满意地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前一天在王安石家受挫了的韩松又兴冲冲地在书房里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乔羽拿着扫帚扫着院子，每扫一圈就偷偷从门缝里看一眼。
“想出方法了吗？”
万俟天冷不丁地出现在乔羽的脑海里，让她直接吓了一跳，“什么方法？怎么搞定里面那货？”
乔羽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拎着大扫帚躲到了一边，给脑海里的万俟天老爷爷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遍，果然得到了对方的赞赏。
老爷爷的别扭劲儿似乎也过去了，不像是在上个世界，需要用电视剧交换才行，他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忙。
“总之，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让这个韩松去造你说的那个玻璃去是吧？是不是先得让他缺钱？”
“是啊，昨天我偷偷听到的，这家为了给之前的韩松治病，已经把地都抵出去了。这小子还不寻思赚钱，成天就想一举成名……”
就在乔羽和万俟天各种八卦的时候，韩松正在笔下如有神助地奋笔疾书。写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有点累了，他走到院子里对着已经升到正中的太阳伸了伸腰，还招了招手把乔羽叫了过去。
“安安，过来。”
乔羽只能放下扫帚走了过去，边走过去，万俟天居然还边在她脑子里提醒她。
“笑……笑起来！你见过谁家丫鬟板着一张脸去看少爷的啊？而且还是自诩风流的少爷！”
万俟天老爷爷说得也确实有道理，乔羽只能努力地想象着萝莉见到长腿欧巴的感觉，努力地挤出花痴笑容和星星眼……
不过，大概是在都市暧昧文里历练过了的原因，韩松看起来倒是十分满意。他伸出手摸了摸乔羽头上的丸子，笑道，“小丫头笑得这么灿烂，这是春心动了？”
动春心个头啊！身为一个有良心有知识的现代人，这么调戏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你简直毫无羞耻！
而且，梳个古人的发型容易吗？为了梳这两只丸子，乔羽可是早上提前了一个小时就起来了，你造她有多努力吗？！
乔羽愤怒地后退了一步，默默地在心里坚定了誓要把韩松送进匠户籍的决心。
不过，在这个十三四岁的身体里，大概她愤怒的瞪视也只能表现成小女孩的天真无邪吧。韩松倒是没因为她的这个态度怀疑什么，而是仍然心情愉快地抬头看天，“少爷我再过三天就要去参加诗会了，怎么样？”
诗会？
他这么快就要去抄诗了吗？
不过，穿越宋朝，能抄袭的诗句明显变少了啊。李白杜甫白居易都已经出现过了，再抄的话也就只能抄抄纳兰性德了。
“少爷，去诗会那天穿哪件衣服？我提前洗好烫好吧。”
乔羽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虽然韩家一直十分疼爱这个唯一的儿子，但是奈何家境太拮据，韩松勉强能穿出去见客的衣服也就那么一套。虽然这个韩松看起来并没有前身的记忆，但是在家里这几日，应该也大概清楚状况了。
果然，韩松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来。
“少爷这次诗会上都有什么人啊？”乔羽决定再添把火，“少爷此去，一定会一举成名的吧！”
“那是当然……”韩松虽然很高兴听见乔羽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神情仍然显得不那么开心。他偏着头想了想，“安安，你平日里洗手都用什么啊？”
“就用水啊……”
乔羽想了想，韩松莫不是想要做肥皂？可是宋朝本地已经有肥皂了啊，她还是前几天帮韩王氏做活，看见韩王氏珍而重之地捧出一块既不透明又没有香气的肥皂，才发现这一点的。
“太太倒是一块胰子用，不过我肯定是没有的。”
“这年头已经有肥皂了？”韩松吃了一惊，然后又满脸失望，“难道我只能去做玻璃了？或者种牛痘？”
“玻璃？牛痘？”
眼看着韩松在科技树上越爬越高，乔羽强忍住想笑出来的冲动，“少爷您说的是什么啊？”
“秘密！”韩松又高兴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乔羽已经被他弄乱了的头顶，“等少爷我赚钱了，也给你买胰子使！”
乔羽刚因为这句话对韩松刷出了点儿好感度，又在下一刻对方的捏脸动作中消失殆尽了。
晚上，不知道韩松把韩王氏拉进屋子里说了些什么。韩王氏又出去找了刘空，拿了五两银子给韩松。
这家里的地已经都抵押出去了，再有值钱的也就只有她这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和这一间窄窄的京中小宅了吧？被抵出去的是哪个，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乔羽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韩松，让对方尽快弄点现代科技出来，好方便她的下一步行动。可是却没曾想，居然差点被主人家把自己卖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还是赶紧找周隽再要点儿银子，准备好给自己赎身吧！”万俟天老爷爷在乔羽脑海里笑得分外幸灾乐祸，“你还嘲笑他蠢笨，结果居然就这么被人卖了。”
本来乔羽只是打算好好地把韩松弄进匠户贱籍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看来，不来点儿狠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