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可怜之人

呱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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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会有事啊?”林啸不解。可他四周一环顾,却倒叹了一口冷气,只见此处方圆300米的区域内草木皆枯,地上倒毙着无数虫蚁,还散落着数只飞禽。而一些土鼠也暴毙在地面上,有一只好像正挣扎着要爬出洞口,却只爬出一半就死在了那里。

    哇靠,这是怎么回事啊?生化大战?林啸此时脑中闪过昏迷前那条飞掠而来的死亡界线。

    见林啸一脸的震惊,少女忽然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我是个不祥之人!”说罢,掩面向茅屋跑去。

    呆呆地站了会,林啸匆匆洗了洗,也向着茅屋走回去。

    远远地,林啸看到少女正坐在屋前的木栏杆上发呆,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肩,看着楚楚可怜。

    林啸走过去,招呼道:“你好!”

    少女却微一抬眼,并没回应,似乎又限入了沉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咳咳,这个……姑娘,这里除了你,还住有何人?”林啸想了个话题。

    “只有我住在这里。”少女幽幽说道。

    “喔!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在下林啸,不知恩人怎么称呼?”林啸喜道。一边说一边双手抱拳示谢。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阮菊英。”少女直起身来接着说道:“也是你自己命大,三天前我见雾崖大火,便前去查看,却见你挂在一棵松树上,奄奄一息,便将你背了回来,用草药敷了伤口。见你一时不会醒来,便想去洗一洗满身的血渍。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还未说完,阮菊英忽然想起那一幕,不禁脸上飞红,一时语塞。

    阮菊英,真是名如其人啊,这位少女的确像一株菊花,媚而不妖,淡而不寡,越看越舒服,越赏越有味。

    “咳!”林啸咳嗽一声,收回脱缰的思绪,说道:“我体质特异,受伤再重,也是恢复极快的,现在我身上的伤都已经痊愈了,而且伤疤也不留一个呢!”

    “是吗?还有这样的体质!”阮菊英双眼放光,急问道:“难道你这也是一种灵体?”

    “灵体?什么灵体?”林啸睁大双眼反问道。

    “像我的体质就是灵体的一种啊!我是毒灵体。”阮菊英的语气忽然低颓起来,垂下头去,捡起一颗小石头狠狠一丢。

    灵体?!对了,听说过,好像有极少数人体质会变异,具有特殊的异质,比如自己能魂体双修,便是被洪璐误以为是什么双灵体了。

    “喔,灵体,听说过,听说过。你这毒灵体是怎么一回事呢?”林啸也在阮菊英身边坐下,特意拉开点距离,太近了怕对方反感。

    “毒灵体就是天生对毒素有亲和性,会吸收天地间所有的毒素存于一身。修到高阶时,能随心意而动,无声无息地毒毙敌人于千丈之外,或是将整个战场变为一片毒区,人畜不留。”阮菊英毫无表情地解说道,双眼茫然。

    这也太恐怖了吧,简直是人体化武嘛,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体质。林啸不由自主地屁股向远处挪了挪。

    阮菊英敏感地看了一眼林啸,眼中掠过一丝苦楚:“很怕我吧?”

    “这……也不是。”林啸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骂自己,挪什么挪啊,显然我有生命元素天赋对这毒是免疫的啊。

    阮菊英并不听林啸的解释,只是幽幽地接着说道:“我被发现具有毒灵体后,便开始接受训练。先以蜈蚣等毒虫淬体,所谓淬体也就是被它们咬,然后吸收它们的毒素,再是各种毒蛇。那时,我才两岁。”

    “这简直是惨无人道!”林啸被阮菊英的话震惊了,两岁的孩子啊,居然受此折磨。

    “你的家人呢?为何不管,难道你是被歹人从家人身边掳走的?”林啸愤然叫道。

    “家人……”阮菊英的嘴角泛起一个苦楚的冷笑:“如此训练我的都是我最亲的亲人。”

    “这……”林啸无语了。这得是多狠的心肠才能忍心让自己的亲骨肉去经历如此的折磨啊。

    “一切都是家族需要。”阮菊英的声音冰冷:“直到这些毒蛇咬我,结果被毒死的反而是它们自己,我才结束?n体,再常年服用族人从各地以极高代价寻来的各种毒物。每次服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都会痛不欲生。不过,我的毒功也越来越强了。”

    “那这何时是个头?”林啸的心中对这个外表清丽的少女生起一股怜惜之情,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十二岁时,我结成毒丹,从此可自己从体内产生毒素,也就不再需要外力的积累和激发了。毒灵体者一旦结出毒丹,其自身所放之毒就已经是天下奇毒了。修行越高,其毒越烈。如成毒神,举手间可毒屠天下。”阮菊英语气中情感复杂。

    呆了半响,林啸才问道:“那你现在可以与家人生活在一起了吧?”

