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五 告诉你我爱你

糖糖宝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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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我打算要让一步给你了。

    反正事情也已经变成了这样.............事实上我不退步也已经不可能,可是我打算要额外送你一份大礼,让这件事的结果,变作最令你舒服的情况。

    于是我顺着她可能的想法往下阐述如今公司的形势.............我告诉她其实她那样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应该要感谢她——虽然这是个谎言,但这至少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她读书都从不用心,却肯为了我去读那些对来说犹如天书的报告,我已经很感动了。

    她确确实实地露出了为我担忧的神色.............她自己发现了么?

    我再一次被她这关切的样子感动了,虽然真的有点傻。

    突然,她竟盯着我说,说我虽然从小就体弱多病.............什么的。

    我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的事?我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体弱多病了,相反,身体因为长期运动锻炼得很结实,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病弱的自己了。

    莫非.............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十年前与她初遇的那个我,想起来那一碗苦得叫她从此就特别害怕苦味的药?

    我不禁失了方寸,问出了声。

    然而她讶异地看着我,告诉我那是莫言告诉她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过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然而,真的有点失望啊.............我差一点以为,她最近对我越来越好,是因为她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我竟然都已经想到,她明明想起来了,却还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装得如此完美,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谈话还在继续,她的反应都可爱至极,让我越来越享受这个对话。这个头脑简单的小女人,讲话完全都不经大脑过滤,总是我一个小的逗弄就激动得要跳起来了。然而她居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谈起了恋爱的话题,实在是令我有点意外.............懂得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证明她真的有点长大了嘛。

    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笑她的幼稚或者纯真,也笑自己好像人家爸爸一样的心态。这样其实也不坏,没有人教过她的东西,我愿意教她,而且.............往我喜欢的方向教育她,正如她的穿衣品味一样。

    这个多事的小妖精.............她又想要陪我说话,又嫌站着太累,又嫌地板太冷——我看她这样不舒服地拧来拧去都替她辛苦,干脆动了点激将法,邀请她上这张我们两个人的双人床。

    不过她真的爬上来之后,我反而有点紧张了.............

    虽然这床的确够宽,可是被子却没有那么宽,分了一半给她后,隐约地竟可以感觉到她在身旁静静散发着热气.............让我心里开始不安分地乱跳起来。

    关于喜欢的话题在继续着。

    她说起她今天下午跑出去时候的偶遇,曾经在那个黑帮里认识的朋友,似乎小小年纪就走到了一起,过起了鸳鸯仙侣的生活。虽然我对与她在黑帮里面的一段生活其实相当反感,但是又不能否认比起她那个家,其实黑帮里的人反而更照顾她,只好将她这段过去也爱屋及乌,一并包容。

    我耐心地听她给我讲与老朋友相遇的故事。

    然而,香香的言语之间满是羡慕之意,听得我很是不舒服——香香!你现自己就很幸福了啊!有我在你身边,你还用得着去羡慕别人吗?

    谁知,香香竟然对我的抗议嗤之以鼻,说我们不过是一时的,她的那两位朋友才是一世的!还说什么我说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来刺激她.............

    我不觉眉头微微一蹙——香香!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个笨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林晓风是哪种人?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会随便跟女人开这种玩笑,玩世不恭的人啊!

    根本就没有什么一时.............我们就是一世的了!我就是你的丈夫,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了——就算你忘了以前的事,就算你觉得我们不过是暂时的契约夫妇,也不能.............这样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因为,就算最初是用契约逼着你结的婚,我已经很努力地,先要让你真正地爱上我了.............

    香香,你到底在想什么?莫非你在我身边的这一段日子,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我的优点,一点都没有对我心动吗?那你的那些关心,担忧又都是冲着什么来的?

    香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波动,她自顾自地突然发了感慨,说自己连初恋都没有过,就已经嫁为人妇,以后等再碰上真命天子的时候,不知该怎么跟人解释。

    我不禁问她,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我真希望她回答说.............那个人就是我。

    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露出苦恼的表情,说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以前觉得不是,现在却不清楚了。

    那个让你困惑的男人是谁?!

