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当场陷害

溫奶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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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路上,薛娴真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猜测。

    以前,老夫人不是没玩过这一招,不过就是身体不适、装模作样的小病,骗骗沈尧柏的孝心,平衡一下婆媳俩的地位。

    若是在以前,薛娴真不但不会担心,恐怕还会迫不期待去嘘寒问暖,气气那个老太婆,可是自从吕姨娘的事后,老夫人几乎安静了快半年,薛娴真也慢慢开始放松对福安院的掌控,怎么眼下说出事就出事?

    难道是老夫人绝地反攻?打算用孝道两字重新赢回沈尧柏的注意?

    薛娴真越走越快,脑子开始计算着各种对策,不经意间,一张令她咬牙切齿的面容闪过脑海。

    还是……是沈茉芊出的馊主意?

    到了福安院门口,院内院外的ㄚ环忙进忙入,水盆、毛巾、药材一件件东西都被搬进去,吴嬷嬷在旁道:”大夫已经请了,现在应该在里面诊脉,大夫人快进去吧。”

    薛娴真点点头,恰好沈元蓉和沈元兰也从另一边敢了过来。

    沈元蓉比较急,她拉着茜红色的长裙摆,一看到薛娴真就慌慌张张的凑前,道:”母亲!祖母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突然昏倒了?”

    薛娴真轻轻理了理沈元蓉散乱在额前的青丝,安抚她道:”我也不清楚,咱们一块进去,听大夫怎么说吧。”

    一直在后头默不作声的沈元兰也开口,对沈元蓉安慰道:”祖母吉人有天相,二姊姊先别着急。”

    听到沈元兰的声音,薛娴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

    沈元兰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裙,柔顺的乌发被漂亮的蝶簪束起,露出光亮饱满的额头,越发显得她唇红齿白、神清气爽,从那对神采奕奕的凤眼里,一点也看不出悲伤的情绪,甚至还有些许兴奋的闪烁,像一个恶作剧快要得逞的小孩,不是吗?

    不知怎么,薛娴真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其中,隐隐还带着一丝期待。

    沈元兰似乎是有所感应,她一脸无辜的看向薛娴真,一双漂亮的凤眼水润含情,

    薛娴真轻轻笑了,她随口问道:”茗儿呢?怎么不见她跟妳们一起来”

    沈元蓉不以为意的哼道:”她阿,去姚家参加什么诗会去了,她三天两头就爱往那跑,我已经派人去叫她回来了,母亲,我们还是快点进去看祖母吧。”

    隔着黑漆象牙雕芍药大插屏,众人全在外头张望,薛娴真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厅内。

    沈毅竹冷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而沈元蓉则满脸愁色,沈元兰和沈守华正在一旁轻声安抚,刚从姚家赶回来沈元茗表情也难掩忧虑,其中就属沈尧柏最为着急,他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向插屏,望眼欲穿。

    和旁人不同,薛娴真并不在乎老夫人的病情,她悄悄转了目光,望向一直静守在角落的少女,沈茉芊低垂着眸子,如鸦的鬓发修得整整齐齐,乖巧地照住她的额头和耳垂两侧,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樱草底素面褙裙,干净的打扮看起来比其他姑娘还要乖巧娴静。

    薛娴真上下扫了一遍,只是不管怎么找,沈茉芊身上就是没有一种叫”害怕”的情绪,她面色如常,安静守在原地,似乎接下来发生的事都与她毫无关系,薛娴真微微蹙眉,这下,她真的搞不懂谁才是这出戏的主导者了。

    凝重的时刻终于过去,大夫从插屏后走了出来,沈尧柏好不容易坐下,一看到大夫,立刻像被针刺了一下从位子上跳了起来,急道:”大夫,我母亲怎么样?”

    大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沉重无比,摇头叹道:”丞相大人请节哀,沈老夫人患得是痨病,又拖到现在才诊治,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沈老夫人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沈尧柏更是不敢置信道:”痨病!?”

    大夫狐疑的看着他,反问道:”是阿,症状想必有一个月了,怎么到现在才诊治呢?”

    “这………”沈尧柏脸上清白交加,母亲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他是知道的,所以每个月都会有大夫为老夫人专门诊治,怎么如今才被诊出痨病呢?

    他不死心道:”那我母亲……真的没有法子吗?”

    大夫再度摇头叹道:”唉,痨病本就无药可医,我在开些药方拖延病情,最多就只能撑两个月,丞相大人请节哀吧。”

    房内一片寂静,沈尧柏死死瞪着插屏,上头一朵刺绣芍药鲜艳欲滴,只听他冷声道:”把福安院的ㄚ环全叫进来!”

    由最年长的灵芝带头,几个小ㄚ环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她们面色镇定看不出

    丝毫惊慌。

    沈尧柏看到灵芝,劈头就责问,道:”老夫人的身体一直都是妳在照料吧?”

    灵芝似乎是被眼前的状况弄胡涂了,她愣了一会,随即点头道:”是,是奴婢在看顾。”

    沈尧柏一听怒不可遏,怒道:”混账!老夫人患了痨病之事,妳身为大ㄚ环,竟知情不报!害老夫人病情加重!该当何罪?”