    阮菊英苦笑了一下:“我虽然结成了毒丹,只要不发毒功就与常人无异,但修行尚浅,并不能对毒素收放自如。如果情绪波动,就会毒功失控,就像今天一样。”顿了顿,她又说道:“毒功不容易控制也是毒灵体修练过程中一个大问题。就算是以后修行高深了,可以收放自如了,但他们,也早已经对我恐惧深埋,哪里还敢生活在一起。”

    闻言,林啸也心中黯然。是啊,毒最让人惧怕,就像前世那些个艾滋病人,就算大家知道见个面,聊个天不会被传染,却也是避之唯恐不及,这真是悲剧。就像自己一样,明知自己的体质能抵抗这阮菊英的毒,刚才却也本能地想离远点。这十几岁的少女正是心思敏感的年龄,她的心里常年都是受着怎样的折磨啊。林啸对这阮菊英同情更甚。

    “我……我从两岁起,爸爸妈妈就再没抱过我!”忽然,阮菊英情绪失控,埋头呜咽起来。多年的苦楚向来无人可诉,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却对着一个相识只数日的陌生少年倾吐一尽。阮菊英心中的委屈再也无法控制。

    林啸望着那个肩头抽动的身影,只觉得她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心中莫名一痛,眼中也是一阵酸楚。他头脑一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下就挪到阮菊英身边坐下,稍一迟疑,便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

    林啸此举,未含任何男女之情,他本就是一个同情弱小,渺视强恶之人。他此举只是想安慰一下阮菊英,除此之外,他实在也想不出如何表达自己的怜惜之情了。

    被林啸一把搂住后,阮菊英娇躯一阵僵硬,但她从林啸的臂膀中没感受到任何让人不舒服的邪念,有的只是深深的怜爱和支持。这种感觉真好,好久没这样被人抱着了,比记忆还要久了。

    阮菊英不禁反手紧抱着林啸,就像一块融化的冰,放声哭了起来。林啸只能轻抚她光滑的秀发以示安慰。

    其实,这种感觉好像很好。

    良久,阮菊英才收住眼泪,她推开林啸,迟迟才抬起头来,双眼微肿,轻咬贝齿,喃喃说道:“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哭湿了!”

    “喔!这个啊!没关系,明天就会干的。唉呀!”林啸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怎么了?”阮菊英抬起头望着林啸。

    “怎么还有鼻涕啊?!这下这衣服没法穿了,你得赔我。”林啸假装生气地瞪着阮菊英。

    “胡说!哪有鼻涕啊!你冤枉我!”阮菊英被逗得破涕为笑,一边挥着粉拳就打林啸。

    林啸望着眼前这个含嗔带笑的美女,心中一阵激荡,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了阮菊英的粉拳,入手滑腻。

    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片刻后,林啸才慌忙撒手,摸了摸鼻子,说:“那什么,刚才要是不挡,可要被你打死了。”

    阮菊英一语不发,粉脸发烫,她忽一下站起来,说:“饿了,我去,我去准备吃的。”就要夺门而入,刚到门口,又忙跑回来在栏杆上拿了个装满菜的篮子,然后再跑进屋去。

    屋里传来“?纾 薄鞍パ?”两声,显然是撞哪儿上了。

    林啸此时也是心口“??纭敝碧??冒胩觳耪酒鹕砝础d信?湔庵炙朴腥粑薜谋咴登酌苄形??钊萌诵撵旱囱?恕?p>  茅屋的烟囱上升起袅袅的炊烟,空气中传来米饭的香味。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斜照在茅屋前的木栏杆上。晚归的鸟儿在四周的树冠上起落嬉闹。

    林啸坐在栏杆上,心中物我两忘,恍惚回到了原来世界,以前的自己,也喜欢在黄昏时坐在西边的阳台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到地平线以下,家里也像这样飘来饭菜的香味。

    “吃饭了!”屋里传来阮菊英那脆脆的声音,嗯?脆里带点甜。

    林啸应声走入屋中,不禁眼前一亮。只见屋里已经点起了蜡烛,在烛光下,只见台子上已经摆上了五六样小菜,有炒有烹,卖相喜人,香气扑鼻。而阮菊英正穿着一条围裙,用带子在腰间一系,更显得细腰盈盈一握,像一个忙碌的小主妇一样。她一边将最后一个菜放在台子上,一边瞟了一眼林啸,有些小得意。