    无名火起。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我.............否则香香至少会试探地看我一眼观察我的反应,然后跟往常一样,羞涩地别开脸去。

    可是,笨女人就是笨女人.............她的烦恼比我所能想象的都要更简单——她居然笨到连怎么界定喜欢都不知道,还给扯到爷爷身上去了!

    我真的是笑得停不下来.............

    香香,我真的没想到过了这十年,你完全没有长进!以前你就是个糊涂的孩子,所以才会傻傻地把自己爸妈的那种吻拿来献给我,如今你又在为这样简单明暸的事情烦恼,实在是令我忍俊不禁。

    然而,笑过,心情也慢慢地沉重。

    香香.............我知道是因为你在一个缺乏爱的环境中长大,令你完全没有受过爱的教育,所以才会到这样的岁数,还有这样的烦恼。你似乎只懂得往能给你安全感和快乐的人和场所倚靠过去,谁让你安定下来,你就对那边有好感。

    事实上,你似乎比十年前更退步了.............那个时候的你,尚且愿意去靠近人,相信人,甚至.............而今的你,却更胆小,完全缩入自己的保护壳中,不愿意做任何尝试。

    香香,我好怀念十年前的你——那时的你是如此的单纯,你的喜欢也同样地单纯,没有一丝杂念,令我清楚地接收到你对我的好感是自然而生的。也正是因为那样,已经心如死灰的我,才会愿意去相信你的那个“喜欢”,而朝着唯一的你敞开我自己的心.............

    十年了,香香。

    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动容——我已经喜欢你十年了。

    不,我爱上你.............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爷爷替我们订下了这个婚约时,问我——愿不愿意照顾你,让你幸福。

    我是亲自在玻璃外面,对着沉睡中的你,坚定地点了头的。

    那一刻,你不知是在斗争着要活下来,还是单纯地只在美梦中沉溺.............然而你的表情很安详,可爱的睡容恍似天上的安琪儿,深深地吸引了我。

    我知道.............我之所以点头,不只是因为我觉得我需要赎罪,还因为,我已然决定了那就是你。

    与我相伴一生的人,就是你.............香香。

    其实按照我所受的教育,我不会相信六岁的孩子会遇见爱情,可是.............我遇见了你,我今生的爱。我心甘情愿地为你一直沉沦,付出,失控.............

    香香,我曾下了决心要等你爱上了我,才告诉你这些.............我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坦诚地对你说出这一切?

    婚约订立的十年之后,你成为我的妻。

    然而,我们却没有如我所预期的那样相爱。

    我很是着急.............

    因为你是如此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我好想要拥紧你,抚摸你的脸,轻吻你.............只是拉拉你柔软的手,已经不能满足我的贪念了。

    不过,如果我竟敢在被窝里这样拥你入怀,你肯定会象你说过的那样,将我的点滴都对着嘴巴给我灌下来的吧?你一定会这么做的.............你向来就是这么单细胞的女人。

    我光想到那个,就不敢动了。

    真是的,为什么香香竟然会变成一个这么暴力的人?我以后一定要将她身上这根刺拔掉.............

    突然,香香反过来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有点意外——噫,她竟开始对我的事感兴趣了。

    但愿这别又单纯是女人的八卦.............不过香香不太有各种惯常的女人的坏习惯,她这样问我,就是单纯想要知道我的事情吧。

    我自然老实地告诉她——有.............

