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ngelche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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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莛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3楼一看,果然出事了!

    西蒙死了。

    尸体被绳索套住脖子,吊在房梁上,一眼看去,和莉亚的死状相似。

    安德鲁见她进来,立即迎了过来,随手关上门,压低声音道,“是自杀。”

    她皱起眉头,问,“你怎么知道?”

    “桌上放着他的遗书。”

    “什么遗书?”

    安德鲁没说话,而是直接将信笺递了过去,让她自己判断。

    吕莛莛抽出信纸,一目十行地阅读了起来。

    西蒙在信中写到:

    是我杀了莉亚,因为她得知了我的秘密。异教徒无法在这社会立足,而我不能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于是我将她约到马厩,用绳索将她勒死后,挂在大树上。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有罪,无法被上帝宽恕,所以,我希望让自己的死亡来赎清罪孽。西蒙绝笔。

    两起命案,就随着这么寥寥数笔,写上了句点。吕莛莛心情有点沉重,将信折叠起来,塞回信封。

    抬头望向西蒙,他挂在屋梁的壁灯上,长背椅子被踢外在一边。苍白的脸无力地垂着,睁着眼睛看向地上某处,一脸空洞的表情。昨天还生龙活虎地和她谈笑风生,不过一天时间,就成了一具无声无息的尸骨。这世间的万事啊,真是难以预料。

    安德鲁见她神色阴晴不定地站在那里沉默,便将手放在她肩上按了下,给予一个无声的安抚。

    她迅速回神,看见他关切的神情,便问,“你检过尸了吗?”

    “还没有,我一发现异样,就让人下去叫你。这里所有一切都维持着我们进来前的原状。”

    吕莛莛点点头道,“先将他放下来再说。”

    听她这么吩咐,随即有仆人过来扶正椅子爬了上去,利索地将西蒙从绳索上解了出来。死者被安置在他床上,安德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吕莛莛站在一边看着,忍不住问,“你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了?”

    “是的,我能肯定,没有脉搏了,而且身体僵硬冰冷。”

    “那死亡时间呢?”

    “估计是和在7、8个小时之前。”

    吕莛莛掐指算了算,道,“也就是在下午1-2点之间。”

    安德鲁点头。

    她皱眉,“大家用完午餐后,都各自回房了,大部分人都没有人不在场证明!”

    听了她的话,他惊讶地问,“怎么,你怀疑是他杀?”

    “其实我也不确定,”她看着西蒙的尸首,道,“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

    “就像他信里坦白的那样,他杀了人,知道瞒不住多久。在绝望之下,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法来了断。”

    她想了想,摇头,“不对,这说不通。就目前为止,没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莉亚死了的这个事实,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失踪,包括西蒙。开这个舞会,是我一时兴起想出来的,除了你我肖恩还有几个仆人,谁能猜到我们的真正意图。好,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西蒙做贼心虚,敏感地意识到了自己被怀疑,那他完全可以选择逃跑,或者躲在房间里不下去参加。为什么非得选择自杀这条绝路?”

    “也许出于内疚。”

    这个借口过于苍白……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很多谜团还没有解开。比如,那张将西蒙约出去的小纸条,到底是谁写的。还有,他杀莉亚的动机,是因为自己是邪教教徒。那莉亚揭发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还有,她和普法茨找去的时候,西蒙把莉亚藏哪了?

    现在西蒙已死,这些疑点恐怕都要随之入土了。

    见她闷闷不乐,安德鲁按了下她的肩膀,道,“恭喜你。”

    她一愣,问,“有什么好喜的?”

    “为我们解开了这起谋杀案。”

    她抿了抿嘴,没接话。

    安德鲁是这里唯一的医生,又有尸体出现,自然而然由他进行尸检。

    一抬头,撞见她的两道目光,他撇撇嘴自嘲道,“没想到我这个医生人没救活几个,反倒成了一名验尸官。”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心里却在想别的。

    从表面上来看,西蒙死于窒息,衣服工整,死前没有任何搏斗或挣扎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伤,只不过,安德鲁在剪开他裤子的时候,发现他的右腿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迹。他的西装裤颜色很深,即便沾到血渍,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拆开来一看,大腿外侧果然有条很深的伤疤,明显是被利器划出来的,血已经干涸,只剩下一条口子,似乎有些时日了。伤口虽然被人处理过,可看上去依旧十分狰狞,就像一只咧着嘴的怪兽。

    想到前几天得出的推断,吕莛莛脱口问,“这伤是莉亚造成的?”

    “有这可能。”

    她叹了口气,“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西蒙,想洗脱都洗脱不了。”

    安德鲁惊讶地挑了下眉头,“我以为事实已经很明朗了,他不就是真凶?”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闻言,安德鲁的手停顿了下,反问,“怎么不简单?”

    “具体说不上,就是直觉认为。”

    他鼓励,“没关系,和我说说你的想法,我不会嘲笑你,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从命案发生一直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西蒙,好像每一个有疑点的地方,都会有他的出现。然而,就当大家需要他给出一个解释的时候,他就死了。这一切太过顺理成章,仿佛有只手在暗中操纵,我们大家都成了他的傀儡。”

    他噗嗤一笑,“要同时操纵我们这么多人,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瞧,是你让我随便说说想法的,现在我说了你又笑话我。”

    安德鲁忙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顺着她的意思道,“好吧,西蒙不是凶手……”

    没想到她却不领情,飞快地打断他,“等等,我可没这么说。”

    安德鲁耸了下肩,不和她抠字眼,换了种方式道,“我是说假设,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你觉得会是谁?”