    灵芝眉心一跳,立刻双膝下跪,对沈尧柏哀求道:”奴婢怎敢!奴婢根本不知道老夫人患病一事,奴婢虽然不识之无,但也知道痨病是会传染的,奴婢天天在老夫人面前侍候,怎敢隐瞒这种事情!”

    沈尧柏一脸不信,眯起眼道:”你意思是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大夫你说说看痨病的症状,看这恶毒的ㄚ头要怎么狡辩!”

    大夫点点头道:”痨病最明显的莫过于患者咳嗽不止,到最后,甚至会吐血,老夫人的病情已经拖到最糟糕的状况了。”

    沈尧柏想起躺在病床上恹恹一息的母亲,他冰冷的瞪着灵芝,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满口谎言的ㄚ环拖出去打杀了,但他还是强忍怒气道:”就像妳说的,妳天天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老夫人咳嗽不止这点事妳会没察觉到?就算不是隐瞒病情也是玩忽职守,妳还有什么话要说?”

    跪在地上的灵芝猛然抬起头,她对沈尧柏拼命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老夫人先前的确有咳嗽的症状,但后来服了药后,就没有在咳嗽了,三小姐妳说是不是?”

    在场一阵死寂,一直待在角落的沈茉芊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

    沈茉芊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一脸坦荡道:”灵芝,妳这是什么意思?”

    灵芝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但她还是强声道:”老夫人疼爱三小姐,所以一向是三小姐亲自服侍老夫人用药,奴婢对老夫人的病情根本不知一二,只听三小姐说老夫人是染了风寒,要多煮几帖疗风寒的药而已。”

    沈尧柏冰冷的目光转向沈茉芊,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灵芝的指控,沈茉芊难掩讶异,但她还是镇定辩解道:”是的,一直都是女儿服侍老夫人用药,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照我看,不过是这ㄚ头想为自己脱罪的借口罢了。”

    沈尧柏脸上是怒疑不定,似乎不知该对谁发火,这时,旁观了许久的薛娴真说话了,”老爷,请容我插一句话。”

    她立刻成功赢得众人的注意,薛娴真满意开口道:”以灵芝的说法,老夫人的病情是刻意被压制了,所以日夜服侍的灵芝才没有察觉,请问大夫,痨病的症状能否用其他药方抑制?”

    大夫附和道:”自然可以,普通的止咳药草就能有显著的效果,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往往会掩盖病人的病症,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薛娴真一双美目望向沈茉芊,彷佛是在安抚她,但在沈茉芊看来那完全是看好戏的眼神,只听她缓缓道:”既然这样,老爷何不让人检查一下老夫人先前喝的药呢?”

    沈茉芊平静无波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听到老夫人昏倒的消息时,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在知道老夫人患的是痨病后,她也只是隐隐察觉到不对,直到灵芝当面指控她时,她才彻底清醒。

    这是一个局!一个专为她设下的局!可怕的是,她连自己什么时候上当都搞不清楚!

    空的药碗被呈了上来,灵芝在旁解释,道:”药帖已经用完了,这是老夫人昨天用的碗。”

    大夫一脸严肃的研究里头残留的药汁,这时,沈茉芊说话了。

    她冷冷看向灵芝,道:”她说谎,现在这碗药根本不是我喂给老夫人的,我喂给老夫人的药碗上面绘得是海棠花,这ㄚ头拿来的却是青瓷莲花碗,根本是在移花接木,试图诬陷我!”

    “这……”薛娴真顾作犹豫。

    果然,灵芝没让她失望,她难过的看着沈茉芊,语气悲伤道:”三小姐,明明是妳在诬陷奴婢,妳每天端着这碗给老夫人喝,院内的ㄚ环都可以作证。”

    她身后的小ㄚ环立刻点头附和,看向沈茉芊的目光都是愤怒和惊恐。

    沈茉芊强顶着满院ㄚ环的指责,心里不敢置信,鬓角隐隐被汗水沾湿。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陷害她?竟连福安院的人也被收买了?沈茉芊猛然抬头,她死盯着薛娴真,试图从她云淡风轻的表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沉吟许久的大夫突然道:”这的确只是普通的风寒药,可是不知为何,却参和了大量的止咳药材,味道十分混杂难分。”

    像是配合好的,灵芝立刻哭喊在地”三小姐妳怎能如此狠心!老夫人待妳不薄,妳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灵芝的失控是合情合理的,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一等ㄚ环,如今老夫人病危,灵芝难辞其咎,先不说的地位动摇,能不能保命都还是个问题。

    沈尧柏看了一眼灵芝,他相信这ㄚ环不会蠢到害死自己的靠山,至于沈茉芊,从她小时候起,他就搞不懂这个女儿在想什么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儿不哭不闹,邪门得很。

    沈尧柏看向沈茉芊,眼底的怀疑满的快要溢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夫人穩死~~\(^ 0^)/

    最近更文勤奮不少了吧?(-_-)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