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民国玄幻女配03

灰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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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蓝听了向南的话,脑袋有些发麻,反射性朝着向南讨好地笑了笑,“幸好我们遇见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这下子我们几个人都要靠着姑娘美人救英雄了。”

    向南噗嗤笑了出来。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总是占优势的。李天蓝就算现在衣着狼狈,但是一张俊脸却丝毫不下她看过的民国四大美男,一席话自嘲中满含着诙谐,配上那副落魄贵公子的样儿,难怪能够吸引小说里众多女配角为之赴汤蹈火。

    因为对李天蓝颇有好感,向南直接道:“我叫向南。先把你们送出去吧。”

    要是五分钟前听到这句话,李天蓝肯定得激动得叫她一声姐姐。但是现在他完全没耍宝的心情,为了他的一时意气,折了一个朋友在这,李天蓝心里难受得发慌。

    岳飞问道:“向姑娘,我们有一个朋友被那群鬼祟害了性命。不知道还有办法救回来吗?”

    李天蓝赶紧抹了抹眼睛,期待地看着向南。

    向南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实在很不想辜负他们的信任,但是那个被吃掉的炮灰真的救不回来了。向家的秘法里倒是有一门塑骨造肉的禁术,只是这种法子一旦施展要死很多的人,且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死者魂魄齐全才行。不说向南愿不愿意为了救一个陌生人做这么多有伤天和的事,光魂魄齐全一项,方宇就做不到了。那些黑蚁,啃噬掉的不只是肉身,还有魂魄。方宇的三魂七魄早就随着肉身的丧失而融入这些阴气里了。

    李天蓝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额上抹得光滑的刘海滑了几丝下来,模样更加可怜。

    向南十分同情他的遭遇,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多说什么。她从身上摸出两个护身符给了岳飞和李天蓝,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打起精神离开吧。回去后别把这里的事情再传出去了。”

    说完爱惜地摸了摸弩弓,现在用桃木箭开路是最快也最安全的办法,但是这些箭都是用一根少一根的,今晚的大戏还没真正开场就浪费了这么多,对她而言风险真是太大了啊!要是爹知道,肯定又要骂她败家了。

    目送着这个世界最重要的道具离开了这个险地,向南才露出一脸肉疼的神色。身旁突然传出一声冷哼,“知道心疼了?”

    向南笑笑转头,“救人不是更重要一点吗?”向家是隐世家族,对道家提倡的济世救人一向不怎么感冒,但是看到能拉一把的人,也不会眼看着人去送死。而且她敢一次性用掉这么多木箭,也是知道向晖不会真的放她一个人冒险。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今晚如果没有这几个意外,向晖会不会出来她还真不敢确定。

    向晖看见她这幅毫不意外的神色皱了皱眉,道:“你如今的道术还要多磨练,不应该存有这种投机取巧的念头。”

    向南见他又要开始念人,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说来,爹刚才怎么不救那个人呢?”这也是她不懂的地方。向晖是不可能看着人去死的。

    向晖知道她是故意扯开话题,瞪了她一眼后,才道:“早上祖师爷显灵,让我在你离开一个半时辰后出门。”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向晖还是照做了。看着向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向晖心里虽也觉得祖师爷不太厚道,但是毕竟是拜了这么多年的祖宗,还是解释了一句:“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命数已尽之人,就算是我们向家人也无法从老天手中抢人。”

    “……”方宇前辈子是做了多不好的事,这一世才会落得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向晖没有向南那么多的感慨,也不想知道她嘴里念叨的炮灰是何意,对他来说,做这一行,见过的生生死死太多了,早点打完早点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向晖看了一眼天上,月上正中,天地之气将要互换。他对着还为方宇可惜的向南道:“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尤。子时将至,快去守着法坛。”

    向南应了一声,刚想动身,就见到从别墅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旧时服装的女人,一身袄裙从上而下遮盖住了身材,但却遮不住那迎面而来的风流袅娜。她停在桃木阵范围之外,徐徐行了一个礼,道:“客人远道而至,何不进来喝杯热茶休息一下?”