    吕莛莛想了想,最后摇头,“大学时代,我们导师告诉我们,每一条数学原理都是先推论,然后再进行论证,最后下定论。我现在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线索也不够,所以对我来说,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闻言,他不由失笑,“这么说来,你连我也一起怀疑进去了?”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下后脑勺,跟着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他凑近脸,在她耳际低声道,“那就试着去了解。”

    说这话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古龙水从他身上传来,沉稳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脸上,像一片羽毛般拂过心头,弄得她心痒痒。

    他的蓝眼睛不如普法茨的深邃,却像湖水那般透澈,波起波落,荡漾着一层流光。吕莛莛僵直着脖,完全hold不住他的逼近,心跳快的像是有一百只小鹿在那里活蹦乱撞。

    安德鲁伸手撩开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肌肤,那指尖萦绕的温度让她心间迅速蹿起一丝电流。

    以为他要亲自己,吕莛莛一瞬间忘了要呼吸,目光从他脸上落到近在眼前的嘴唇……吻一下,应该不会王子变青蛙吧?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旦升起,好像就没法克制,她按耐不住心底澎湃的冲动,脑袋一热,管它三七二十几,已经将脸凑了过去。

    严格地讲,两人唇瓣只是轻轻地碰撞了一下而已,算不上一个吻。但,对于吕莛莛这种感情上的菜鸟来说,这轻轻的一下还真是犹如火星撞地球,碰的一声,擦出火花无限。

    听人说,接吻的精髓在于,让对方吃自己的口水?这样才能吻得激情四射,浑然忘我,永生不忘!吕莛莛见他没什么反应,脸部表情超淡然,还想着卷土重来,谁知,安德鲁向后一退,已经下意识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下,顿时让她扑了个空,到嘴的鸭子……飞了。

    见她踉跄,安德鲁好心地伸手扶了她一把,问,“怎么了?”

    做贼的人心忒虚,她脸上荡起一层红云,心里同时一阵失望,这,这算是*失败了?

    她不自在地嘿嘿笑了两声,道,“没事,我刚才是心脏痉挛,小腿抽筋……”

    听她这么一说,他忙道,“那你赶紧坐下。”

    他的关怀更显出自己的无耻,吕莛莛赶紧转开目光,逃似的窜到口,道, “我没事。你先验尸,我下去通知肖恩。”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安德鲁倒是没拦她,只是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脸上幻化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走到宴会厅,肖恩正一如既往地挤在美女堆中风流快活,看见她过来,立即向她举高了酒杯。瞧他这笑容可掬的模样,殊不知道自己的城堡里又多了一起命案。

    接连两条人命,吕莛莛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干一杯。从侍者的托盘中接过一杯酒,空中和肖恩碰了下杯子,她仰头喝了一口。谁知,这冰凉的液体一路滑下口腔,也一路燃烧感官,那又苦又辣的味道差点没将她的眼泪鼻涕一起给呛出来。

    卧槽,什么酒,咋这么难喝!

    正吐着舌在抱怨,肖爷过来了,接过她的酒杯,道,“不会喝酒还逞什么能。”

    她哼了一声,“谁说我不会?”

    见她逞强,肖恩也不去拆穿她,只是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将杯子里的剩酒一滴不剩地饮尽。他人高马又大,手随意一伸,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肖恩对着她哈了口酒气,问,“怎么样?你是来告诉我有什么新发现?”

    被他的臭嘴熏了一脸的酒精味,吕莛莛随手挥了挥,没好气地道,“不是好消息。”

    他整了整西装,一本正经地道,“说吧,我有这承受能力。”

    见状,她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西蒙死了。”

    听到这句话,肖恩的笑容当场就僵住了,手一松,酒杯呈直线运动往地上坠落。幸好吕莛莛眼明手快,一把给抓住了,才免去水晶杯粉身碎骨的厄运。

    “你这承受能力,不咋地呀。”

    肖恩这回总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抓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问,“难道又是一起谋杀案?”

    “这回不是,是自杀……”

    他不解,追问, “为什么?”

    “因为他杀了莉亚。”

    “什么?”肖恩显然不信,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就西蒙这个胆小鬼?打个猎都会被枪声吓哭。”

    “人都是会变的。”

    “可是本质的东西不会变。”见她不出声,他又问,“动机呢?他和莉亚无冤无仇。”

    “莉亚知道他是异教徒……”

    “这算什么理由。异教徒虽然被上流排挤,但杀人犯可是被整个社会排挤。”

    “冲动是魔鬼,或许是一时失手,所以他心里愧疚,于是畏罪自杀。”这么说,好像也能说得通。

    肖恩对她说的话仍然持有保留意见,沉默了半晌,问, “那他是i怎么自杀的?”

    “上吊。”

    “上吊!”肖恩更加不以为然地从鼻子里哼了声,“那个胆小鬼就算踩上椅子,恐怕都够不到绳套。”

    这话说得夸张了,西蒙人倒是并不矮,可是在肖恩眼里,这人总是缩手缩脚地躲在后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不过,肖恩无意间的话,却惊醒了梦中人,吕莛莛一怔,随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一句话没说,转身直冲三楼。

    哎呦,妈妈,她突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