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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岚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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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啦!动手啦!又动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快逃命吧!动——手——啦——”

    忽然传出的一声尖叫让整个霍格沃茨忽然震颤起来,走廊里的门一扇接一扇地被用力推开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人们蜂拥而出。在那难熬的几分钟里,场面极其混乱,贾斯廷有被人挤扁的危险,不停地有人站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身体当中。哈利发现自己被挤到了墙边。这时,老师们大声喊叫着,维持秩序。麦格教授一路跑来,后面跟着她班上的学生,其中一个的头发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萨瑟伦立刻发出强大的魔压分开人群走到了中间,冷冷的一圈扫视便将场面镇了下去,所有人在见到萨瑟伦的同时顿时就安静了,听从萨瑟伦的命令回到自己的教室。人们刚刚散得差不多了,赫奇帕奇的厄尼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

    “当场抓住了!”厄尼脸色煞白,愤怒地手指着哈利,大声喊道。

    “够了!”萨瑟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见他瑟缩了一下脖子后才道:“回宿舍去,立刻!”

    皮皮鬼在头顶上飘来飘去,俯视着整个场面。这时候咧开嘴巴,露出一脸坏笑——它一向惟恐天下不乱。当赶来的教授们弯腰查看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时,皮皮鬼突然唱了起来:“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看你做的好事,你把学生弄死了,自己觉得怪有趣——”

    “砰!”萨瑟伦举起魔杖,一道光芒闪过后,皮皮鬼被打飞了。

    贾斯廷被弗立维教授和天文学系的辛尼斯塔教授抬到医疗翼去了,萨瑟伦动用契约,命令城堡叫来幽灵将石化的尼克送到了医疗翼和被石化的学生们在一起。

    “斯莱特林先生,我要为你的应急能力为斯莱特林加上十分。”麦格教授说道,“现在,跟我来,斯莱特林先生、波特。”

    “教授,”哈利赶紧说,“我发誓我没有——”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波特。”麦格教授简短地回答。拐了个弯,教授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的石头怪兽面前停住脚步。“冰镇柠檬汁!”

    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他们才刚一踏上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他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他们停在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到了顶上,他们迈出石梯,麦格教授在一扇门上敲了敲。门悄没声儿地开了,他们走了进去。麦格教授叫哈利和萨瑟伦等着,便离开了。哈利环顾四周。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在哈利这一年拜访过的所有老师办公室中,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绝对是最最有趣的。如果哈利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学校而吓得六神无主,他会觉得非常高兴有机会到这里来看看。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萨瑟伦则完全没有任何表现,只是直直地站在那儿,抬起下巴,完美的贵族仪态。

    萨瑟伦看着哈利悄悄绕过桌子,拿起搁板上的帽子,慢慢把它扣在头上。帽子太大了,滑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他第一次戴它时那样。不知道哈利和分院帽说了什么,很快他就抓住帽顶,把它从脑袋上摘了下来,放回原来的搁板上。过了会儿,他大声对静静地待着、一言不发的帽子叫了一声“你错了”。

    “分院帽坚持你在斯莱特林会得到荣耀获得成功,不是吗。”萨瑟伦忽然开口,带着些微的咏叹调说道,“我一直很好奇,斯莱特林们从来不认为在麻瓜界遍受欺辱的救世主会是一个没有大脑的格兰芬多,他们甚至在打算救世主进入斯莱特林后拥护你进入权力圈。在我提出接纳你成为斯莱特林的好友的时候,他们虽然坚持对我施加压力要你经历最严酷的试探,但是他们的手段却比内部的认可要轻得多,至少不是无时无刻随时进行着。但是,你却亲手把他们打入地狱、拒绝带领他们走进阳光——虽然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我并不认为,为了他们的家族和信念,他们就应该一直留在黑暗中被所有人排斥和孤立——难道你认为你就应该因为你是巫师就被周围的麻瓜们排斥孤立?”