    “张氏?”向南看了看她,突然试探地喊了一声。

    对面的女人毫无反应,反而柔柔一笑道:“姑娘在唤何人?大当家一向叫我娇娇,姑娘如果不嫌弃,也可以如此称呼妾身。”

    向晖对着向南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再继续了。向南突然就丧气了。既然不是张氏,向南毫不犹豫出手,手中的黄符拍向对面的女鬼,一把辟邪的桃木剑刺了出去,对面原本还是人型的女鬼突地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雪白的皮肤下冒出了一只一只的黑甲虫掉到了地上,爬了一地。全部聚在阵外蓄势待发。

    那个叫娇娇的女鬼还在娇娇笑着,两只眼眶全都变成了昆虫的洞穴,向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忍无可忍射出一箭,箭头绑着五雷符,女鬼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惊恐。五雷符是向南最无法理解的一种符咒,就像装了一个gps导航一样,他会自己钻入阴气最盛处,只要配合手印就能炸开。据说这是因为他们的祖师爷是在一个春雷阵阵的晚上飞升成仙,所以五雷符在向家血脉手里最有奇效,连咒语都不需要。

    地上的甲虫随着女鬼的消散重新成为了黑气聚拢在别墅周边。向南皱了皱眉头,刚才的战斗好像就是为了阻止他们靠近法坛一样。

    向南反射性看了向晖一眼。默默地自我纠正了一下:不是“他们”,是“她”一个人而已!因为向晖还老神在在背着手看她战斗!对她可真有信心啊!!

    向晖还有闲情雅致道:“一旦成坛不能离开,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了。”

    “……”向南不说话。在自己身上拍下一道护身符,举着木剑就杀出了桃木阵,直向祭坛冲去。一路上只见雷火满飞,鬼哭狼嚎的声音冲天而去。

    符咒虽好,可惜十分费法力。向南到法坛的时候,身上的汗水已经快把内衫湿透了。

    向晖在她之后过来,看了看她的样子,到底不忍,道:“这里阴气深重,如果不烧掉他们的骨骸,今晚没那么容易解决。”

    向南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答应了要把张氏的骨骸带回去。但是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和这些恶鬼融为一体,惨死在她手下的活人不知有多少。如果这样罪孽深重的鬼魂也能投胎转世,那刚才那个年轻人要找谁讨回公道?”

    向晖难得一次这么多话,就是不想让向南陷入心慈手软之中。向家接活一向凭一个缘字。从祖师爷那一代到现在,向家人在外行走,虽然打着降妖除魔的旗号,但如果自有其他谋生手段,也不会强求人一定要为世间正道做贡献。

    只有一个算得上是铁令的训示,就是有恩必报。那些曾经对向家人施过恩的人,会得到向家内部流传的一种令牌。凭着这枚令牌,所有的向家人见到都要为他们做一件事。

    一个多月前,突然有一个自称张杜氏的老妇人找上门来。但是手里拿的却是一枚已经用过却没有被回收的牌子。因为这一代的向家当家人不喜欢惹麻烦。向晖和向南父女两个都是一样的性子。所以王叔只能客气地把她请走。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向南那天提早从学校回来了。正好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在墙角哭泣。她瞧见向南敲了向家的大门,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之后居然给她磕头了。把向南吓得,一时间都呆在那里了。还好王叔过来开门解救了她。

    向南不喜欢惹麻烦,但是并不是没有同情心。她把张杜氏请进门,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张杜氏有一个女儿。二十多年前被土匪抢走了。当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时,女儿已经去世了,跟着一群被官兵追得求救无路的土匪一起葬身火海。张杜氏悲伤不能自抑,大病了一场。病中丈夫嫌忌讳,连女儿的尸骸都不愿去收,就举家迁离了此地。

    离开之后的张杜氏一直思念女儿,十多年前,在女儿忌日当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死去的女儿在受苦,她被一群烧得黑焦的男鬼裹在里面,手脚都叫人扯断了,哭声十分凄厉。醒来之后的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的老人给她讲过的向家人的事情,不顾家人的阻拦执意要外出寻找。