    而且那个人就是你,香香。

    我在心里轻轻地说。

    话题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很严肃。

    她继续地追问着各种详情,又有种旁敲侧击的感觉。

    她其实在回避着一针见血的提问,不知是因为她其实不想要知道,还是她不敢去问。总而言之,气氛变得很压抑。

    我对她有问必答着,然而心情很紧张——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我对香香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够聪明,明白我在说的其实是她。

    也不知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听说我喜欢了那个人很多年却一直没有告诉她时,香香竟.............劝我表白。

    这是个机会。

    心里突然一喜。

    可是——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然犹豫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迟疑过——我到这时才突然发现,原来说出那句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虽然我设想过无数次各样的场合情景,但真的没有想过居然会是我们两个同睡一张床的情况下,这样.............奇怪的状态下对她说出我的心里话。

    关键是我还不确定香香的想法.............这样贸然地往前进一步,却不知道下一刻形势会变作怎样,实在不是我会做的事。于是,我退而选择了告诉香香,其实要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边在心里怀疑,自己是否其实错失良机。

    我有的没的地应着她的话.............香香句句都是劝我速战速决,最后似乎实在不耐烦了,干脆就说如果没勇气的话,不如放弃算了!

    我有一点受打击地撅起嘴巴.............

    这个女人真是的.............她究竟在想什么,我完全搞不懂!

    她这样说话法,究竟是因为她笃定那个就是她自己,觉得总逼不了我说出口很烦躁,还是单纯看不起我的做法,觉得我太犹豫?她到底懂不懂,我保守行事都是为了她好?

    很委屈地告诉她,喜欢就是喜欢,感觉逃不掉,自己骗不了自己。

    然后,她再没理我。

    香香.............

    你是觉得我这样做太不够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所以再懒得理睬我,也不想要跟我说话了吗?可是我确实是不确定你此刻的想法——万一你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我就说出这句话,就会反而造成你从此一直逃避我,而我们陷入两难的局面。

    我不想要走不确定的一步。

    然而——也许坦诚地说出来,是此刻最好的办法了,因为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至少.............从此以后我就不必再装作好朋友,君子般的丈夫,站在离她一丈之远的距离,克制着自己了.............

    也许这样做比较自私.............

    ——香香,既然你劝我这样,我便顺你的意思这样做了.............万一情况跟你想象的有出入,这也是你自己叫的,你可别说我吓到你了!

    我唤了声她的名字,准备要鼓起勇气,将该说的话对她说出来。

    可是.............她没有回答。

    她静静地躺在那边。

    我只好又唤了声——

    香香?

    她竟然还是没有回答。

    我转眼去看她,只见她虽然背对着我,却能够听到呼吸均匀.............

    不是吧.............?!这个女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我顿时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你不是要等我对你表白的吗?为什么自己先睡着了?!

    咬牙切齿地对那个睡熟了的猪头说——我喜欢的是你!谈了一个晚上,我林晓风喜欢的是你陆香香!我这话都说出来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复?你在那儿睡什么睡!

    可是她居然真的睡着了——对我的话完全没反应!

    这个可恶的笨女人.............

    我差一点想要伸手将她揪醒了听我说话,可是身子才挪了点儿窝,就已经被点滴拽住,手上的刺痛在警告我不可以再乱动弹。

    我沮丧地将手缩回被子底下.............

    香香睡得可真香,被子都蹬了好几回,每次都换一个舒服的睡姿,搅得我不停地给她跟我自己盖被子。

    她是很爽,倒是害得我这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失了眠,一夜都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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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

    去澳大利亚是香香选的,爷爷将时间拍了板,居然选了新年期间——他老人家为了让我跟香香能够单独相处,支开了所有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一想到他居然要跟二叔和二婶一起过年,我就忍不住担心!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是爷爷笑着对我说,叫我好好地享受这几天的假期。

    我本来是打算隔一天给自己在新年期间找点什么公事做,然后拒绝掉的——我现在哪儿有什么心情渡什么蜜月啊!守在爷爷身边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了.............然而,第二天爷爷传给我的一个信息,却令我完全改变了主意。

    ——原来,那个人同意跟我见面了!

    地点正是在悉尼.............时间是我在澳大利亚的最后一天!

    我讶异地看着爷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为我搭上这一条线的。然而他只是笑眯眯地对我说——加油,阿风。

    原来这就是爷爷要将蜜月旅行安排在过年时间的真正用意.............他不只为我弄了个冠冕堂皇的低调理由作为幌子,还为我看住了二叔和二婶,让我可以放心地去见那个人,而不用担心会有讨厌的第三者出现。

    我不能浪费爷爷给的这个机会.............