    “什么……”哈利有些惊异,他从来不知道斯莱特林表现出来的友好竟然是这个原因。

    萨瑟伦没有再回答,只是走过去将分院帽拿了下来,轻轻抚摸后带到了脑袋上,‘帽子先生也很痛苦吧,明明都是巫师、明明是因为同样保护巫师界的强烈愿望而走到一起的四个人,却离开了霍格沃茨;明明是因为受到不同的教育、有不同的行事方法和原则却同样为了巫师界而努力的四个学院,却互相敌视;明明是还没有成形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小巫师,却因为学院而分裂内战……每一次都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改变这个情形,却一直失望……’

    ‘这话,是斯莱特林说的吧……’忽然,分院帽说话了。

    ‘……是我的父亲说的,以及他的朋友们。’萨瑟伦勾起嘴角,‘他们说,他们不能出来,只有我,能为此努力。而巫师界,便压在我的肩上了。抱歉,帽子先生,因为一直在忙碌,而没有时间来找你聊天。’

    ‘……斯莱特林,永远站在巫师界的顶端,正是因为超越时代的眼光和远见,以及足够缜密的心思和强大的实力。原本我以为那一位会是改变这一切的斯莱特林,但是他没有坚持自己;如今我遇到了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分院帽感叹道,‘千年之前,巫师们遭遇灭顶之灾,是斯莱特林拯救了巫师界;而千年之后,巫师们即将迎来灭顶之灾,我希望你,斯莱特林,能够再次拯救巫师界……’

    ‘我一定会,这是斯莱特林的责任,斯莱特林从不逃避责任。而属于斯莱特林的荣光,绝对不容任何人染指。’萨瑟伦顿了顿,将帽子摘了下来,放到了架子上,然后对它弯腰行了一礼。

    突然传来了一个奇怪的窒息般的声音,哈利连忙看去,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老态龙钟的鸟,活像是一只被拔光了一半羽毛的火鸡。哈利盯着它,那鸟也用愁苦的目光望着他,同时又发出那种窒息般的声音。哈利觉得它看上去病得很重。它的眼睛毫无神采,而且就在哈利望着它的这会儿工夫,又有几片羽毛从它尾巴上掉了下来。接着,鸟全身突然着起火来。

    哈利惊恐地叫喊,后退着撞到桌上。他焦急地环顾四周,指望能有一杯水什么的,可是没有看见。与此同时,那只鸟已经变成了一只火球;它惨叫一声,接着便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一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灰烬。

    “凤凰,涅槃……”萨瑟伦淡淡瞥了哈利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开,说道,“别担心,它很快就会复活的。”

    办公室的门开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走了进来,“是的,斯莱特林先生说的没错,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它模样可怕已经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它快点行动。”

    和邓布利多说的一样,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他,”邓布利多说着,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对了,斯莱特林先生,你刚刚是在和分院帽聊天吗?”

    “是的,我答应他常来跟他说说话。”萨瑟伦抬了抬下颌,“或许,你需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然而,没等邓布利多再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猛地推开。海格一头冲了进来,眼里喷着怒火,盔式帽戴在他黑乎乎、乱蓬蓬的头顶上,那只死公鸡还在他手里晃来晃去。

    “不是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急切地说,“就在那孩子被发现的几秒钟前,我还跟他说话来着。他绝没有时间,先生……”

    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但海格只顾大吼大叫,并且焦躁地挥舞着手里的公鸡,把鸡毛撒得哪儿都是,萨瑟伦厌恶地皱起了眉。

    “……不可能是他,如果需要,我可以当着魔法部的面起誓……”

    “海格,我——”

    “……你抓错人了,先生,我知道哈利绝没有这么做,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害死了伦,不能再……”

    “海格!”邓布利多提高嗓门说,“我并不认为是哈利袭击了那些人。”

    “噢……”海格说,公鸡软绵绵地垂落在他身侧,有些沮丧。

    “伦?他是谁?”哈利立刻追问,本能告诉他,他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甚至他觉得他的心脏都在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就跟一年前跟萨瑟伦决裂的时候一样的,钝钝的,却痛得忍不住浑身发颤。