    这个国家,在鸦片战争后一直处在动荡不安中。张杜氏只身一人先到了山西,又到了湖南,最后才辗转打听到向家现在定居在a城。那个对她一家来说噩梦一样的地方。

    “老身在离家之前自领了休书,余生唯一所愿就是希望向家能为我死去的女儿做主。”想起女儿生前备受屈辱,死了之后也受制于那一群恶鬼,张杜氏泣不成声,又一次跪倒在地。

    向南不忍心拒绝,答应了下来。这才是她这一次别墅之行的起因。后面激动劲儿一过,她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张杜氏的诉说里必定隐瞒了一些事实。向南在a城住着好歹也也有几个年头了。这栋别墅发生的故事她也知道个两三分。如果张杜氏真的离开了a城十多年,那么后来这里发生的惨案她一定不清楚。兼她爱女心切,直接到a城为女儿收骸骨才是她第一件会做的事,而不是在全国转了一大圈寻找向家人帮忙。

    向南太自以为是了。她被张杜氏讲述的那些艰难寻找打动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战火纷飞中一个地往一个地赶,就是为了寻找能给她一线希望的向家,希望能让自己命途多舛的女儿得以安息。这一片爱女之心多么可敬可怜?

    也许张杜氏是怕这里太过凶险向家人不愿接手才没有细说?向南为她找了个理由,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不过就是抓鬼收鬼而已,是向家的熟练业务了。

    也是基于对向家道术的自信,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能解决别人盘绕在心十多年的郁结,向南觉得没道理不去做。

    但是现在,她觉得有些不好了,张杜氏隐瞒的,肯定不止她以为的那些。

    她不作声,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想明白后,向南干脆对着向晖道:“爹,你知道我法力不济。你就提醒一下我究竟哪里想岔了吧?”

    这件事是她一个人答应下来的,张杜氏手中那枚向家的令牌又已经没用了,向晖难得当了一回甩手掌柜,因此这里前前后后的工作都是向南一个人准备。许多事向晖并没有出过声。此时向南跟向晖求助,也算是承认自己功夫不到家了。回去后肯定得被向南拉着回炉重造!

    向晖视而不见女儿哀怨的眼神,摸着山羊胡,指点道:“你看这里树木凋零,只觉得是死人太多,阴气太盛之故。可是从刚才到现在,除了那只女鬼外,还有没有看到其他厉鬼出现?”

    向南一屁股坐到地上,接话道:“先出来的是小喽啰不是吗?”这里四周有她刚才布好的北斗驱鬼阵,反正现在如果没把事情琢磨明白,开坛作法也是于事无补。到时候招来的家伙一个谈不拢,她这种错估了人家战斗力的半吊子道士估计要被秒成碎片了。还不如先把事情理清再说。

    “非也。”向晖摇头,“这块地方是难得的养尸阴地。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鬼也一样。这里惨死的十几只鬼死去的方式太过惨烈,初成鬼时就已经怨气缠身,这类鬼最为凶残,不会容忍领地内有其他同类出现。”

    向晖半蹲下来,对着向南:“再加上柳木养鬼,你看得出来那是阴年阴月阴时种下的柳木,阴气最盛,知不知道这种柳木有何作用?”

    向南惭愧地低下头,为业务不精而内疚。

    向晖失望道:“向家的典籍,你肯定没有全看完。”视而不见向南都快低到地上的脑袋,向晖继续上课:“我和你说过,向家在明末时出过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叫向轮。向轮写过一本自传,他在自传中说了这样一个事情——”

    有一天向轮路过一个名叫柳庄的地方,柳庄被整片的柳树覆盖着,绿荫蔽日,因而得名。向轮进村借住,却发现整个村里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空地上都是一个个的坟包。询问下才得知这个村子两三个月前刚被关外鞑子进村烧杀过,这些坟包里埋的都是青年死去的村人。

    这个年轻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村人埋葬了,在向轮进村之前,他已经打包好了东西,准备搬离这里。

    因为感念青年的收留,又因为一路走来已经遇上了太多的惨事,向轮看着柳庄周围的环境,突然生出一计。但是因为这个办法太过毒辣,向轮在说出来之前也是有些犹豫的。

    但是没想到听完之后的青年却十分坚决,他说自己被满洲鞑子害得家破人亡,不报此仇畜生不如,又说死去的村人肯定跟他是一样的想法,如果有任何风险,他愿意一人承担。

    向轮犹豫数刻后,终于同意了。他让青年把死人的骸骨都挖出来混在一起,然后他开坛施法,用柳阴之气催出厉鬼成型,在九九八十一日后,向轮用养蛊的方式养出来的凶猛鬼怪终于出世了。