    于是,我积极地准备着蜜月旅行的各项事情。

    然而我意外地发现自己真的是乐在其中——香香想出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顺着她的愿望往下安排,几天的行程一会儿就排得满满,让我都开始怀疑会不会太忙太累了,弄得都不太像是渡假。

    不过.............香香每到一处应该都会有所收获,而且都是她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所以她应该会玩得很尽兴吧!她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了。

    这一次蜜月旅行,虽说实际上是为了去跟那个人见面,若能顺便让香有个美好的回忆,我也会很满意。

    临行前最后一次去探望爷爷,顺便问起了爸妈以前的感情生活。

    爷爷的答案令我有点意外.............妈妈是爸爸先看上了直接去对对方亲戚提亲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是婚后才有的感情。没有想到,我竟然也走了爸爸的那条老路,我也是这样把香香接入林家的。

    这样真的幸福吗?

    我想到现在自己与香香的状况,就觉得很忧心。

    不过,以前的记忆历历在目,爸爸妈妈虽然彼此间说话不多,但是都默默地照顾着对方,他们都属于比较内敛的性格,跟我一样,所以.............我很笃定他们的感情应该不差,不,应该相当地关怀对方。

    什么时候我跟香香也能这样就好了.............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忧心,淡淡地笑着鼓励我,说其实先结婚还是先有感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两个人最终确实相爱了。

    我却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对香香说出来。

    不管前途如何,如果她都不知道我对她的心,她很可能会走错方向,往别处走去。我虽然一直都竭力不要给她任何压力,可是既然我都决定了要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早说迟说其实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虽然说,说出来之后,轻松的那个就变成了我,而被压力压迫着的那个就会变成她,可是.............说不定反而会我们僵持的关系带来转机呢。

    我现在,愿意往更积极的方向考虑这件事了。

    这样吧.............到澳大利亚之后,就告诉她,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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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一切都很完美的!却结果变成这样.............

    莫非天父也觉得此刻对香香表白不好,而特意阻止了我?

    我都搞不懂了!

    到达澳大利亚的第一天,跟香出去街市和海边闲逛。我特意安排得平民化一点,住她喜欢在的市镇中心,临近海边的希尔顿。她果然很喜欢那个码头边上的水上广场,更喜欢那些满大街乱逛的野生动物。

    澳大利亚是一个生物的天堂,对人对动物都是如此,当然在大城市是做不到这样,不过我们如今在的这样渡假小城,就可以看得到很多在某处摇头摆脑的鸟儿之类。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走在路上.............阳光明媚,反季节的夏天令人心旷神怡。

    香香走在我的路边,有点心不在焉——她似乎自我生病那一夜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似乎比以前多了种神经质般的敏感,我一碰到她她就跟触电似的闪了去。

    是因为那天跟她聊的那个关于喜欢的话题触动了她什么吗?

    我很不愿意去想,是不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以前不知道自己在喜欢着的“那个人”了!那一个晚上没来得及问清楚究竟是谁,不过我已经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她很崇拜的那个二哥——

    又或者.............杨老师?

    还是——莫言?

    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除了这几个人,再没有别的可能。

    然而——香香,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允许你这样继续下去。我今天之内就要对你说出我的想法,告诉你,忘掉其他人,从此以后只能想我一个!

    跟香一起在午后的沙滩漫步,拉着她的手,感觉着脚下清凉的海浪,夹杂着咸味和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阳光融融,感觉很好。

    我看到有人在玩沙滩排球,就硬拉着香一起去玩。我想要跟她合作做一件事情,观察一下她与人合作的意识。虽然香的确是喜欢扣球,可是她的扣球质量没有我好,总是被对方拦网或者救起。

    我到此时再一次感受到香香对胜利的执着——她虽然一开始信心不足地想要退缩,可是比赛一旦开始,她就成为一个最主动的战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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