    静谧,没有人回答。

    “哈利,不要问好吗?”海格抽噎着说,那双甲虫大小的黑色眼睛里不断地有泪水涌出来,顺着乱糟糟的胡子往下滴。“这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我当时知道布……”

    “海格!”邓不利多忽然提高声音打断了海格的话。屋子里再次变得静悄悄的。

    “海格,伦……”哈利打算向海格逼问。

    “哈利。”邓不利多再一次打断了,这次哈利无法不认为,邓布利多不是故意的了,他看向邓布利多。

    海格的胡子还在往下滴着水珠,但他的眼睛却仿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哈利。最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邓、邓不利多教授,我,我,我想我该回去了……”

    “好的,海格。”邓不利多说。

    “等等,鲁伯·海格。”萨瑟伦忽然插嘴,他垂着眼盯着海格手里的死公鸡,指了指,“它们,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这个是在不久之前,顶多半个小时。我和哈利才刚说过话,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死了好几只公鸡了。”海格烦躁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死一只公鸡?它们一点儿害处也没有不是吗?可这已经是这个学期的第二次了。校长,我可以在鸡笼的周围设下保护魔法吗?”

    “第二次?那么,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萨瑟伦皱眉。这是一个机会,表现出他知道什么东西的机会。萨瑟伦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上一次是在万圣节那天,我准备了晚宴上要用的南瓜后直到晚宴结束才回去,回去就发现死了一只。”海格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萨瑟伦摇了摇头,“邓布利多教授,我有一些想法了,但是我想我应该回去查找一些资料。那么,请恕我的失礼,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

    “那么,邓布利多教授,我先走了。”和邓布利多告别之后,海格走出了校长室。

    随后发生了什么,萨瑟伦也知道,无非是邓布利多询问哈利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同时把哈利对关于“伦”这个人的疑问打断。然而,这次袭击事件的发生,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几天后,萨瑟伦走在走廊上的时候被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拦了下来。

    “斯莱特林学长。”一个轻轻的、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

    “……韦斯莱小姐。”看了一眼来人格兰芬多胸章下的名牌,萨瑟伦皱眉,勉强维持着绅士风度,“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我是来道歉的,上次我撞到了你……”金妮扭着手指。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耐烦地,萨瑟伦说道,“那么,请问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唔……那个……”金妮扭扭捏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注意,她深深吸了口气:“我前一阵子不小心撞到了学长,把我的日记本弄丢了。所以我来问问学长有没有看见我的日记本,把它还给我!”

    立刻,周围安静了下来。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金妮·韦斯莱。”萨瑟伦冷笑了一声,“还是说,你认为我会贪图你一个穷韦斯莱的日记本?你是在侮辱我吗?啊嗯~?!”

    “可是,我找遍了整个走廊也没有找到我的日记本,它只能在你这儿!”金妮似乎忍不住哭了,“它对我很重要……”

    “所以,你就认为是我拿走了你那本少女日记?”萨瑟伦的声音变得危险的低沉,清脆如小提琴的声线变成了大提琴一般醇厚,“你把我萨瑟伦·斯莱特林当成了什么人,还是说,你把我们斯莱特林的名誉和我们所坚持的荣耀当成了什么?或者,你把你那个所谓的纯纯少女心当成了什么?梅林吗?你是在侮辱斯莱特林,并且将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斯莱特林荣耀踩在了脚下。接下来,请你小心斯莱特林的报复。”说罢,甩袖带着身后扬起翻飞的袍子快步离开。

    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冷冷地看着金妮·韦斯莱。竟然怀疑一个斯莱特林会偷藏一个女孩的日记,而那个人还是学院的首席,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太侮辱人了,简直不可原谅。没有人说什么,只是那阴冷狠戾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不禁感觉到心里一寒,除了感叹金妮·韦斯莱的愚蠢和接下来的可怜遭遇,就是感叹萨瑟伦对从来都是桀骜不驯的斯莱特林们那强悍的约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