    “这位老祖宗真是随心所欲啊!”向南听得咋舌。也明白了向晖的意思,“这里有一只鬼夜叉?”她问。

    向晖点头,面色晦涩。这也是他要给向南掠阵的原因。如果这里出现了最坏一种情况。以向南的能力,不一定能撑下来。“夜叉喜吃活人血肉,领地意识极强,一般一个地方只会出现一只。这里的恶鬼,怕都成了夜叉的养料了。”

    “可是……”向南还是有些犹疑,金手指是不可能骗人的。刚才她看见岳飞时,脑子里掠过的那些信息可没有提醒她,这里有一只鬼夜叉。

    向晖没看出她的纠结,继续说着这个故事的后续:“养出了鬼夜叉的向轮在自传里说过,夜叉唯一的弱点就是自己的骨骸。当年他养出的怪物循着清兵的去向把那些跟他有杀身之仇的鞑子都杀死了,活人的血肉让夜叉的力量增长过快,向轮最后不得不烧掉了他的骨骸,以免贻害旁人。”

    其实不只是鬼夜叉,很多鬼物的逆鳞都是自己的尸骨。在对战鬼怪时只要能先一步找到他们的埋尸处用火烧掉,那这场战斗没打就已经占了必胜的位置了。但是同样的,因为尸骸的重要性,很多厉鬼即使没了神志,也会知道那是性命攸关的东西,一定会倾力守护,不让人有可趁之机。

    向南沉默了半响,道:“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点别的东西。”比如这栋别墅的柳木结构,a城的传说里,当年土匪头子是为张氏才建了这栋别墅,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怎么会用那么邪门的木料?

    向晖笑了,道:“吃一堑长一智。你不如解决此事后,回去问问张杜氏,她究竟瞒了些什么。”顿了顿,又道:“无论这其中有多少猫腻,只要记住一力降十会。咱们道术禁得起考验,再作鬼也得被我们向家人抓出来。”

    见向南收拾好了情绪,向晖又安慰道:“我们向家那枚令牌不是随便给的,张杜氏手里拿着一枚没有效用的牌子,本身就是上天给我们向家的指示。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了。”张氏是救不回来的,从她跟着那些土匪同归于尽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已经定了下来。

    向南平静地拿起桃木剑,剑尖一翻,早就插在香台上三根粗壮龙头香立刻点燃了。这是开坛的第一个步骤,为的是增加法坛的神力。向南嘴里念念有词的各式敕令咒语也是如此。

    左边法坛上放着上神附身使用的一排草偶突然极快地站了起来,向南把折成三角形状的五雷符射了出去,力度精准地送到草偶左手拿着的神兵利器上,她再一指眼睛可见范围内阴气最盛处,右手飞快地捏印,草偶非常没有科学根据地飞了起来,随着向南一声大声的“敕”字,朝着她剑尖的方向疾速而出。

    整个过程简练而没有一点差错,一旁看着的向晖也不禁点点头。只是心里却有些遗憾:荒废了这么久,还能一次就成功请神下界,潜质真是不错,只是可惜没有向道之心。

    向南目视前方,神色沉静。神偶的速度是很快的,不出一刻钟,被捏到逆鳞的鬼物必有反击。

    但是等了许久,却没有见到意想中的震动发生。而周围的阴气凝固成的黑雾却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向南皱了皱眉头,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向晖。

    向晖还是信心十足:“这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来的东西,你怕什么?”

    向南略一想,用剑尖挑起一张黄符,往法坛上一只装着公鸡血的碗沾了一下,又点向备好的一盆清水中,嘴里念念有词。水的表面缓缓发生了变化。显示的正是那些神偶的踪迹。

    神偶的所在处居然是一处法坛。一个穿着道袍的陌生男子和她一样在作法,对象就是那些被禁锢住的神偶。

    也许是发现自己被窥视,男子突然口含一口清酒喷向香烛。清水中的画面立马被打断了。

    向南法术反噬,有些血气上涌。她强忍住喉咙的腥甜,捏着手印引爆五雷符,接着马上念了送神咒切断自己和神偶的联系。

    ………………………………………………

    李天蓝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是一种享受。

    不远处报童的卖报声,电车的轰鸣声,还有平日里觉得十分吵闹的那些学生正义凛然的话语,听在耳里似乎像被过滤了一遍一样,那么可爱而温暖。

    昨晚那个惊魂之夜简直像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方宇不在了,他真的会觉得,那是一场噩梦。双手捧住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们三个人在这家室外咖啡馆已经坐了很久了,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惹得为他们服务的侍应生都有点嘀咕了。

    许久,李天蓝才用嘶哑的嗓音道:“怎么跟方宇的家人说?”

    岳飞抿着唇,眼睛看向秦天鉴,问:“昨晚那个姑娘跟你说过她的来历吗?”

    秦天鉴苦笑:“我跟你们一样,就知道她的名字。昨晚跟在她身边倒是见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他把红线和黄符的事情说了出来,又带着些若有所思的语气道:“我觉得她昨晚似乎有所保留。”

    听到秦天鉴这句话,李天蓝眼睛都亮了,急急探手抓向他的衣领:“你是说方宇还有救?”

    秦天鉴反手抓住他的双手,解救了自己的衣服后才说:“我只是猜测。昨晚岳飞问方宇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岳飞冷静道:“现在找不到她的人,说什么都白说。”

    再去一次别墅是不可能的事。李天蓝和秦天鉴也是这么想的。

    三个人顿时都颓废了下来。

    十分钟后,李天蓝大叹了一声,对着另外的两个人说:“我决定了!在没找到那个姑娘之前,方宇的事情我们就先瞒着。那个向姑娘那么厉害,也许她真的有办法把方宇救回来呢?”李天蓝盲目乐观地想,随后似乎是不想听到别人的反驳,急急道:“方宇昨晚说他今天有课,我先去学校跟他的教授请假。”说着拿起放在靠背上的外套就离开了。

    看着李天蓝仓皇逃走的身影,秦天鉴揉着太阳穴低低叹息:“方宇对大蓝来说,不只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岳飞没有接话,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学校也是一个方向。向姑娘的年纪不大,我们去学校找找,那里的女学生比较多,或许会有人认识她。”

    秦天鉴点头:“可以试试。”话虽如此,他和岳飞都明白,这其实是一个十分馊的主意。

    昨晚的向南穿了一身藕色的短袄和一条便于活动的袄裤,编了两条麻花辫。虽然皮肤白嫩,却一点不像当下那些时髦的女学生的穿着。也许在大街小巷一些妇女聚集干活的地方找找,还更靠谱一点?

    秦天鉴挠了挠脑袋,想好了如果学校找不到人,他就拿着她的画像雇人去找。总归就在a城附近,一定能找到的。相信向姑娘那么善良,一定能理解他们想要救人的苦衷。秦天鉴在心里开始为向南戴高帽子。

    帽子还没带完,刚才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了!秦天鉴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拐角处的身影。这难道是所谓的心诚则灵?

    “兰芳,我知道秦教授加开了一场讲座。可是我今天真的不舒服。没骗你。”向南一手拿着书袋,面色苍白,低声解释道。昨晚吐了那么大一口血,除了伤元气外,她的喉咙也有点受损。今天能出门考试已经是她争取来的了,如果放学再不回家好好休养,爹肯定又要给她脸色看了。

    秦兰芳是一个不记仇的性子,昨天和向南生气了一场,一觉醒来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见向南面色真的不好,她扁了扁嘴道:“你好好养着吧,我昨天做了笔记回来,今晚我给你抄一份。到时候你记得看啊。”说完晶亮的眼睛期待地看向向南。

    向南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她的辫子,保证道:“我一定会记得的!”这个姑娘真是死心眼。也许这个时代的姑娘都有这么一点可爱的倔劲,向南微笑地想,从昨晚到现在郁闷的心情也有些放开了。

    “向南,前面有人在对你招手。”秦兰芳突然说道。向南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忍不住想扶额,刚才才美好了一点的心情,又开始乌云蔽日了。前面那个笑得跟傻瓜一样的家伙,不就是昨晚跟了她一路的秦天鉴吗?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长,还是没能在这一章内完结。

    上一章和这一章,我后面还要修一下。卡死了。先写完这一穿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